明聿看着殷蓁蓁，沒有開口，因爲他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麼，樓道里面很安靜，安靜得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撲通，撲通，撲通，一聲一聲，擲地有聲。
當一個男人見到一個女人的時候，心跳的頻率會變得不一樣，那這意味着什麼？
明聿不知道這個答案，但他很肯定的是，秦遇說的話，沒有錯。
如果他真的有妻子，那他的妻子，是殷蓁蓁的可能性比起上官夭來要高得多，否則，在他與上官夭工作的這麼些年裡，也不可能一直都對上官夭無動於衷了。
明聿擡了腿，朝前幾步，走到了殷蓁蓁的身邊。
皮鞋落地的聲音，很輕，卻也很沉重，聽在人的耳朵裡也顯得非常沉重。
所有人都在看明聿，包括殷蓁蓁。
他們看着明聿一步一步走到了殷蓁蓁的面前，在距離她二十公分的距離停下來，他一低頭，就能看到她的那張美麗的臉龐。
明聿伸出手，手指輕輕挑在了殷蓁蓁的下巴上。
他指尖的溫度有些灼熱，在碰到殷蓁蓁的下巴上的那一瞬間，殷蓁蓁感覺像是被什麼燙傷了一樣，臉迅速地扭開了。
明聿的手頓在了半空中，撲了個空。
傅律師挑了一下眉，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
不論殷蓁蓁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別開了頭，但總算不是那麼丟女人臉，總算不是那麼毫無原則。
明聿對於殷蓁蓁的別開頭似乎沒有什麼意外，只不過，他的眼神看起來更深邃了一些，“我能問一下爲什麼嗎？”
他輕輕問道，低沉的聲音，因爲輕柔，在這樓道里迴響起動人的如同音律一般的節奏。
除了殷蓁蓁外所有人都以爲明聿問的是殷蓁蓁爲什麼要躲開臉。
只有殷蓁蓁清楚的是，明聿的這個問題，不是在問她爲什麼躲開臉，而是——
爲什麼要離開他。
殷蓁蓁知道，他是在問這個，她很肯定，他問的就是這個。
“因爲她能治好你。”殷蓁蓁的回答也很簡單。
因爲答案就是這樣簡單，因爲她能治好他。
不管這句話裡包括了多少她的割捨和愛意，不管她爲此付出了什麼，但最根本的最簡單的原因就只因爲，上官夭有辦法治好明聿。
哪怕她的這個有辦法要藉助於他人的力量，但是，那個力量，剛好是她殷蓁蓁沒辦法藉助的，所以，所以……只能是現在這樣的情況。
明聿沉默了，他深深地看着殷蓁蓁，感受着那見到她之後就一直劇烈跳動着的心。
即便他不記得了，即便他狗血地失憶了，但是，愛情的感覺是不會變的，或者說，他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愛情的感覺，反正，他對她有感覺，有一種他不討厭的反而很喜歡的感覺。
“你愛不愛我？”
即便知道這個問題最可能的答案，但是，明聿還是問了一遍。
殷蓁蓁忽然笑了，歪着頭看他，“你好像問的是廢話。”
“即便是廢話，但我還是想聽你親自回答。”明聿對於這個問題好像很執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