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別墅裡竟然沒有安裝監控的時候,我是非常驚訝的。
我無法想象別墅裡竟然沒有監控,這可是陳豪生名下的別墅啊。
後來我想明白了,大概正因爲這棟別墅裡有着不爲人所知的秘密,所以纔沒有安裝監控吧,或許這些監控也是那些進出別墅的客人要求的。
林義說:“我查看過了,別墅裡的保鏢主要是對內不對外,他們要保證的是別讓別墅裡的人和外面的人接觸,其他的倒是不怎麼在乎,我懷疑他們是因爲身處H國,戒備心降低的緣故。”
我一邊開車一邊說道:“不僅如此,肯定還有受到本地官員庇護的原因,他們一直是順風順水地做事,以至於只要保證隔開別墅內部的人別和外面接觸就可以了。”
也就是說,那些保鏢的存在並不是爲了防備外敵,而是看守別墅內部的人,避免某些人逃跑。
林義早在幾天前就偷偷地溜進別墅過,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是既生氣又擔心,倒不是因爲他不聽我的命令,而是太危險了。
萬一出事了怎麼辦?我遠在W國,鞭長莫及,就算想救他也沒辦法,事實上我很可能是直到事後纔會得到消息。
實在是太冒險了。
在我得知消息後狠狠地教訓了林義一頓。
大概林義也知道自己這番行動太過魯莽,始終低垂着頭任我罵他,看到他這副垂頭喪氣的樣子,我倒是罵不下去了。
等我開車接上林義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三點鐘,之前說過,從林義就住的賓館往別墅大概有四十分鐘的車程。
H國地廣人稀,別墅位數郊外。
我一邊慢慢地開着車,一邊聽林義講。
他說:“這附近我都走遍了,看到那個方向沒有,那裡有個貧民窟,我這幾天都在那裡轉悠。”
貧民窟魚龍混雜,確實是隱藏行蹤的好辦法,但是同樣的,如果林義貿然打聽一件事的話,也容易引起某些人的警覺。
畢竟像貧民窟那種地方,肯定有當地勢力。
林義揚了揚眉毛,笑道:“我搭上了一個小勢力。”
這倒是讓我非常驚訝:“你拿什麼搭上的?”
林義拇指食指互相摩擦,做了一個全世界人盡皆知的動作:“拿錢砸出來的。”
他笑容囂張肆意,令我不由恍然,不知不覺林義這小子也成長到了現在這樣的高度了。
沒想到在我困守枯燥會議中的時候,他不聲不響地做成了這些事。
林義可惜地往後備箱看了一眼:“要是早知道師父你有這些槍的話,我肯定能買來更多的消息,人民幣在貧民窟沒有槍好使,要是能直接交易槍支的話,說不定我們今晚就能端了那個別墅。”
越說越離譜,我忍不住單手握着方向盤,空出另一隻手抽了林義後腦勺一記:“瞎想什麼呢,都說了這槍不是我的。”
林義嘟囔道:“都到了我們手裡了,那就是我們的。”
“說正事。”
林義立即正色道:“師父,我當初潛進別墅也是他們幫的忙,不過我不敢牽扯太深,藉着送菜的機會進去看了兩眼就出來了,沒太多發現。”
我點點頭。
開到別墅附近,我和林義把車子藏在了林子裡,各自挑了兩把順手的槍,在月光下朝着別墅走去。
別墅果然是外送內緊的格局,我和林義兩人藉着黑暗的掩護摸到了後門,看了眼手錶,現在將近凌晨四點。
我趴在草叢裡,看着不遠處的別墅,在黑暗裡像一個張開了巨口的怪獸,小聲說道:“我查過了,今天早上本市的天亮時間是凌晨五點零七分,我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今天的目的是儘量摸清格局,如果不行的話就退出來,別驚動到人,保護好自己,我們可以明天再來。”
其實這話是安慰林義的,如果今天的行動不順利,驚動了別墅裡的人,明天再來,別墅裡肯定再也不會跟今天一樣這麼容易摸進去了。
所以寧可無功而返,也別驚動到裡面的人,這樣我們纔會有第二次機會。
我跟林義都是身手不錯的,就如林義所說,別墅裡的人似乎專注於看守裡面的人別往外跑,對來自於外面的接近並不敏感,我們兩人從後牆翻進去,一直摸到了別墅一樓的落地窗外面,都沒有被人發現。
別墅一樓沒有亮燈,我謹慎地靠在窗外往裡看了一眼,發現客廳裡沒有人在。
我回頭衝林義做了個手勢,正要開窗進入,突然就聽到了汽車的馬達聲。
在寂靜的夜裡特別響,我忙停下腳步,和林義兩人分散開來,就地找了掩體,把身形掩藏起來。
有車子在夜裡朝着這邊開過來,很快,別墅裡面有人奔跑着出來打開了大門,汽車開進花園。
一樓的燈光被打開,我小心地挪移,避免影子落在外面。
客廳裡有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傳出來,我心裡一動,總覺得燈光有點古怪。
這絕對不是正常的光亮,倒像是……開了個壁燈。
我藏在窗臺下,微微擡起頭就能看到客廳裡的光很奇怪,左邊特別亮,右邊還是處於黑暗之中。
不行,我得看一看。
這麼想着,我小心翼翼地擡頭往窗內看去,就見燈光是從地板下傳出來的,那裡有一個地下室!
與此同時,我也判斷出剛纔隱隱約約的說話聲正是從地下室裡傳出來的。
我還想看的更仔細一點,就看到一個頭從地下室裡冒了出來,我忙一縮腦袋,安安分分地躲了回去。
之前地下室裡的人要出來了。
我豎起耳朵聽着裡頭的動靜,雙方交談用的是英語,其中說得最多的英語明顯帶着中式的痕跡,另一個偶爾纔會應一聲的聲音,聽起來倒像是H國本地人。
聲音逐漸向外走,我透過花叢縫隙往外看,看到了一行三個人從別墅內走出來,領頭的那一個往車子走去,司機早就下車站在一邊幫他開好了車門。
“先生慢走。”緊跟其後的男人躬身彎腰笑着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