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就在後面問道:“你調查的樣子看起來很熟練啊!”
“嗯,我以前在國外當過偵查員。”一邊說,程楓一遍留意着這屋子裡頭的蛛絲馬跡。而我則是在留意着他,看他是不是想要和我耍什麼花樣?
到了這一刻,我還沒有打心底裡相信他。
望了一陣後,我不禁說出自己內心懷疑的:“爲什麼當時你不是第一時間在這裡調查真相?而是回過頭才帶我過來?”
他用雙手撐着膝蓋,無奈的站起身來,轉過頭來看着我,說道:“因爲我怕。”說完,他那表情的確是浮現出了一些害怕的樣子。
從他的眼睛,我能知道,他這會兒心裡頭肯定是在回憶着什麼。
我這才選擇相信他說的話是真的。
但見程楓又流露出了驚慌之色,更是低下頭,還舉起右手捂着太陽穴的位置。
他這是怎麼了?
看他突然間站都站不穩的樣子,我立即跑了過去,扶住他,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我想他自己的身體情況只有他自己最瞭解了。
“我沒事。”程楓有些用力的推開了我,但是自己也倒下了。
難不成是生病了?但是就他現在這樣的體格,不應該啊?
我很懷疑,就緩緩靠近過去,蹲下身,伸出手,打算將他給扶起來。畢竟我們現在可是同一戰壕的。
程楓卻拍開了我的手,露出一副不領情的樣子。
我也是個有脾氣的人,登時怒了,問:“你這算什麼意思啊?跟我發老爺脾氣麼?你如果不把情況都告訴我,我壓根就沒法幫你。”
這話登時引起了他的深思。
程楓席地而坐,頹唐的想了一陣後,才咳嗽一聲,說道:“醫生查出我有先天性的絕症,我就快死了。”
我很驚訝,其實幾天前看他的時候,他不還是生龍活虎的麼?該不會是在騙我吧!不過他這突然流下來的鼻血,又怎麼騙得了人呢?
也難怪他完全不擔心耳朵那傷口會惡化呢。
在這一刻,我對他竟然有了那麼一些同情心,“我送你去醫院吧?沒準還會有得治。”
誰知程楓竟搖了搖頭,說:“好吧,坦白和你說了吧。其實我找你過來,壓根就不是要你陪我查案的,而是想要你幫我找出兇手,然後替我好好照顧念英。”
想將自己的女人託付給我,這算什麼?縱然穆念英很優秀,但那也輪不到我啊!
“我想你可能誤會了,其實她一直都是我兄弟的初戀,我對她壓根就沒有那種意思。”我昧着心意說。
聽到這個消息,程楓並沒有顯得多麼驚訝,倒是笑了笑,說:“其實我早就知道了,而且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在她背後,留意着她和葉煥程的動向。我知道她很正愛的人是葉煥程,這些年也做許多事,一直在跟葉煥程提示自己的存在。”
說到這兒,他忽然不再說下去。
我替他說了:“既然你都知道他們是真心相愛的,那你幹嘛不成全他們?何苦要把她塞給我呢?”
程楓擡眼往來,同時艱難的從地上爬起身,苦笑道:“因爲我不會把她交給一個傷害過她的男人手裡,更何況,葉煥程那人性子太沖,照顧不好她。”
我不願想這些會讓我有弱點的事情,就轉開臉,說:“目前最主要的還是找出燒了你房子的人吧?我想,對穆念英和葉煥程兩人動手的,應該也是那個人。”
“是的,我想也是。但是就連我那龐大的數據庫,以及人際關係,都沒能將那個人的身份給找出來,所以這也是我找你來的一個重要原因。”程楓困擾的回答說。
突然間,我感覺命運就像是一個時鐘,無形之中,那時針、分針和指針,同時指向了我這麼一個刻度。
當然,站在我眼前的程楓,無疑是那個和我正對立的刻度。但是這三根針的另一端,也因爲這樣,不偏不倚的指着他。
冥冥之中,命運這個奇怪的東西,讓我打心底裡想和自己這個死對頭合作。不過我往往靠的都是智商,所以就覺得自己比較弱勢。
故而我問程楓說:“那麼你覺得我能幫到你什麼?”
“用你那破案無數的心態和大腦,幫我找出背後的兇手。”程楓儼然道。
以往我破案的方式,通常是懷疑身邊的人,因爲兇手往往都是潛藏在我們看得見的地方。像尼采那句話說的,在我們凝望深淵的同時,其實深淵也在凝望着我們。
就在我回憶自己從前破案的過程時,程楓走了過來,將右手搭在我肩膀上,更是頗爲信任的看着我說:“別再猶豫了,查吧。”
我只能搖了搖頭,拒絕道:“說真的,我現在是查不出來的。”
程楓顯然是不肯相信,就質疑的看着我,問:“怎麼可能?”
“因爲一般情況下,只有當兇手主動犯罪了,我才能從中找出破案的線索,可是現在的這一切就像是被剛剛那場大雨沖刷過一樣,洗刷掉了所有的痕跡。”
說完,我就擡眼看天,望着這場現在還在下的雨。它儘管變小了,但仍舊是撲簌簌的。
這時程楓在旁邊給我說了一句話:“其實吧,我覺得你這個人有點缺乏勇氣。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有很多機會你不抓緊就錯過了。還有一個更深刻的道理,就是當你想要,那就算沒機會,創造機會也要上。”
他這是在給我灌輸成功之道?!
我接受,但是我自忖自己目前還沒有那個實力,因爲會感覺:世界之大,60億人,每個人都有可能是兇手,茫茫人海,我上墳找麼?
在這一點,我和他的觀點不和,所以我沒有回答。我們兩個人各自上了車之後,我的目光還是一直停留在這被燒燬的房子。
不過我覺得光是調查這房子,啥也查不到。
路上,程楓纔給我說:“其實我還有另外幾處房產,但是就在當時的同一時刻,都着火了”
“起火時的情形是怎樣的?”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