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堅定的目光,我很寬慰,不再那麼彷徨了。
等了好一陣後,林隊才帶着人和車趕到了現場。一見着這屍體,不少警員都不忍直視,暗暗的走開了。
我倒是覺得沒有這麼可怕,也許是因爲我之前經歷了那麼多吧!
我們隨後又叫了殯葬車,直接將屍體給拉走,是帶到了法醫那裡對屍體進行解剖檢查。
結果就如同葉煥程所預料的那樣,這具屍體的主人,在臨死之前,確實是被人放幹了血。
解剖屍體的醫生對我們說:“兇手的手段極度的殘忍,殺人就殺人,竟然還把人折磨致死。”
因爲這句話,王秋月突發奇想,問:“他會不會是信奉什麼邪教?”
我暗暗想了一下,感覺王秋月說的很有可能。於是我站在這屍體旁邊,目不轉睛看着這屍體,點了點頭,說道:“有可能。”
這會兒一同過來的葉煥程彷彿已經受不了了。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爲他自己的心理作用吧?總之,他那眉目流露出的神色,就讓我感覺,他很嫌棄這樣的。
看了一陣後,他就受不了,轉身走了。
我也沒有去追,更沒有去想,直接扭過頭就看向了隨我們一起過來的沈瞎子。
沈瞎子這人雖然眼瞎,但是總在感覺的模樣。我感覺他似乎比我們還要專業。
瞧他那樣,一看就不是個普通人。
我快步走了過去,站在他旁邊,暗暗問道:“你以前做什麼的啊?”
他依舊是很沉默。
見我走過去和沈瞎子說話,林正就放眼望向我們這邊。他那眼中有一絲狐疑之色,彷彿是在想着什麼事情似的。
我暗暗的低下頭,有些慚愧,感覺自己打擾了法醫驗屍。
不過林正這眼睛貌似不是在看我,也沒有怪罪我,而是在盯着站在我身旁的沈瞎子。
莫非他認識沈瞎子嗎?如果不是的話,爲什麼用這種狐疑的眼光盯得這麼緊呢?
這會兒我心中也是十分的好奇,於是我暗暗的回望着他。
就在這個時候,林正忽然也走過來,對我和沈瞎子說道:“你們跟我出來一下。”
他是隊長,這裡他最大,我就轉過頭,扶着沈瞎子,和他一起去外面。
我們兩個人來到了外面走廊後,林隊就靠着走廊的牆,點上了一根菸。我和沈瞎子兩人緩緩走了過去。
林隊這才擡眼望了過來。他面色深沉而又凝重,彷彿是有什麼難言的苦。
等沈瞎子走過去後,只聽林隊竟然問道:“你是師兄沈安嗎?”
聽到這話,我不禁深深倒吸了一口長氣,同時轉頭看向了沈瞎子。真想不到,他很有可能是個大有來頭的人。
就連林隊都要管他叫師兄!
沈瞎子笑了笑,然後就轉過頭,好像要走。
林隊急忙一個箭步上前,攔住了他,說道:“別走,師兄,我認出是你,讀警校的時候,我在海報上看過你的照片。”
沈瞎子搖了搖頭,說道:“你認錯人了。”
他爲什麼不承認自己這個身份呢?林隊絕對不會認錯人的。
看他不想說,林隊也不逼問了。
我和林隊兩人站在這走廊上,目送他向着那停屍間走去。
我問林隊,說:“你知道這個沈瞎子嗎?”
“他真名叫沈安,以前是這市裡頭刑警大隊的大隊長。”說到這兒,林隊忽然不說下去,真是有些吊人胃口。
我也是個直性子,就直接問了:“後來呢?”
“他突然退出刑警隊,沒人知道是什麼原因。只是他的眼睛怎麼就瞎了呢?”最後這句話,他像是在自言自語。
沉吟半晌之後,他才又轉頭看我一眼,給我補說道:“他可是個人才。我敢保證,在這裡,就連我的本事都沒有他高。他曾經蟬聯好幾屆武術冠軍,奪冠無數。不止如此,他破獲的離奇案子數不勝數,立下赫赫功勞。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就那麼認識的咯。”我苦笑道。
其實真沒有怎麼認識,大概就是我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所以才能陰差陽錯的認識這樣一個大神吧。
換做是林隊這種人,絕對不會去和現在沈瞎子打交道,自然就認識不了了。
我暗暗的在心中感慨了這麼一番後,轉念就想到了一件大事:那個兇手應該還在那幢大廈,剛剛我了要帶走屍體,只是對大廈做了簡單的封鎖,卻沒有搜查。
真的是太可惜了。
想起這件事,真是氣得我拍大腿。
林隊見狀,立即問我:“你這是怎麼了?”
“我剛剛竟然忘了讓你們對大廈進行搜查了,唉。”說到最後,我深深的感嘆了這一下。
林隊笑了笑,說:“不用了,如果有必要搜索的話,沈安絕對會要求的。既然連他都沒說,那就沒有那個必要。只是他的眼睛爲什麼會瞎了?”
林隊貌似對這件事很感興趣啊!
其實換做是我,我也感興趣。因爲曾經那麼叱吒風雲的一個人物,怎麼就給瞎了?這還真是讓我費解。
找到個機會,傍晚和沈瞎子一起吃飯時,我就問了:“冒昧問一句,您這眼睛,是怎麼回事?”
可聽到我這問話,他那笑容登時淡了幾分。他沒有回答,只保持着盈盈的笑容,但從緊鎖的眉頭,可以看出他好像有什麼很重的心事。
看樣子,他是不會說了,我也就不問了。
隨後,我在不經意間瞥見林隊推開了玻璃門,大步走了進來。他步履匆匆的,身後還帶着葉煥程,貌似有什麼事似的。
我就打了招呼,高聲叫道:“林隊。”
他也走了過來,可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從身後掏出了手銬,把我舉起來還沒來得及放下的手給拷上。
我這邊還沒有回過神,他已經用擒拿手把我給摁在這大圓桌上。
“你這是做什麼?你要抓我?”我難以置信的問道。
這時王秋月也跑了過來,攔住他,替我說話:“林隊,我們幾個人都認識那麼久了,你耳垂子不要那麼輕,聽信了外人的一面之詞。賀陽的爲人我清楚,他絕對不會做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