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垃圾總站之後,並沒有直接把垃圾給丟下,而是蹲下身,打開袋子,把垃圾先是全倒在了地上,然後再一件件的裝回去。
我利用這個過程,毫不顧忌自己被封爲網紅偵探的形象,一件垃圾一件垃圾的找,就爲了要找出線索,結果還真的讓我找到了一個菸蒂。
所以我就拿起來,頗爲仔細的端詳着。
這個菸蒂的牌子,並非秦淵和程楓他們抽的那一類,而且他們兩個人也很少在屋子裡頭抽菸,畢竟那點道德還是有的。很多時候,程楓拿出煙放在嘴裡,叼了一會兒就會取下來,壓根沒點上。
而且我們這幾個人抽菸都有個習慣,不會將煙給抽的這麼徹底。
所以難不成是說那個阿婆會抽菸?
這點當然不可能!
那麼真想只有一個,就是這個阿婆的確很可疑,這就證明了秦淵之前的檢測結果。
我用紙巾包着這個菸頭,放到了一邊,然後就又繼續找。
隨後我又在這裡頭髮現了一個被吃過的阿爾卑斯棒棒糖,不過下面那根棒已經不見了。這一顆糖果,是被人包好之後,才丟在垃圾桶裡的。
別給我說程楓或者秦淵會吃這種東西,我自己都不吃的,至於阿婆,她就更是不可能了。
可想而知,這八成是一個比較年輕的女性吃的,所以我頓時很懷疑。
閉上眼睛之際,我腦補一個畫面,那間屋子裡頭曾經來過很多男男女女。
這樣就能說明那個阿婆有問題麼?是的,至少可以證明她在撒謊。
她一直在說都沒有人去看她,那麼這些又爲什麼會出現在她家的垃圾桶裡?
居然還跟我瞎扯!以爲我那麼好騙麼?
我找了半天,最終纔將這些垃圾重新清理好,零散的丟入垃圾桶裡。
而其中我找到的比較有用的幾個證據是:菸蒂一枚;糖果一顆;一個精神藥物方面的藥盒;以及一個黑色塑膠袋,這是平時用來裝快遞的樣子,上面的標籤被撕掉了,但是袋子上面還寫着兩個字“寶寶”。
這最後一個最可疑,因爲塑料袋上寫的往往都是收件人的名字。難不成阿婆也這麼趕潮流,購物名是管自己叫寶寶麼?
我搜集完這些證據後,就拿着它們回到了阿婆住的房子裡。
看我提着一個塑料袋走進來,程楓就有點不耐煩的望着我,問:“你倒一個垃圾怎麼去了那麼久?”
我約他們來到天台上面,然後將這些東西給他們看。
一見到那顆包在紙巾裡頭但都已經融化了的糖,他們就已經很嫌棄了。
秦淵更像是被我擺了一道似的,頗爲生氣的擡眼,看着站着的我,嫌棄的說道:“你這找的都是些什麼跟什麼?如果有姨媽巾你是不是也要整出來給我們看?”
聽到這話,在旁幸災樂禍又忍俊不禁的程楓笑了出來,暗下走開了。因爲他那種傲嬌的傢伙,本來就不會學我們蹲下來好好翻垃圾的。
我知道秦淵是在故意說着反話,就沒有去回答他。不過內心我想的卻是,假如真的有,那我還還真的要找上來給他們看。
但是阿婆年紀那麼大,怎麼可能還用那玩意兒?
然而秦淵在這方面真的很沒有天賦,那個頭腦直的很。哪怕我直接把所有可疑的東西找出來擺在他的面前,他居然都看不懂。
站起身後,他還指了指這些垃圾,問我說:“你就拿些垃圾來給我們看?這就是你半天的收穫,能夠證明什麼?你給我說說。”
“你真的看不出來?”我只好一個個給他們解釋了。
重重舒了一口長氣後,我才耐心道:“阿婆說沒人去看她,除我們之外,記得吧?那麼,這個菸蒂是你們誰的?反正不是我的。還有,你們別跟我說自己還吃這阿爾卑斯棒棒糖,想不到你們這麼大個人,含着那玩意兒的樣;然後就是這藥,雖然是精神疾病類的藥物,但事實抗抑鬱的,看清楚了;黑色塑料袋上寫的名字就更不用說了。”
話音剛落,想不到他倆竟異口同聲說道:“說,怎麼不用說?”
好吧,其實這倆傢伙就是異人類,我真想衝他們猛翻白眼。
一個在監獄裡待那麼久,沒接觸到快遞是正常;而另外一個是土豪,估計也很少親自拿快遞或者逛網店吧?
我只好踢了踢這袋子,說道:“一般爲了方便派件,快遞人員會在塑料袋上先寫好收件人名字,做一個分類。你們認爲那個阿婆可能管自己‘寶寶’?OK,你們想說這可能不是她的是吧?那給我說說,怎麼就出現在她家垃圾桶裡?而不是出現在其他戶人家裡!”
他們兩個人聽我這麼一說,紛紛在我面前雙手環胸,露出了一副深思的樣子。
“聽你這麼說,倒是好像有點道理。”秦淵皺了皺眉頭,算是認可了我的說法。
程楓舉起右手,用中指撓了撓額頭,然後還是有些似懂非懂,就眉頭蹙起,問我說:“可是這些能幫我們找到穆念英和你的好哥們嗎?”
“不能,但是可以證明秦淵之前檢測到的結果。不是他檢測錯了,而是這個阿婆真的很有問題,懂了嗎?還有更早前的垃圾,可惜不在,要不然我們沒準真的能發現一些重要的線索。”說到最後,我很是遺憾。
其實我這會兒還不知道,我蹲在那裡翻垃圾的視頻已經被人偷拍下,還上牀到網絡上,弄個標題說:“網紅偵探,如今竟以撿垃圾爲生?!”
這也是到了黃昏時,很多記者跑到這個小區對我進行採訪,我才知道。
他們那些編寫新聞的標題黨,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差點就把程楓和秦淵兩個人都一起曝光了!
要是知道秦淵和程楓這兩個通緝犯就在這,還跟我在一起,那後果真的將是不堪設想。所以我好不容易纔避開他們那些記者,回頭卻又面臨那倆傢伙的“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