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何必認錯?流言真假又豈是你等能夠判斷的?俗話說的好,無風不起浪,誰知道皇后娘娘是不是真的做了什麼,不慎纔會落下話柄!”
此話一出,大殿內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更是驚得那些正求着皇后原諒的大臣們心驚不已,暗道不妙。
皇后娘娘既然因爲流言一事而生氣,那便很是在意此事的,這當口根本沒有人敢當着她的面提出來,還是這麼有刺激性的話語,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各大臣汗流浹背的同時也只能在心底不斷地祈禱,皇后娘娘千萬別因爲北翼王的話而遷怒到他們身上。
人家北翼王好歹是個王爺,而且還是手握重權的王爺,即便他說出了這般大逆不道的話語,皇后也應當會顧及他的身份,只是他們就不同了,他們只是普通的官員罷了,皇后現在可以說是一人手握皇帝的大權,要是一個不高興了,那麼他們……
衆人心思各異,而北翼王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便是無所畏懼的,在他看來,皇后陸卿顏即便有着超越尋常女子的處事只能,到底也只是個女子,能夠掀起多大的風浪?還不是任由他等宰割?
出乎衆人意料的是,陸卿顏聽到了這等諷刺之語,非但沒有發怒,反而是勾起了那抹嫣紅,清冷的聲音傳遍大殿:“北翼王說的極是,我卿晟國能有王爺這等不隨波逐流之人,實乃大幸!瞧瞧你們,心中所想可又真是你們所說那般?”
衆人一震,有些驚訝地望着高位上的皇后,一時竟不知如何反應纔好。這是什麼情況?皇后這是很看好北翼王?在其毫不猶豫出言諷刺之後?
明明是被稱讚了,北翼王的臉色卻不是那麼好看,他哪裡又是不隨波逐流的意思了?他分明是看不慣陸卿顏才這麼說的!作爲一個女人,就應該本本分分地待在男人身後,有需要的時候爲他們傳宗接代就是她們最大的作用了,像陸卿顏這般出來拋頭露面就是不安於室。
可是,他的一番嘲諷之語,本意是要讓她難看,認清楚女人該有的地位,而不是騎到他們頭上,可是這話就像是一拳頭打入了棉花當中,不疼不癢,根本沒給人帶來任何的影響!怎能令他不惱?
他沒有想到的是,陸卿顏的下一句話,更加令他臉色難看!
鳳眸幽幽注視着下方傲然擡首站立着,正不屑地望着她的北翼王,紅脣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王爺這麼說想必定有自己的道理,何不說出來,也好讓本宮聽聽究竟是何處做的不對,也好加以改正纔好啊!”
鳳眸直直地望着他的雙眼,其中的黑色漸漸加深,之後猛地一凜,脣邊的笑意也在那一瞬間消失地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凌冽的氣勢“有憑有據纔是真,王爺這麼肯定那些流言非虛,那也不如也拿出證據來,讓我本宮瞧瞧,也好讓諸位愛卿堅定之前的想法啊!”
此話一落,整個朝堂的氣氛又是一凝,大臣們聲都不敢吭,這才明白過來,皇后哪裡是欣賞北翼王啊,分明就是變着法來給他教訓!
流言無非就是皇帝是假冒的,而皇后娘娘乃是妖物所化,已經控制了真正的皇上,而想要自己取而代之。
想要拿出證據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啊!本來就是流言,更是在福恩寺住持的表態之下變成了無稽之談,又從何能夠找出證據?
北翼王沒想到對方在這裡等着他呢,一時之間臉色變得鐵青,恨恨地瞪着陸卿顏,一字一句地道:“皇后娘娘,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趁早收手,免得最後落得一世罵名!”北翼王上前一步,疾聲厲色地警告道,那肯定的語氣,那憤怒的姿態,就好像陸卿顏真的做了那些事情一般!
衆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北翼王這是?
陸卿顏冷笑一聲“如此,北翼王應當是肯定那流言非虛了,本宮還是那句話,拿出證據,本宮還你一個公道,不然……”
鳳眸中劃過一道冷芒“不然,污衊皇族可是滅族的重罪!王爺可要想清楚了!”
北翼王有證據嗎?當然沒有!所以才一臉菜色,身上的氣勢完全被陸卿顏所壓制了。咬了咬牙想要再說些什麼,卻突地後腦一疼,阻斷了他接下來想說的話。
“怎麼樣?北翼王可是想好了?”清冷的聲音帶着沉重的壓迫之感,身體上仿若壓着千斤的重物,有些喘不過氣來。
望着皇后那淡然無畏的模樣,深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了臉色,聲音方纔軟了下來“是微臣莽撞了,還請皇后娘娘恕罪。”
“哦?北翼王何罪之有?”
目光暗了暗,有些不甘地低下頭,徑自跪了下來“微臣錯在聽信流言,不明是非。”
出乎意料的,陸卿顏聽罷只是淡淡地擺了擺手,嘆息一般地道:“罷了,想來北翼王爺是爲了卿晟國着想,下次莫要再犯便是。衆愛卿也請起吧,話不說第二遍,你們心中清楚就好。”
衆人見皇后主動揭過,正高興免去了處罰,鬆了一口氣。卻不料,下一刻,皇后又面不改色地丟出一個巨雷!
“對了,卓雅郡主同安嶽王府大公子的婚事準備的怎麼樣了?皇上已經準了,對吧?皇上。”說罷笑得一臉真誠地望着一旁如同擺設一般的‘皇帝’。
“是,朕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