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矮巨之爭(三)

在場的所有人都呆住了,老矮人的說話聽來像是天方夜譚,矮人三當家這時提出了在場每個人的心底說話道,“長老,爲什麼說我二哥可能不是自殺的而是他殺的呢?”

“大家想想我們的鎮族之寶驚天錘被竊只有兩個可能,一是當值的人監守自盜,二是真的是被高人所盜竊,但無論如何都是與那晚的當事人小勇有着密切的關係,現在如果小勇死了的話,就什麼線索都斷了,事情會不會這麼巧,小勇沒有交代清楚就跳湖了?現在是自殺還是兇手殺人滅口都是言之過早,所以就是要調查清楚。”老矮人作出解釋道。

忠覺得困惑不解地望着老矮人道:“但是有人分明看見二哥是自己跳落湖水的啊,怎麼可能有他殺的可能性呢?”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老矮人沉聲道:“有一種催眠魔法就是能把人完全控制住,而小勇說不定就是被人控制住了神智。”

“就算二哥是他殺的也好,自殺的也好,讓我來查個水落石出就行了,這些客人懂些什麼?這事他們辦得了嗎!?”矮人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不再追問下去,岔開話題向着我們一臉的不屑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老矮人滔滔不絕地道:“看人和看石頭一樣,鍛打出好兵器的有用石頭和沒用的石頭我一眼就能分辨出來,人也一樣,走好運和行黴運的人也是一眼看得出來,這小傢伙紅光滿面連印堂都在發光,就是遇上什麼事都能遇刃而解、逢凶化吉。”

“走運和查案是兩碼事嘛,怎麼能混爲一談的呢?他又不是我們矮人族的人,不能介入到我們矮人族的事務中來。”矮人三當家不服氣地冷笑道。

“你說得也有道理!但我身爲長老,叫什麼人辦事這點自由還是有的吧?”老矮人堅持已見,一點也不肯退讓道。

矮人三當家沉默下來,我卻是受寵若驚插嘴道:“這位長老你真是太看得起我,就算我近來幹什麼事都順風順手,但對你們矮人族的事一不知、二不曉,想幫忙也幫不了!”

“幫得了!”老矮人一臉虛僞的笑容,左手搓着下頷鬚髯道:“現在正是你行運的時候,絕對幫得上忙,怕只怕人有三衰六旺,不知貴客什麼時候走衰運幫倒忙就是了。”

“呸呸!”我往地上吐了一淡誕沫,又狠狠地踩上一腳後白了老矮人一眼道:“自從經過那次的死裡逃生之後,我現在已經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甚麼困難的事情也難我不住,你如果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幫你追回失竊的驚天錘。”

老矮人訝然道:“什麼條件?”

我邪笑道:“當然是買你們軍械的時候,你作長老的就打個五折怎麼樣?”

老矮人嘿然一笑道:“你也太狠了吧,五折?我們賣軍械可從來沒有打過折,我們都是憑手藝吃飯的啊!九折吧!”

我斜睨着眼,威脅道:“七折!不幹就算了。”

老矮人瞟了我一眼,無可奈何道:“成交!”

“就這麼說定,我不打擾你們繼續在這裡打撈了,今天先讓我們吃一頓飯後休息一下,明天我幫你找出偷東西的犯人。”便宜也賺夠了,我們也就勉強勉強幫幫主人吧!

我用手招了招還在湖水上空不停打轉的妖精樂樂道:“樂樂,你再不走的話,飯菜可不會等你哦!”這招比什麼都要來得有效,有東西吃,樂樂連剛興起的作現場報告秀都很快地拋在腦後跑到我們前頭。

“對了,摩蘭車呢?”

“他怕了某人,跑去躲了吧……”

……

在矮人總管的帶領下,我們飽餐一頓後,大家各自散去休息,我躺在牀鋪上卻是久久不能入眠,這兵器坊的二當家到底是自殺的呢?還是真的照那個老矮人說的那二當家是遭人催眠後才跳落湖中的,那麼那個驚天錘到底是誰偷的呢?流匪?魔法師?但老矮人不是說只有是他們矮人族裡面的人才能偷得了東西嗎?

就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外卻是傳來敲門聲,是誰在這時候來找我呢?我不情不願的拉開門,門外卻是站着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兵器坊的白癡大當家站在門前,笑容可掬地擡高頭望着我道:“怎麼不歡迎我嗎?我來這裡是告訴你誰是兇手的。”

我聽得莫名其妙,他知道兇手的話爲什麼不當場告訴那老矮人呢?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眼前的矮人不像他表面那麼簡單,現在的樣子和給我的第一印象根本是截然不同。

“是我三弟忠殺人的。”一進門,這個矮人就是作出爆炸性的發言。

我聽得眼睛都大了,這是怎麼一回事?矮人好像很滿意我的神情,走到我的牀鋪上坐了下來,反客爲主道:“你也坐下來,不要和我客氣嘛。”

“你不要看我在別人的面前裝出一副白癡智障的樣子,那是我保護自己的手段,其實我一點也不笨,兵器坊這麼大的家業現在由我三弟當家,但我也是有份的啊,我如果給他認爲有威脅的話就不可能活到今天。”

“你看我弟弟的樣子就知道他是一個冷冰冰的人,還有就是他賣軍械的時候接觸你們人類也多,從中學會一點魔法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吧。”

“驚天錘失竊的晚上那個總管曾經是送過夜餐給二弟,在夜餐中弄點手腳是很容易的事,是不是?可能驚天錘也是他偷的,現在殺我二弟是掩滅餘下的線索罷了,他可沒有當我們是哥哥,只把我們當成是他拌腳石……”

這矮人一說起話來滔滔不絕,我搔搔頭打斷他的大論道:“你來這裡說了這麼多,但說來說去怎麼好像都是在猜測你的弟弟偷東西和殺人,有沒有證據證明是他乾的呢。”

矮人眨着他那與白癡神情不相稱的精明眼睛,視線在半空中四處遊走,彷彿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過了半晌後才嘆了口氣道:“我也沒有證據,有的話早就交給長老了,我現在是給你點一條明路,免得你找不着方向入手。”

我露出狡謔的笑容道:“那我真的要謝謝你了。”撇撇嘴,這矮人分明是想借我的手鏟除他的弟弟罷了,弟弟不是好人,他也是不安好心。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早點找出兇手的話也能早點爲我弟弟報仇嘛。”矮人笑得很假地道。

“不好啦!”樂樂突然從門面闖了進來,一進來就興致勃勃地大聲叫嚷道:“讓我樂樂爲你作晚間報導,現在又有人死翹翹啦……咦!這矮人在你房中幹什麼?”

我正是想回答,那矮人大當家的雙手已經是拉着我的衣袖不停地猛烈搖晃,面上炯炯有神的眼睛一下子變成了泛白空洞,口中不住地咕嘀道:“我們出去玩捉迷藏好不好?好不好嘛?”樣子就像是十歲小孩子在乞求我出去外面和他玩。

咦!這矮人還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有演戲天份耶。

我搖搖頭覺得好笑,問一旁側着頭正好奇打量着矮人的樂樂道:“是誰死了?”

樂樂登時有了興致道:“就是下午見過的那個小矮人啦,聽說是這裡的三當家,被人殺死了。”

“什麼?”我與那個裝白癡的矮人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然後面面相覷,兇手不是他,那麼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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