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失落過後,蔡大炮已然換了一副心態,他之前確實過於依賴零和帶來的氣運與保護,而現在發生的一切不無它的道理,零和的沉睡可能是爲了更好的復甦。
如今零和將龍凰寶劍與八重盒交給了蔡大炮,可能是想讓蔡大炮保管,又或者是怕以後自己復甦認不出蔡大炮了,但見到這兩個東西便能很好地認出。
抱着以後還會再見的心態,蔡大炮一行人開始了返程,不過他可不想再走水路了,便讓王江濤帶着他們返回,看樣子這是個虛墓,只有進的洞口,壓根沒有另一個出口,但靈魂卻能夠抵達陵城,真是奇怪的地府。
目前他們要做的就是找到張家問清楚到底是什麼事情,爲什麼要讓他們來西南邊疆這麼危險的地方,而且還沒有接應的人,明明是對方邀請賴傑過來的卻沒有盡地主之誼,還讓他們下墓,沐子還陰差陽錯地被陰濁蛇給咬了,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不過零和給出過解這陰濁蛇的法子,泰山之頂,雲中天宮,似乎有一種藥可以治好沐子。
“先找張紀靈算賬,再去泰山找救治沐子的藥。”
蔡大炮說完,發現其他人都不說話,他疑惑地看着他們,發現每個人都緊張兮兮的,就在蔡大炮準備再往前一步時卻被曉賴傑拉了回來,只見眼前忽然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蔡大炮反應過來時曉賴傑的手早已鬆開,朝着那黑影追了過去。
“炮爺,魁爺,你們留在三位女孩旁邊,我跟賴傑兄先把那東西給收了。”王江濤也不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包括那到底是什麼東西,蔡大炮聽得是雲裡霧裡,直到大魁解釋道:“剛纔我們就發現了前面有動靜,你可能是在想什麼想入神了,沒注意到,在墓裡要麼是活屍,要麼是糉子。”
“剛纔一直在想最近發生的事情,還有沐子身上的情況,的確沒注意到周圍的環境,過完年我虛歲也三十了,哈哈哈,老了啊!”
大魁看着蔡大炮一臉憔悴樣子,一是他們在墓裡感覺不到白天黑夜,估計已經好幾天沒睡覺,二是蔡大炮肋骨斷了一根,精神肯定會不好,他嘆了口氣:“不是老了,是你最近沒休息好,還受了重傷,再拖下去身體估計會更虛弱。”
“菸草都溼了,我這菸袋也抽不了,當然會難受。”蔡大炮靠在石壁上緩緩坐下,胸口的刺痛雖然不明顯,但他仍然感覺到非常不適,估計已經化膿了。
在曉賴傑與王江濤走後不久,遠處就傳來了曉賴傑叫罵的聲音。
“他孃的!誰派你過來的?敢跟蹤炮爺,是不是不想要命了?信不信賴爺我現在就把你拉出去打靶!”
說話間,曉賴傑便將那人扔到蔡大炮面前,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皮膚白皙,看樣子並不像滇省本地的人,更像是出來闖蕩的,蔡大炮喝了一口水,問道:“你是來做什麼的。”
“我迷路了...”
大魁一聽樂了,這口音不是港省那邊的嘛!他揪起小夥子的頭髮,直接將這小夥子給提了起來,曉賴傑見狀都感覺頭皮刺痛,魁爺對他們的確和善,沒想到對陌生人下手這麼毒辣!
“我說我說!我是洪侯爺的下手!”
見小夥爆出身份,大魁隨手就把他扔到一旁,想起那洪侯爺,不就是季無常開宴會那天咄咄逼人的那傢伙嗎?這姓洪的怎麼知道他們到滇省了?
“說吧,是誰把我們的行蹤告訴他的?”
“洪侯爺在港省隻手遮天,你們在機場訂票的消息早被他查到了,敢來滇省倒鬥,告訴你們,外邊全是侯爺的打手,你們這狀態去了就是死,留我一命,我還能替你們求情。”
“已經夠了。”曉賴傑將手中把玩的石子彈出,這小夥子慘叫一聲,倒下時只見太陽穴被開了個洞,在地上掙扎了一番便沒了聲息。
李笠與阮丙溪當場就吐了出來,她們第一次見到人在死前痛苦掙扎的全過程,顯然,曉賴傑的手法比用槍還要狠毒,死者的痛苦也比中槍要大上幾倍。
“你這個禽獸!”
面對阮丙溪的謾罵,曉賴傑只是吹了幾聲口哨,說道:“要不是看在你父親與沐子的面子上,你以爲你能活到現在嗎?偷跑出來的大小姐,您不會真以爲自己高貴得到哪都會被人保護吧?”
“夠了!賴傑。”蔡大炮咳嗽了兩聲,再說下去這阮家丫頭可能真的會想不開,不過也是,阮丙溪能活到現在,一是她將繼承阮小二的盤口,要不是有利益可圖,她早就死在答案嶺的墓中了。
“這洪侯爺也不是什麼好人啊,炮爺,咱們在內陸本來就有許殿臣一大冤家,現在倒好,這港省租界的洪侯爺也來湊熱鬧,禍不單行啊!”曉賴傑咬牙切齒,他們一行人已經處於疲憊狀態,又遇上這半路截胡的洪侯爺,真是讓人惱火。
“別慌,賴傑,你看這是什麼。”蔡大炮拿出八重盒,一隻血紅的小點便爬了出來,不過它很有分寸地沒有碰到蔡大炮的肌膚,除了零和,其他人若是觸碰到血毛蛛必死無疑,所以血毛蛛僅在安全距離活動。
“它現在似乎很聽您的話。”曉賴傑也看出來了,小佛爺既然將八重盒給了炮爺,那麼血毛蛛現在的職責就是保護炮爺他們,這次必須讓那姓洪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衆人來到當初下墓的入口室,這裡靜得出奇,蔡大炮覺得是時候了,便打開八重盒,只見血毛蛛迅速飛出,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什麼東西!”
“哪來的蛛絲?啊!”
只聽一聲聲慘叫傳來,蔡大炮已經想象出那些傢伙的慘狀,血毛蛛的蛛絲也敢碰,估計人都爛掉了。大約一分鐘不到,血毛蛛便回到了八重盒中,衆人走出墓室時,外邊正值傍晚時分,而周圍全是腐爛的屍體,正好可以來一次裝備大換血,蔡大炮他們帶的子彈都進水變成了啞彈,這些人身上的裝備跟子彈正好可以拿過來用。
處理完一切後,蔡大炮找了個醫院處理了肋骨的傷口,給他醫治的是一位老中醫,敷在傷口的藥也是老中醫搗出來的,蔡大炮半信半疑,不知道這草藥是否管用,不過包紮完後倒是舒服了許多,給曉賴傑新買了一個小靈通後衆人便找了家旅館休息了三天,這三天蔡大炮每天都會去老中醫那兒換藥,三天後他的傷口居然已經癒合,只留下一道傷疤,不過老中醫還是讓他少做體力活,因爲裡面的斷骨還處於癒合狀態,很容易造成二次斷裂。
“年輕人,我覺得與你有緣,就給你一個小小的忠告,十天之內,去往一個名叫鎮關門的地方,那裡有一位祭司能救你們的命。”
聽完老中醫的話,蔡大炮不解的問道:“醫生,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跟你的朋友們身體裡被種了蠱蟲,估計全身都已經填滿了蟲卵,我剛纔告訴你的那位祭司,能幫你們去蠱殺蟲。好在你們中的蠱蟲潛伏期長,現在才過了十五天,要是一個月後才找到我,估計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們。”
蔡大炮聽後無比震驚,他都不知道他們身體裡是什麼時候中蠱的,要不是這位老中醫提醒,估計這滇省就是他們最後的旅途站了。
“少與瓦人打交道,他們的蠱術是最致命的。”
聽到這,蔡大炮猛然想起他們剛到滇省時吃的那家飯店,那不正是瓦家飯店嗎?他連忙回到旅館就趕緊讓衆人收拾東西,立刻租了張車就打開老中醫給的地圖,往鎮關門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