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季無常不在,但零和在錦繡山莊的地位已經人盡皆知,只是有人在路過時聽到蔡大炮說零和餓了,還沒等蔡大炮去找人說這事兒呢,就來了兩位侍女請零和與衆人吃早飯。
“將軍本想與各位共進早餐的,但各位昨日來時路途遙遠,便沒叫醒各位,現在才備好早餐,還請各位爺原諒我們待客不周。”
說話的是一位中年男人,一身管家打扮,年紀只大了蔡大炮幾歲而已,能在季家的錦繡山莊當管家,這得是幾世修來的福分,這不對比還好,但蔡大炮心裡還是不舒服,別人能這樣拿着高薪,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自己卻得幹些高風險的勾當才能賺錢,不過也是,蔡家家道沒落,如果不是他這些年拿命在打拼,他估計連自家祖宗的牌位都被拆遷隊給拆咯。
曉賴傑倒是對這兒的薪資很感興趣,對着管家問道:“嘿嘿,這位老哥,您貴姓啊?還有您在錦繡山莊幹一天給多少錢啊?”
管家聽後笑盈盈地伸出五根手指,曉賴傑這一看驚呼道:“500元!”見那管家搖了搖頭,曉賴傑頓時不知該說什麼纔好,就差給他磕一個了,就連蔡大炮的臉色都變了,要知道一個月500元可是屬於高薪階層了,人家豬肉都才兩塊錢一斤,這他孃的能買兩百多斤!
夾一個喇嘛兩千塊錢,下了墓如果出什麼意外,這兩千塊就算是買了一條命,這管家只需要在錦繡山莊幹四個月就有了別人用命賺來的錢,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咋就這麼大呢?
“哈哈哈,各位爺還是高看我了,我一個月只拿五十的薪資,我叫高秀全,在外面沒有家,是將軍收留了我,吃的住的都在山莊裡面,所以薪資沒你們想得那麼誇張。”
高秀全的話讓衆人感到一陣尷尬,果然不應該盲目去看待眼前見到的事物,還是得聽那人怎麼講才能明白是怎麼個意思,蔡大炮不好意思地笑道:“哈哈,高大哥,那小子不會說話,您別介意。”說完就對着曉賴傑罵道:“臭小子一天到晚淨問些不着調的!吃飯還堵不住你那張嘴!”
桐沐子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補刀的機會,冷不丁地說道:“我倒是希望這臭賴子的錢能跟他的廢話一樣多,但這傢伙沒本事還擱這問東問西,不嫌丟人。”
曉賴傑自知這一問就問到了高秀全的難堪之處,蔡大炮罵他倒沒事,但桐沐子這還要嘲諷一句就讓他心癢癢,奈何是自己說錯話,也不好意思當着衆人的面罵回去。
見曉賴傑悶頭吃飯的樣子,高秀全連忙打圓場道:“哈哈,大家不用在意,我在被將軍收留前的確過得不怎麼如意,但能激起一個人最大動力的因素,除了興趣就是恥辱,知恥後纔會更加奮進嘛,將軍也是看中了我的這一閃光點,不然我還在外面漂泊呢。”
“好一個知恥而後勇。”
零和饒有興趣地搖晃着手中的酒杯,恥辱的確是最能激發一個人鬥志的前提條件,恥辱帶來的動力,可比興趣大太多了......
飯桌上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看着零和,高秀全更是一臉懵,他怎麼就惹到了這位老祖了......
零和見衆人僵硬的模樣,似乎想到了什麼,咳嗽了一聲:“孤王剛纔有感而發,不必在意。”
人都快急死了,以爲是說錯了什麼話呢,這句有感而發的話也太讓人心驚膽戰了,高秀全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隨便招呼了一位侍女來接待衆人,自己則是迅速投身到跨年宴會的準備工作當中。
零和灌下一口酒,把酒杯輕輕放到桌上就走了出去,她知道所有人都怕她,她的每一句話都會讓這些人琢磨半天,相反,李笠就是個適合說話的對象,不知道李笠現在的狀況怎麼樣了?
看到零和走後,蔡大炮匆匆扒完幾口飯也跟了上去,他不知道小祖宗是生氣了還是怎麼了,不過最好還是哄一下,零和看到身後跟來的蔡大炮,心裡自然清楚蔡大炮要說什麼,她有些不悅地說道:“孤王有些心煩,煩的是,沒人與孤王講話。”
“啊?”蔡大炮一聽,這、這他不是瞎操心嘛!好在他平時在小祖宗身邊還算有些話語權,於是毛遂自薦道:“小祖宗,您要是無聊了,想找人嘮一嘮,不是我蔡大炮吹噓自己,我肯定是不二人選啊!”
零和聽後嘴角不禁翹了一下,本來是想去看看李笠的狀況也沒有好轉的,但既然蔡大炮來了,那就跟這個當初挖出自己的傢伙好好聊一聊。
“孤問汝,孤在你們面前,到底有多可怕?”
這可把蔡大炮問住了,怎麼說呢?他們害怕小祖宗的原因她是個暴君,然後就是在蔡府、墓中那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性格,最恐怖的是血毛蛛和她身上的神秘力量,不僅僅是血毛蛛殺人於無形,小祖宗也一樣,那眼神就像是生死簿一樣,瞪誰誰死,前提是小祖宗想殺那人。
還沒等蔡大炮把這些話說出來,零和就已經瞭然於心,沒想到她給人的印象居然這麼不好,自己這般傾城之姿,卻被人當成了活閻王......
當然,以上都是零和的內心戲,只見零和調整了身形大小,身上披的紅綢緞瞬間寬鬆了一截,雖然沒有變回十六七歲的模樣,但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十九歲左右的女孩,比起剛纔的妖豔則是更多了幾分清純,膚如凝脂,手如柔荑,只不過...胸似乎...只有A了吧......
零和不滿地看着蔡大炮,蔡大炮這才記起來小祖宗能夠讀懂心聲,正要跪下道歉時,卻被零和用腳給攔下來,蔡大炮不敢去看那雙白玉般的美足,連忙說道:“小祖宗,你突然變換身形,我心裡難免會有些波動啊!”
“孤王知道,孤只是覺得,李笠那副模樣讓人覺得乾淨乖巧,便退回到了與她相仿的年紀。”
原來這就是小祖宗的十九歲,蔡大炮心裡有些震驚,如果送小祖宗去上大學,這樣清純可愛的外表與身材,肯定是學校裡的大美人,只可惜自己已經過了年紀,如果小祖宗不是從墓裡挖出來,而是正常的普通女孩,自己可能還想體驗一下年輕人戀愛的感覺,只可惜歲月不饒人啊,自己揹負着蔡家的未來,青春是什麼?一個勁兒的拼命罷了。
零和看着蔡大炮,她不會去同情,每個人的命運不一樣,該經歷的就必須經歷,有些東西沒有了就真的沒有了,纔會更珍惜現有的東西。
“孤不會妄自定奪汝的人生,汝是否鍾情自由,是否嚮往無邊的天空,都與孤王無關。”
蔡大炮沉默了,他當然有想像過自己以後的生活到底是什麼顏色,未來的自己心中是否還會有夢想,但趟過一條條不知深淺的河過後,他才明白,堅持到底的人才是人生最終的贏家。
“我不後悔浪費大好青春去爲家門奔波,雖然蔡家如今只剩我一個人,但是空前的,不是還有你們陪着我嗎?”蔡大炮猶豫了半天,始終還是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
零和的眼神有些觸動,但她卻打了個哈欠,佯裝睏意來襲:“孤王要入寢了。”
也是,這些話以蔡大炮的性格很難說出口,以沉默迴應就是最好的方式,因爲他知道小祖宗已經瞭然於心。看着零和的身影,蔡大炮點了根菸,如今他只爭朝夕,當然,還得活得比所有死對頭都久,就算整不死,熬也得把所有不想讓他好過的人給熬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