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零和走下榻,一身和服很是鬆垮,腰間的束帶也是隨便繫上的,蔡大炮生怕那腰束鬆掉,不過還好,只見零和坐到榻前的一把虎椅上,打了個哈欠,對衆人說道:“孤王...記起了一些事情,趙小政與他的四個兒子,如初若扶、亥能二人固政,秦亦不至於被滅,奈何帝者,只許一人。”
此話一出,衆人簡直不敢相信,曉賴傑倒是還好,畢竟他知道,零和在商朝就已經出現了。
不過李笠卻是渾身顫抖,這傢伙居然把始皇帝叫做趙小政!要知道嬴政在稱帝之前是趙氏,名政。零和居然叫他趙小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零和饒有興趣地望着衆人的表情,隨手招呼了兩名身穿和服的侍女,兩人在身後搖扇,兩人則在左右兩側,一人倒美酒,一人喂美食,簡直享受到了極致。
“小佛爺這次估計記起來了一大堆記憶。”桐沐子低聲說道。
“豈止啊,這恐怕是從秦前到秦亡,一個朝代的記憶都記起來了。”曉賴傑無奈地搖了搖頭,如果小佛爺真的記起了所有記憶,她與他們的關係,還能回到從前嗎......
兩側的長桌擺滿了山珍海味,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土裡鑽的,應有盡有,而且每個人身側都有侍女服侍,簡直就是神仙過的日子。
這山莊裡的侍女都是五官精緻且秀色可餐,曉賴傑的手早就不聽使喚,那兩名侍女也不懊惱,畢竟晚上還要好好侍候這位客人。
季無常對蔡大炮他們也不客氣,說道:“蔡大炮,你既然稱呼我家老祖爲小祖宗,我季無常敬你三杯,認你做親兄弟!”
“什麼?老祖?”蔡大炮聽後感覺不對勁,於是問道:“你家老祖宗不是季布嗎?關小祖宗什麼事?”
“哈哈哈!她當年在老祖宗瀕危之際救了老祖宗,就是我季家的再生父母!所以我就認了她做老祖。”
“什麼你家的老祖?你他孃的什麼意思?小佛爺是蔡家的!關你季無常什麼事兒!?”曉賴傑一聽就拍桌子不願意了,但被蔡大炮攔了下來。
蔡大炮讓季無常向衆人講了一遍季布的事情,曉賴傑幾位年輕人才知道這個季無常原來是季布的後人!而且季布居然與小佛爺有那樣的故事,這樣說來也就不奇怪了,飲水都要思源,更不用說救命之恩了,曉賴傑撇了撇嘴,道:“我賴小爺也不是那種無情的人,你這老祖認得也是理所應當,不過事先說好,是炮爺先認的小佛爺,按理來說,你得叫炮爺一聲哥!”
這滑頭小子!大魁笑眯眯地點着頭,還是賴傑會講話啊!
季無常雖然面露難色,但看了一眼零和,還是咬着牙對着蔡大炮說了一聲:“老哥。”
“哈哈哈!別聽那臭小子亂說!咱倆既然要做兄弟,那得以血爲誓啊!”蔡大炮嘴上客氣,但心裡卻笑開了花,季無常也照做,倒了一碗酒,扎破手指往裡邊滴了三滴血,蔡大炮也照做了一遍,待到搖勻後,兩人分別一人喝了一半,跪在零和麪前起誓。
“老祖在上!我季無常從今日起,與蔡大炮結爲兄弟!從此以後白首同歸、情同手足,皇天后土,實鑑此心,如背義忘恩,天人共誅!兄弟間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禍相依,患難與共。外人亂我兄弟者,必誅之!”
“小祖宗在上!我蔡大炮從今日起,願與季無常結爲兄弟!從此以後白首同歸、情同手足,皇天后土,實鑑此心,如背義忘恩,天人共誅!兄弟間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禍相依,患難與共。外人亂我兄弟者,必誅之!”
零和點了點頭,看着二人,她陷入了沉思,她似乎也有過類似經歷,只是...記不起來了......
就在苦惱之餘,一陣絃樂響起,宴上又來了六位穿着靚麗的舞女,零和的目光這才被吸引過去,她饒有興趣地看着這些舞女的舞姿,隨後又搖了搖頭,倭國風情,還是欠了些韻味。
不過這對幾個大老爺們兒來說根本沒有差別之分,特別是曉賴傑,他可不是來看舞的,簡直就是來看人兒的!那小眼神晶亮晶亮的,桐沐子都替他丟人。
李笠對這些倒是有些興趣,雖然不知道這算不算正宗的日本舞伎,但能見到一小部分也算長了些見識,只不過她現在滿腦子都對零和的身世充滿了疑惑,本來以爲蔡大炮一行人小祖宗、小佛爺叫着就夠離譜了,沒成想跟這季家扯上關係後,季無常還要叫零和一聲老祖......
好不容易熬到宴會結束,季無常就帶着衆人去溫泉館泡溫泉。
這可把蔡大炮樂壞了,本以爲可以帶兩名侍女一起去,卻被季無常安排得死死的。到了溫泉館,季無常特意要與蔡大炮一起泡個小溫泉,而其他人則是帶了侍女去了獨間,只有桐沐子、阮丙溪、李笠三人泡在一起,零和則是一人到了獨間。
“我說季老弟,你不會有那啥愛好?我二十九了,比你大了好幾歲哩!”
“老哥別誤會,我是有事情想跟你單獨聊,沒有別的意思。”
季無常披上浴巾坐到池中,一臉嚴肅地的樣子讓蔡大炮覺得這件事可能不簡單,只見季無常讓侍女送來了一個檀木盒子,打開後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枚古刀幣!這刀幣上刻着“平五千”三個大字,字體凹陷處注滿黃金,打磨得非常精細,字面與錢面基本齊平。
還沒等蔡大炮開口,季無常便說道:“這是新莽年做出的錢幣,金錯刀。平五千的意思就是這一刀值五千錢,而且是唯一用錯金工藝製成的錢幣。但是由於要求製作精美、造型奇特、製作工藝難,存世稀少,古時都是被那些賈富大官花大價錢買去收藏,如今在古玩界也是少之又少的存在。”
“嘶,我剛纔也想說呢,你這枚是從小祖宗的揹包裡搜出來的?”
“老祖的我可不敢拿,這是我幾年前在一羣盜墓賊身上查到的贓物,因爲特殊,就自己留了下來。”
蔡大炮一聽,心想也是,誰沒點私心呢?如果查到的贓物都上交了,自己還吃什麼?
“不過我看過老祖包裡的那枚金錯刀,看那身上的包漿,估計是最近纔出土的吧?”
面對季無常的疑問,蔡大炮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在大安嶺的最後一個墓室裡淘到的,開棺後就在裡面的血屍身上,要不是小祖宗在那兒,估計都沒機會取下來,就算取下來,人也死得差不多了。”
季無常看着眼前的金錯刀,接下來說的這句話連蔡大炮都感到一陣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