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的,江暮寒總是覺得秋若寧這兩天特別的忙。電話不斷,而且和她在一起時還時不時的來個走神什麼的,有心想問個清楚,卻又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他即然選擇不開口,或者秋若寧不想和自己說?
這樣的念頭一起,她也就更懶得開口了。
反正她和秋若寧兩人之間的問題多多,如今這般的局面不過就是因了她腹中的寶寶而有所和緩罷了。等到寶貝一落地,他和她兩人之間還說不定會走到哪一步呢。
“秋,電話。”
中午剛吃過飯,秋若寧說是去書房拿點東西,結果他剛一走秋若寧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好,馬上來。”
不一會便聽到秋若寧蹬蹬的腳步聲,拿起電話後竟然走到門外接了起來。
當真有什麼自已不能知道的事?
不快的想法也僅是一閃而過,江暮寒隨即便想到了自己不也是瞞了他很多的事情?
心底釋然的笑了下,她起身向着臥室方向走去——
今天可是季文答應給她消息和回話的時間,她要打個電話過去催催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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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按了幾個鍵,柳季文爽朗的聲音自電話中傳來,“暮寒?”
“是我了啦,你查的如何了?”
“暮寒,有點奇怪哦。”
“怎麼了?”
聽着好友有些吞吐的聲音,江暮寒的眉蹙了起來。
以她一個公司保安科的消息,還查不出那個人的資料嗎?
“我叫了人去了你所說的那個地方,找了幾次都不見那個人。”電話中傳來柳季文有些遲疑和疑惑的聲音,“而且,那裡哪是什麼偵探社?我親自趕過去時,看到的卻是一間破舊的花店。暮寒,你是不是記錯地址了?”
“絕對不可能。”
江暮寒的聲音斬釘截鐵,怎麼可能沒有那個地址,那個人呢?對於那裡,自己出來時還特意仔細的瞅了兩眼門牌的,可是這會季文卻說沒那個人,不是那個地址,青天白日的,難不成還是自己撞鬼了不成?
“暮寒,是真的沒有。”
“我不相信。”
“這樣,你現在有沒有時間,我們一起過去證實一下。”
“好,你來接我吧。”
“那你在家等我,半個小時後到。”
“好,我掛了。”
電話被江暮寒輕輕的掛斷,臉上的表情是疑惑再疑惑。
季文沒必要和她開這種玩笑,那麼,是她記錯了地址還是自已記錯了地址?
半個小時之後,柳季文站在了秋若寧和江暮寒兩人的眼前——
爽朗的笑着一偏頭,“秋總,向你借兩個小時的人,該不會不同意吧?”
“柳小姐親自開口,我敢不同意嗎?”
“那成了,暮寒寶貝咱們走。”
“你呀。”江暮寒笑着點點她的頭,眼神睇了下秋若寧,“秋,我和季文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你有事的話可以先去忙,到時一起回來吃晚飯。”
“好,小心點。”
“嗯。”
“好了好了,兩個別親親我我的了,看的讓我肉麻。”柳季文一瞪眼,“保管你晚上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老婆陪你吃晚飯。”
“那我就多謝了。”
“閃人。”
有秋若寧的目光在後面盯着,柳季文不敢拉着人大步走,一步步挪到車前,打開車門鑽進去,始長長的舒口氣道,“你家姓秋的不愧是狐狸精級別的,那眼光盯在我身上了,對了暮寒,”柳季文一別踩油門一邊想起什麼似的蹙起了眉頭,“我怎麼覺得秋若寧剛纔看我們兩個人的眼神不對勁?不會是他聽到什麼了吧?”
“有嗎?”被柳季文這麼一提醒,江暮寒心底一驚,腦海中快速回憶着剛纔秋若寧的一舉一動,仔細的回想完後不禁一撇嘴看向開車的柳季文,“有嗎?我怎麼不覺得?”
“沒有就沒有吧,但願是我多想了。”
“我想也是。”
柳季文不再多說什麼,只一心一意的把精神集中在車上。而江暮寒更是不知怎麼了,總是覺得有些心神不寧的,看柳季文不說話了,她也更是樂得把眼一閉,暗自調整起心神來。
“停停停,就是這了。”
車子停下,兩個人一前一後下了車,江暮寒前後左右看了眼周遭的環境,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柳季文卻已經是嘴快的說了起來,“沒錯就是這啊。”
“你來的是這裡?”
“是啊沒錯。”
“穿過這條路後面,不是有棟小樓?”
“有小樓,可那不是你所說的什麼偵探社,是花店。”
“不可能。”
江暮寒神情大扼,柳季文的眉也跟着皺了起來,“算了,反正咱們都來到了這,去看看吧。”
“嗯,走吧。”
兩個人手拉手穿過馬路,而後一個轉彎,向着左邊上次江暮寒去過的那一棟小樓走去。
幾分鐘過後——
熟悉的小樓郝然在目。然而兩個人尚不曾走進去,風中隱隱而來的花香便撲鼻而來了。清香而怡人,淡淡的,感覺舒服極了。心底的不安愈發的加深,江暮寒記得上次來時這裡沒有這種香味的,難不成,真的是花店?
“暮寒,怎麼不走了?”
“我……進去吧。”
江暮寒咬咬牙,是什麼總要面對的,已經走到門前了,不弄清楚,哪有原路返回的道理?
“吱啞”一聲,破舊的院門被兩人推開!
入眼處一簇簇的花束擺滿了整個小院,盆栽的,土長的……
這,這,這……絕不可能!
江暮寒的臉色一下子唰的白了起來,怎麼會是這樣?
她不過是兩天沒來,怎麼這偵探社變成了花店?
而且,之前是空蕩蕩的小院,怎麼可以在兩天之內生生的被種滿了花朵?
“暮寒,你怎麼了?暮寒?”身後的柳季文適時的拖了她一把,以免了跌倒在地。看一眼臉色發白的江暮寒,知道她們兩人是來對地方了,更從好友的神情是知道事情恐怕是真的不是那麼簡單的了。
“暮寒,咱們回去吧。”
“去見見闆闆。”
“是一箇中年婦女,很和藹的那種。”
“我想見。”
“好好好,我們現在就去見。”擰不過她,柳季文只得妥協,扶着她順着花道中間的那條小道,兩人自花海中向着院子深處那個忙來忙去的身影走去。
“老闆娘,我又來了。”
“啊?是柳小姐啊,歡迎歡迎。”
如同柳季文所言,老闆娘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站起來看到是柳季文,先笑笑的打招呼。然後眼神掃到江暮寒的身上,略遲疑了下,“不知這位是……”
“江小姐,我今天可是帶她一起來參觀捧場的。”
“那可要謝謝柳小姐,江小姐了。兩位隨便看,有什麼需要的直接叫我,好不好?”
“老闆娘你先去忙。”
“好嘍。”
柳季文看了江暮寒一眼,意思是你現在可死心了?
哪裡知道江暮寒則是根本就不理她,只雙眼盯了老闆娘不放,一看到人家轉身要走,不禁一下子大聲喊了起來,“老闆娘慢走。”
“咦,江小姐還有事?”
“呃,沒什麼大事,我只是想問問老闆娘,這店開了多久了?”
聽着江暮寒認真的語氣,老闆娘竟然呵呵笑了起來,“呵呵呵,昨天江小姐也這麼問呢。敢情你們兩個都喜歡花啊,我也是,這店啊,開了可有個五六年了,生意全都虧了一些個老客戶,不賠錢勉強夠自己的吃喝就是了……”
“你是說,你一直在這個地方開了有五六年了?”
“是啊。”
“這個小樓?”
“沒錯啊。”老闆娘臉上很是疑惑和不解,看了眼柳季文,“江小姐怎麼了?”
“沒事。她只是奇怪你們明知道這個地方生意不好,爲什麼不換個地方。”
“這樣啊。”老闆娘的臉上憨厚一笑,臉上是滿滿的恍然大悟,“我也曾要換着的,只是我們家那位偏說這是什麼祖宗留下的,不能就這麼的隨意給丟了,想來想去,人不能忘本啊。所以,只能就這麼的維持着了……”
“老闆娘,這附近有沒有一家偵探社?”
“偵探社?”老闆娘皺着眉想了想,肯定的搖搖頭,“沒有。”
“真的沒有?”
“沒有。”老闆娘被江暮寒的語氣弄的有些生氣,“我說這位江小姐,您若是不相信,何必還來問我?真是的,柳小姐你們慢慢看,我去忙了。”說完之後,她竟一個轉身直接留了個後背給她們兩個!
“暮寒,我們回去吧。”
“……”
聽不到江暮寒的回答,柳季文一低頭,便看到了好友蒼白蒼白的臉。
大吃一驚柳季文記起自己答應秋若寧的話,之下趕緊的把她拎出了那個院子,然後又一路拖上了車,直接駛回秋家。車裡兩個人都很安靜,連音樂都沒放半點,柳季文偷偷的睇一下江暮寒,發現她自從上車之後便一直的閉目養神,也只有自那深淺不一的呼吸裡始才覺查的到江暮寒心底的不平靜。
“暮寒,我覺得這事有些不尋同常。”
低低的,柳季文緩緩的開了口,怎麼想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不會懷疑自己的眼睛,更何況這次還帶了江暮寒一起去,可是她也不會懷疑江暮寒。因爲她知道這世上若是有一個人不會對自己撒謊,那麼這一個人絕對便會是江暮寒。所以,哪怕是她懷疑她自己,都不會不相信暮寒。
兩者都排除,那就只能是其他的原因了……
其他的……原因,除了人爲,還會有什麼?
只不過,能夠讓暮寒鑽入圈套,卻又可以在一天之內動用那麼大的人力物力,把那小院來個徹底的改頭換貌的,沒有錢沒有權是絕地坐不到這一點的。只是,這其中的內情是什麼,他們這樣的做法是針對暮寒嗎?
“怎麼會是這樣?”
“怎麼會……”
江暮寒的雙脣緊咬着,全身緊張而有些抖,雙眼迷惘的讓柳季文擔憂極了。
“暮寒,暮寒……”
“啊。”江暮寒彷彿大夢初醒,一個激棱清醒了過來,“季文,你叫我?”
“嗯,我和你說,要把這件事告訴秋若寧。”
“不可以。”
江暮寒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身子一下子直了起來,“告訴他,他會怎麼想我?”
“可是你不告訴他,這事情你或是我,真的解決得了嗎?”柳季文雙眸似冰,堪堪一掃,便那麼輕輕的冰凍住了江暮寒的全身,“你現在的身子是兩個人,出點什麼事就是不得了,你說,你願意這樣嗎?”
“我……”
江暮寒說不出半個字來。
可是告訴秋若寧……她能說嗎,可以說嗎?
若是被秋若寧知道,他娶的她有着那樣的經歷,他還會這般的對她?
“暮寒,你動心了,你對秋若寧動心了,是不是?”
“我沒有……”
江暮寒反駁的聲音很小很小,很沒有說服力。看着好友那明顯心動卻又極其彆扭的不承認的心態,柳季文眉緊緊的蹙起,只是那麼雙眼動也不動的盯着她,只把個江暮寒給盯的臉紅心虛了起來,眸光一轉,頭稍稍一低,掩飾了她臉上所有的表情,竟是再次做起了駝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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