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囉嗦了?瞻前顧後的樣子哪裡像是個老大啊。”我半是開玩笑的對他說道。
他沒有接我的話,起身穿好自己的外套拿起我剛纔簽完字的合同看樣子想要離開。
我看着他想要離開我的步伐,突然心裡一陣的慌亂,我越來越害怕自己一個人的孤獨感,越來越害怕。
“我要走了,已經不早了。你昨晚酒喝的太多了,你必須要再睡一會。”他把搭在沙發上的西服外套穿戴好,臨走之前把我原來緊綁在腿上的必殺刃還給了我,溫熱的脣貼在我耳邊說,“這把刀很棒,你收好切莫不要再丟了。還有,如果你不介意可以隨着餘辰喊我一聲晉哥。”
高晉?這是他的名字嗎?連警察都查不出來他的名字,他就這麼輕易的告訴我了?這樣的認可到讓我莫名的心安了起來。
我目送着他有出門,閃身之間我竟對視上了那雙眼睛,讓人看不透的眼睛。
我躺回到沙發上,柔軟的觸感還帶着些高晉身上保留的味道,不知不覺我竟睡了過去,這一覺倒是安穩的很,連個夢都不曾做過。如果還有機會,我倒是想問問他到底用的什麼香水,總是可以讓人莫名的安心。
時間不早了,小白還在等着我呢。
我醒來看到牀頭上的手機,知道這一夜小白過得不比我舒坦多少,我便就告訴小白不用再等了,我們都安全了,其他的事情等我們當面再說。
我仔細的撫摸這刀鞘緊密雕刻這的花紋,這把刀自從到了我的手裡就像是一件藏品一樣從未出過鞘,今天怕是要沾沾血氣了。
哥,是我對不起你,但我已經看透了這世間的繁雜,也厭倦了總是被人左右的生活。此後的時光,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爲了我自己。別人的目光我不想再顧忌,我也再不是爲了誰活的了。
我握着刀,把自己也同樣的收拾好。昨晚的衣服早已是滿身的酒氣,高晉還算是有腦子提早給我準備了一身新的衣服。
是一套純黑色的衣服,緊身的牛仔褲彈力卻很大,黑色的皮衣裡面是一件純白色的體恤。
這是準備讓我穿着這一身的衣服給他辦事啊,但也真的是合身的很。不會,是餘辰去置辦的吧,這種事情高晉還是乾的出來的。
我活動了下自己的身體,過會怕又是一場惡戰。贏過她一次,就會再贏她第二次。而且我相信這次一定比上次還要快,打架這種事贏一次就贏了一輩子,就算此後她比你還早厲害,但是一旦想起來從前被你狠狠地收拾過她還是心裡有忌憚的。
我剛開門就驚呆了,戚姐就站在門口等待這我,看樣子等的時間不短了。她還是從前的樣子,身後永遠都跟着不少的人。
廢物!沒本事的人才需要依靠別人的保護!
“喲,你這一夜過得倒是舒坦的很啊,高先生都走了你還能在裡面睡大覺啊。我倒真是沒想到你竟然還真有些本事,我以爲你
昨晚就會死在裡面呢。”她見我出來,等了好久的氣可終於找到機會發泄出來了,嘴像是卯足了勁一般可勁的調侃這我。
我並沒有像從前一樣還擊她,我只是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刀,突然覺得她這麼可憐。她與我並沒有多大的仇,大約只是嘴毒一些,可她怕是馬上就要成了我刀下亡靈。若是怪,就怪她管不好她那張嘴了吧。
刀鞘晃動,高晉的聲音突然又再耳邊迴響起來,一遍又一遍,“切莫要打草驚蛇,一定要找到一個很好的理由,幫我把權利收回來。”
我心裡太清楚了,我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幫他剷除阻擋他路的人,一旦出了事他也可以把我供出來一槍把我殺了來保住他的地位。那又如何,這世界原本就是弱肉強食,你只有足夠的本事才能不被人威脅,至少跟着他還能活的痛快一些,什麼狗屁偉大的風險,有幾個是自己甘願奉獻的?死都死了那些破名頭有什麼用,還真的不如及時行樂來的痛快呢。
“戚姐,你這話說的怕就是見外了。高先生讓我把一些話帶給你,此後咱們兩個還要好好的合作呢。”我把手裡的刀往身後一撤,挑釁的衝這她說道。
每每我提到高先生她都像是炸了毛一樣,好像很不願意在我嘴裡提起他的名字,我越是喊的親暱,她越是抓狂。我想我若是甜甜的喊一聲晉哥,恐怕她都要那這倒衝着我砍來了。
還真是讓人猜不透這是什麼樣的關係才能讓她如此這般,難不成他們倆個還真的有一段孽緣,可是戚姐的哥哥可是要明目張膽的想要造反啊,弄的滿城風雨連警察都知道了。看晉哥的反應也不像是對她有情,不然但凡是有些情誼的,又怎麼會讓我動手殺了她?呵,男人這種東西又怎麼說得準。這天下之間有多少的男人爲了權利和金錢把自己心愛的人置之死地,又有多少的人爲了自己利益拋妻棄子不顧他們的死活。
可,戚姐這幅模樣卻也着實配不上晉哥,突然覺得心裡一酸,有些不大高興,自己也是覺得這醋吃的有些莫名其妙了。
“哼,你覺得你上了他的牀就得了多少的能耐了嗎?我告訴你,別說是他就是玉皇大帝都不好使知道嗎?你永遠都不要想這能踩到頭頂上!”果然不出我所料,戚姐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喪家犬一樣,呲起所有的毛衝這我一陣的狂吠。
就快要成功了,就差一步了。“那你就是不把高先生放在眼裡了?”我繼續乘勝追擊的追問她。
只要她說是,我便就有了足夠的理由來殺她。可是,我卻不想聽到她說是,我嘴上兇狠卻從未動手殺過人,又怎麼可能輕易的就邁出那樣的一步。我只要動了手,那我便真的就成了殺人犯,真的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其實,我早就沒了回頭路了。還記得我上次的罪名還是拜他們所賜,這個黑鍋我倒是背了很久了啊,聽說學長的公司一直與這裡有往來,我今天走到這樣的一步,還真是要拜他所賜,改天我一定要去好好的拜訪
一下他,問問他,他的腦袋還想不想要了。
“是!他算什麼東西?我從來沒把他放在眼裡過!”她還是說了,心裡剛剛放鬆下去又瞬間的提了起來。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心裡,連自己都已經不知道是想讓她說還是不想讓她說了。
我嘆了口氣有些悲涼的看向她,心裡竟有些可憐她,何必一定要說出來明知道我是高先生的人。我摸了摸藏在身後的刀鞘,到底還是要動手了。
“等等!我有些東西想讓你幫我轉交給他,你跟我來辦公室吧。”我剛拔出一點,就被她突然制止了。她難不成早就看出來我要動手了?不然爲何要說等等?
我開始有些自責自己的猶豫了,顯然現在已經不是動手的最好時機了。先不管了,跟她先去看看她到底想要幹什麼吧。
我一撩上衣,把手上的必殺刃別在腰後,還是不要輕易打草驚蛇的好。
一路無聲,她坦然的走在前面從容的樣子倒是讓我有些捉摸不透了,她既已知道我要對她痛下殺手,她若是還想要活命的話,定然不會走在前面的,除非她不想活。
我一路跟隨她回了她的辦公室,她徑直的走向她的辦公桌從身下取出來一個星期包裹嚴實的密碼箱。定然是很重要的東西吧,不然怎麼會這麼珍惜。
當然,我也不傻。我往後撤了兩三步,移到了門邊上,她要是突然從裡面討出一把槍來衝着我開一槍,那我纔是懵逼的那一個呢。出師未捷身先死這種事,我是不會辦的。
但,顯然我多慮了。戚姐從那箱子裡區取出來一打厚厚的信封,還有四五個牛皮袋和一個梨花紅木的小盒子。把它們一一的都擺在桌子上,仔細的一一撫摸過,眼神裡的都是悽楚和不甘竟還有些愛意。
“我知道你是來殺我的,我也不想反抗什麼了。其實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我原本以爲他會親自動手,沒想到他會讓你來。你把這些東西都交給他吧,等他徹底贏了的時候再給他。”她嘴角含笑,微顫的指尖仔細的撫摸過她掌心的木盒。
“你和高先生?我可以當做那句話沒聽見,這些東西你還是自己交給他吧。”我這個動不動心軟的毛病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改掉,總是看不得別人。。。受苦受難。所以,我總是會輕易的相信別人,從前是方小羽,現在又是她。
我早晚要毀在自己的手裡!
“我不是說了嘛,我早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的,就算不是你也會是別人。我在他的心裡大約早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惡毒女人了吧,我又有什麼好可悲的。我只是想問問他,我當年開的那一槍離他的心臟只有一分零一毫米,他可知道爲了這一槍我殺了多少的人才練就這分秒不差的距離,我對他所有的傷又何曾真正的威脅過他的生命,到頭來我倒是把自己的命雙手奉上了。”她苦笑這,眼底的落寞幾乎都要溢出來一般。
這世上,總是有這麼些的癡男怨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