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雞脖子去哪兒了?
他脫衣服幹什麼?
許安好拿着冰袋的手一僵,想要制止可是張了張嘴又沒吱出一個字來,索性在謝安泊脫衣服剛把襯衣往下翻露出後背時,她伸手拎着人家的襯衣領口往上一提,一陣手忙腳亂地把襯衣領口鈕釦一扣。
謝安泊的脖子差點要被她卡得出不了氣,瞪大着眼睛轉臉去盯着這個突然又莫名其妙的女人,她是不是今天晚上欺負他欺負上癮了?
“你,你快把釦子扣好!”許安好扣了一顆鈕釦之後便觸電般地把手給縮了回去,被他看得臉紅筋漲,撿起落在地上的冰袋想折回廚房那邊去緩口氣先,就見謝安泊眉頭緊皺。
“我後背上也有傷!”
你不僅砸了我的頭,還揍了我幾棍子好不好?你光敷我的頭,我身上的傷怎麼辦?
以他以前受傷的經歷來看,後背上尤其是肩頭上肯定有淤青了!
他之所以把安安支開不就是想讓她幫着看一眼,因爲他確實感覺到疼!
謝安泊再次把襯衣褪下來,用後背對着她,並在心裡發誓她要是真敢再給他把襯衣給那麼粗暴地拎起來還差點噎死他,他一定-
全脫光給她看看!
許安好臉紅筋漲,卻又十分無奈地轉身去在醫藥箱裡翻了翻,翻出來一瓶雲南白藥,在謝安泊轉過臉去時走過來給他擦藥。
正如謝安泊所說,他的後背上確實有傷,三條淤青紅痕,兩條是在肩膀上,全是拜她的擀麪杖所賜。
許安好眼睛都不敢直視着他的後背看,一陣慌忙地把藥噴了之後,把醫藥箱收拾好,也不管他有沒有把衣服穿上了,大步朝臥室那邊走,走之前還丟下一句,“那個,我這裡沒有多餘的房間,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在客廳裡休息一會兒!”
臥室那邊的門一關,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一臉鬱郁,就這麼,打發了?
臥室裡,安安根本就沒睡着,爬起來時把許安好嚇了一跳,安安看着收撿醫藥箱的媽媽,低聲說着,“媽媽,你讓表姨父爸爸睡客廳嗎?可是今天晚上這麼冷,你不給表姨父爸爸送一牀被子嗎?還有,表姨父爸爸的衣服都溼了,你不讓他洗個澡換一身衣服嗎?”
蹲在衣櫃旁邊的許安好臉上黑線直冒,很想跟女兒說說,男女有別,他怎麼能在她家裡洗澡換衣服?而且,她這裡根本就沒有他能換洗的衣服!
更何況,他應該也不會在這裡待多久的!
見媽媽無動於衷,安安嘟起了小嘴,看了媽媽半天,嘀咕出聲,“媽媽,難道,你不喜歡錶姨父爸爸嗎?”
許安好:“。。”
好不容易把女兒哄睡着,許安好卻根本睡不着,在感覺女兒確實睡着之後,她才起身,想了想,走出了臥室。
已經快早上了儘管下了一夜的雨,天空依然陰沉,可相對於黑夜,,窗外依稀能見到白光。
客廳裡的燈是關着的,很安靜,沙發那邊有人躺着,因爲他人高,沙發便顯得有些小了,整個人窩在沙發裡,使得沙發都往下塌着,他半側着身子,臉也是側着的,應該是怕抵着後腦勺的傷。
他睡着了!
許安好悄聲走了過去,將抱在手裡的薄毯子輕輕蓋在他的身上,雖然不知道他來這裡是爲了什麼,但看着他那滿臉的倦色,凌晨三點多來的時候一雙眼睛裡都是血絲,可見他是沒有睡好,也難怪她都靠近了他都沒有一點反應。
許安好緩緩地蹲下身,將薄毯子輕輕地給他蓋好,剛要收回手卻被謝安泊伸手一把拽住,她驚得心神猛跳,想要甩開卻發現他根本就沒睜開眼,他沒醒?
“別走!”
他閉着眼,卻輕輕地說着這句話,把拽緊的那隻手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蹲在沙發邊的許安好嚇得臉色微微一白,小心翼翼地要將他的手扯開,可他握得太緊了,她掙不開。
良久聽見謝安泊發出一聲嘆息,那隻緊握住她的手才鬆開了,而蹲着的許安好起身慌忙離開,大步走進臥室之後關上了門。
客廳裡,燈光昏暗,躺臥在沙發上的男人慢慢睜開了眼,貼在臉頰上的手心裡餘溫還在,但身邊的人卻早已離開。
他看着那扇關上的門,慢慢地收回了目光,側身,將身上的薄被子裹了裹,低低一嘆時想到了曾經有人說過的那句話。
心疼你的人始終會心疼你的!
不管發生任何事!
而她,是那個會心疼你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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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好,有件事我想跟你說啊!”
喬雪一大早打電話過來時,許安好正在廚房裡,看着做好的煎餃和攤雞蛋餅,榨汁機也剛榨好了一瓶橙汁,她正在考慮還要不要弄點粥,因爲她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樣的早餐!
“昨天謝安泊來找過我了,問我你去哪兒了,我昨天晚上值班忙着都忘記要通知你!”
許安好泄氣地一嘆息,聽着好友的提醒伸手捂了捂額頭,“確實,晚了!”
“啊?安好怎麼了啊?什麼晚了啊?”
許安好側臉朝客廳那邊看了一眼,豎起耳朵聽着那邊的動靜,看見女兒躡手躡腳地走進來,手裡還拿着一隻垃圾桶,對着她在脣邊豎起了食指,噓-
許安好只好先把電話掛了,跟好友說抽時間再聊,電話一掛,兩母女蹲在了廚房裡,有了以下交談。
“媽媽,你別又被人給騙了啊?”安安低聲說着,把垃圾桶低過來了一些,又去櫥櫃裡取了小碗,裝了點兒水,撒上一點鹽。
“沒事,我看對方也不像是會騙人的!她穿着就不像是城裡人!”許安好輕聲說着,低頭忙活着,腳邊放着一把菜刀。
安安滿臉冒着黑線,嘀咕着,“媽,你就經常被騙啦!”誰說穿着不像城裡人的人賣的就一定是土雞?
低着頭的許安好額頭滲出了一抹暴汗,挑眉,看女兒,原來你媽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笨蛋的?
安安‘額’了一聲不再說話,蹲在媽媽身邊,伸手要幫忙。
“別別,待會要是它掙脫了會傷到你的手的,你站一邊去!”選安好深吸一口氣。
安安無奈,只好滿臉忐忑不安地蹲在一邊,低聲咕咕,“媽媽,你是打算要給表姨父爸爸補補身體以彌補昨天晚上你把他打了一頓的愧疚之情嗎?可,可你不會殺雞啊!”
許安好撩起衣袖,一手拎起用繩子綁着的一隻母雞,一陣搗鼓,左手拽雞,右手抓起了那把菜刀,揚起來的菜刀閃起的白光把蹲在旁邊的安安嚇得牙齒直打顫,看似手起刀落,但那架在雞脖子上的刀怎麼就跟拉鋸似地扯來扯去也不見一滴血出來。
安安哆嗦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着自己媽媽閉着眼睛一陣拉鋸,縮了縮自己的脖子,覺得這隻雞不知道上輩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成了一隻雞要死了還要被這麼一刀一刀拉鋸似地扯破喉管。
“安安,死了沒有?”蹲着的許安好睜開眼睛一陣急促地問,其實她握刀的手都在打顫了,低頭一看,雞脖子上被扯掉了一撮毛,肌膚被扯開了一道口子,只看得到鮮紅的皮肉卻不見流血。
明明這菜刀就很鋒利的,怎麼到了這個時候割個脖子怎麼就這麼鈍了呢?
安安低聲戰戰兢兢地說道,“媽媽你別殺了,這雞都要痛苦死了!”沒見過有這麼殺雞的!
“可我已經殺到一半了!”許安好急得滿頭大汗,早知道就不該臨時起意在超市門口買了這隻雞,賣雞的人吹捧着是正宗土雞,營養價值高,她被說得心動買了一隻回來,找殺雞的地方沒找到,只好自己回來弄,結果-!
從小就沒殺過動物的她本以爲很簡單,現在人家雞的脖子皮被割破,喉管被割到一半,冒着血沫,動脈血管卻沒割斷,在她手裡輸死掙扎。
“媽媽,有了!”安安靈機一動,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的昨天晚上的那擀麪杖遞給媽媽,“媽媽,你就拿這棍子一棍子敲死它得了,昨晚上表姨父爸爸被你一棍子砸下去那麼大的腦袋都起了個那麼大的包,這雞腦袋這麼小,保證一棍子敲死!”
許安好嘴角一陣抽,看着女兒那一臉正色的表情,額,安安,你把你表姨父爸爸的腦袋跟這隻雞的雞腦袋相提並論,這樣,好麼?
兩母女在廚房裡低聲咕噥,而廚房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男人一臉鬱郁地看着廚房裡的一大一小,當他聽到安安的那一段言論之後,額頭黑線直冒。
殺個雞讓只雞如此遭罪,還讓他躺着都中了槍,真是醉了!
恩,女人就是囉嗦!
謝大少大步走了進來,在蹲在的兩母女一陣倒抽氣驚呆的目光中直接將那隻雞給奪了過來,還極快地順便奪走了那把菜刀,並在兩母女震驚的目光下,將那隻可憐的雞直接往菜刀上一摁,手起刀落!
兩母女驚呆了!
安安嘴巴張得老大,以爲總算能看到一個能殺雞人士的專業手法了,好好給媽媽上一課,結果--
許安好眼睛盯着菜板,又擡起來臉盯着濺了一身雞血連臉上都沾了雞血的謝總裁!
嘴角一抖!
那個,總裁!
雞脖子以上的部位!
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