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跑着回到了休寧殿,剛剛走進宮殿裡,種果就一下子摔倒在那門檻兒上。
旁邊的宮女太監們趕緊跑了過來,準備將種果給攙扶起來,可是種果卻是脫開了這些人的手,跑回了自己的那偏殿裡。
將門關上,自己跑到牀上將被子,直接捂在自己的那臉上。
卻是在這裡開始大聲的哭了起來,爲何到底是爲何?
爲什麼這樣的故事會發生自己的身上。
當初自己寧願相信,自己是被爸媽遺棄的孩子,是一個無爹無孃的孩子。
從小受到的教育也是大主持都那德行論。
可是如今卻是突然將這樣的大仇,全都壓到自己的那身上…
自己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了,別說讓自己殺一個人的,就算讓自己殺一隻雞,這幾都是下不去手的…
可是一想到之前朱思章所說的,自己的父母,若是真的死在了太后跟丞相大人的手中,那麼自己作爲兒女,無論如何都是要報此仇!
想及至此,種果將頭上的被子一下子撕了下來。
該死的老太婆,當初爲難自己倒也就罷了,後來卻又處罰淑妃,最後確實沒想到,居然是自己的仇人!
此時,所有的仇恨已經將種果的理智完全給打破了!
因此便顧不得其他,只是橫衝直撞的便朝着壽康宮而去,自己要報仇,要爲自己的爹媽報仇!
這是剛剛來到壽康宮的門口,那扇紅色的大門確實已經讓自己的腦門兒有些清醒了,但儘管如此,卻是仍舊無法讓自己擺脫這一切。
朱思章之前的話如縈耳邊。
就算是皇太后又如何,那也是自己的殺父仇人,自己的殺母仇人!
在壽康宮門外踱來踱去一會子之後,便已經忍耐不住了,直接衝了進去。
卻也顧不得這門口的大太監的阻攔?
“是哪個宮殿的?怎敢如此毛毛躁躁往這裡衝,可是太后娘娘住的地方,趕快給雜家出去…護衛幹嘛去了?還不趕快來!”
大太監一邊攬着種果,一邊將身子側的那些個護衛全都召集過來,或許是聲響太大,就連那裡屋的太后娘娘也已經被驚動了。
趕緊帶着劉嬤嬤王嬤嬤,走了出來。
種果發狠一般的咬了大太監一口,卻是被狠狠的摔倒在一邊,但看到太后出來的時候,眼睛裡的那股憤怒,卻已經燒到了頭頂。
不過,所有人的那阻攔便準備衝着太后過去。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就連太后也未見過這樣的場景,哪裡有人敢這樣的大不敬!
“大膽奴才,居然敢這樣以下犯上,真的把哀家不放在眼中了嗎?來人,將那奴才給我抓起來,然後嚴刑拷打,看看到底是出何目的?”
越是這樣說,反倒是讓種果內心的那根弦越是繃不住了。
怎料就在此時,突然之間,種果感覺自己的脖子一緊,頓時便暈了過去…
正看的時候,不是別人,就是慕容靳,原來慕容靳得知那消息之後便快馬加鞭趕了過來,知道那丫頭又在這裡招惹事情。
瞧這皇太后滿臉的憤怒,慕容靳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只怕還需要小心纔好。
然後這才急忙走到太后的身邊,又將種果交到了許石的手裡。
“兒臣給皇太后請安了,太后娘娘受驚了!”
當瞧着是皇帝的時候,太后似乎什麼都明白了,還以爲這一切都是皇帝安排的,故意來威脅恐嚇自己。
因此那臉色便有些開始變得驕縱。
慢慢地揮了揮身,然後這才坐到自己的鳳椅上。
似笑非笑地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你既然已經趕來了,那也叫好了,畢竟哀家也沒出什麼大事,只不過那奴才,今日卻是絕對找不到了,你們立馬將那奴才給我抓起來,杖斃!”
要知道,如今不管是在後宮,還是在前朝,那可是無人敢對太后娘娘這般無禮,種果可謂是第一人!
這侍衛的寶劍正準備刺穿種果的心臟,沒想到卻是有一隻手一下子將那寶劍給握住。
鮮血順着這張大手,慢慢的滴到了地上,猶如一朵綻開的薔薇,煞是好看,渲染的整個壽康宮都有些個汗顏。
儘管不喜歡皇帝,但是皇太后也知道這樣子,那可是傷及龍體,若是大臣們鬧起來,恐怕自己也是無法鎮壓的。
急忙用自己的那黃金手帕,捂住自己的嘴巴,着急地說:“皇帝,你這是做什麼?還不趕緊讓開,如果傷到你的龍體,你要哀家如何跟羣臣交代?你這不是叫哀家置於死地嗎?”
這裡那個是壽康宮,皇帝在壽康宮受到了那威脅,受到了危險的傷害,最終的那矛頭還不會指向太后嗎?
對於此事,慕容靳那也是瞭解的很。
微微笑了下,卻是再次跪在了地上,無論如何,今日斷不會讓種果死在壽康宮。
“請母后饒了那小奴才吧?畢竟那小奴才也只不過是一時羊癲瘋發作,兒子會讓太醫爲其診治的,兒子不能夠沒有那小奴才伺候!”
這哪裡是羊癲瘋?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來!
太后雖然心中憋着氣,可是沒有辦法,若是此番再這樣下去,只怕皇帝的龍體受到傷害,自己也是要跟佔不到便宜的。
再瞧瞧旁邊的那劉嬤嬤,早就已經朝着太后使了眼色。
沒有辦法,最終只能夠將這口氣吞了回去。
微微的撇了撇自己的眼睛,太后才淡淡的說:“既然皇帝你都說了這樣子的話,那麼哀家今日就賣給你一個面子,死罪可逃,活罪卻是不能不追究。”
慕容靳聽說皇太后願意放過種果的時候,心中當然也是特別的高興。
於是便也顧不得其他,趕緊走了過來。
跪在地上:“如果太后娘娘真的願意饒恕那小奴才,那麼寡人無論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原本還以爲,慕容靳只不過是一時衝來那小太監。
沒想到卻是到了這種地步!
太后心下,卻是更加的有譜了,心裡想着若是這次放了那小太監的話,或許在皇帝面前。
倒也可以賣一個人情。
因而想及至此,便也是笑了笑:“沒想到皇
帝倒是挺疼愛那小太監的,既是如此的話,那麼哀家也就給你那面子,讓那唯心在紫禁之巔,罰跪三個時辰,而且必須要頭頂水桶,加水至半滿。”
要知道這紫禁之巔,那可是位於三四十米的高樓之上。
人單單是立於其上都有些覺得毛骨悚然,慕容靳記得自己小的時候有一次太過調皮,上去玩耍,往下瞅了瞅,頓時腿肚子都打轉。
若不是太監宮女把自己攙扶下來,只怕是要頭暈目眩倒在那裡了。
這頂水而立,實在是有些太過分。
仔細想想,卻是最好的發落了。
若是換做之前,那狠毒的老太婆只怕是要把種果給大卸八塊,然後凌遲處死呢!
總之先保住那小丫頭的命再說吧!
將自己的黃金衣袖慢慢的褪了起來,才跪倒在皇太后的面前。
“那兒臣在這裡謝過母后的不殺之恩了,兒臣告退...”
說完,急忙讓許石扛着種果從那自己最不喜歡的地方離開,打小的時候就不喜歡那壽康宮。
因爲這裡是自己噩夢的開始。
瞧見皇帝走了之後,皇太后才急忙朝着自己身邊的那劉姑姑看了一眼。
“你是不是也已經猜到了什麼了?說出來讓哀家聽聽,是否跟哀家想的是一樣的。”
知道自己的那劉嬤嬤一向都是足智多謀的。
心中也想知道,那女人對於此事到底是怎麼看的。
既然太后都已經開口了,那這劉嬤嬤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
復才向前,跪拜下來。
“回稟太后娘娘的話,確實如此,老身也已經看出來了,那小太監白白嫩嫩的,哪裡是什麼男子,只怕是女子假扮的,而且陛下這般的愛護那丫頭,只怕是其中必定有什麼隱情。”
就算是再愚鈍,太后也瞧得出來種果的真實女兒身。
但是看到皇帝這麼的緊張那小丫頭,心裡面倒也是覺得此事肯定是有什麼稀奇,而且那會兒那個丫頭爲什麼張牙舞爪的,要把自己給掐死,將自己視爲仇敵一樣的。
自己可是不相信皇帝所說的什麼羊角風犯了。
因而摸了摸自己頭上的金鳳銀釵,仔細的回想着,終究是沒有想出來,這種果到底是何許人也!
端起了眼前的金桔木珠茶水,微微的飲了一口。
這纔將金底白瓷茶杯放到了手旁邊的絲竹木頭椅子上。
瞧着外面盛開的正好看的牡丹,心下那也是一陣大喜。
“今日的牡丹倒是開的正旺,往年那可都不是那季節能夠看得出來的,也是奇了怪了。”
只顧着生氣去了,沒想到自己身旁的美景卻是根本沒有察覺出來。
因此趕緊手裡面捧着一朵大白牡丹,開心的說道。
旁邊的劉姑姑只是笑着點點頭。
種果很快便被帶到了休寧殿。
瞧着安置在牀上的種果,慕容靳心中卻也是有些個不知道該如何去做,這丫頭,到底是怎麼了?
之前因爲朱思章的事情還挺開心的,現在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