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慕容靳,雲遠太醫無奈地搖了搖頭。
“或許這是病發留下的後遺症,陛下中間有一段記憶應該是丟失了,也就是咱們說的失憶…”
一聽到這兩個字,種果的身上猶如被雷電給劈倒了一般。
如此說來的話,慕容靳此生是不是都不記得自己了?永遠都不知道種果是何人,以前發生的事情也完全都忘記。
想到這裡,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慢慢的落下淚來。
但是慕容靳猶如沒有看到一般,直接走到了太后娘娘的面前,然後使勁兒的磕了個頭。
“兒臣給太后娘娘請安,剛纔兒臣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醒來的時候居然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寡人真的不記得了,爲何口口聲聲的說認識寡人?難道,寡人真的跟這個女人以前相識過嗎?那爲什麼在寡人在這個印象裡?卻不曾有過任何的記憶…”
一聽這話,那可是把太后娘娘給高興壞了。
趕緊拉着慕容靳的手,笑着搖搖頭,又狠狠地瞪了種果一眼,方纔說道:“陛下,不要聽這個女人胡說八道,你們兩個以前壓根就不認識,這女人不過是貪圖什麼後宮裡的金銀財寶,所以纔會想要這般的接近你…”
聞聽此話之後,慕容靳轉過身來,這十分討厭的看着種果。
“世間怎會有如此讓人噁心的女人?竟然爲了這個富貴榮華,不許在這裡騙人,簡直讓人噁心…寡人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把這個女人趕回去…”
話雖如此,但是並沒有把種果直接給趕出宮去,反而是讓種果回到了休寧殿。
就算是如此,太后娘娘仍舊大喜,畢竟慕容靳如果真的對種果失去了記憶的話,那麼對於種果的那段愛之情,也就完全消失了…
如此說來,以後自己在後宮之中仍舊是最尊貴的,無人能及。
拉住了慕容靳的手,太后娘娘裝着十分慈祥的樣子說道:“如今你能夠恢復過來,哀家真的太高興了!傳哀家的話…無論是後宮還是明天,都要大喜三日…”
站在旁邊的慕容靳只是笑着點點頭,但是眼睛卻仍舊不忘了朝着被拉走的種果那邊看了過去,但是很快又轉了過來。
一時之間,慕容靳失憶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種果雖然還在休寧殿裡,但是無奈,那些個人壓根就已經不把種果放在心上,更不會像之前那樣的尊重種果。
原本伺候種果的那些個宮女太監們也全都被支使開了…
本來還熱熱鬧鬧的休寧殿,此時卻是完全沒有了任何生機,只有種果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坐在那張牀上。
養心殿的這個內殿之中,只有兩個人在那裡。
“屬下知道,陛下是故意的,但是屬下不明白,陛下這樣子做到底是爲了什麼?如果沒有了你的這個庇護,想必種果姑娘一定會收到後宮裡那些個人的欺負,難道這真是陛下想要的嗎?”
說話都不是別人,正是許石。
坐在龍椅上的這個慕容靳,慢慢的轉
過身來,然後搖了搖頭:“寡人當然知道,可是寡人也是爲了保護這個丫頭,畢竟只有如此,太后娘娘纔會對這個丫頭放鬆警惕,再說了,這個丫頭之前偷了寡人的令牌,寡人要讓這個丫頭知道知道,沒有寡人的庇護是個什麼樣的下場…”
原來之前慕容靳故意在這裡裝失憶,不是爲了別的,而是爲了讓種果不再受到太后過多的關注。
當初自己對種果那般的垂愛,後宮之中所有的人全都看在眼裡,甚至有些個人對種果恨之入骨。
可是眼下如果自己失憶的話,那麼對於種果,所有的那些可愛也就完全沒有了,這對種果來說,無疑是另外的一種保護,雖然說太后仍舊不會放過種果,但是至少這一段時間應該會輕鬆一些。
另外的一個原因,也是因爲之前種果偷了自己的令牌…
爲了那個男人,不惜欺騙自己,這讓慕容靳的心中很是疼痛,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帝王!
明白了慕容靳的意圖之後,許石倒也是不再多說什麼。
自從上一次慕容靳替自己擋了一箭之後,種果就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是欠了慕容靳的,因此想着無論如何都要還給慕容靳。
於是便把自己準備好的慕容靳最愛吃的烤魚,慢慢地端到了養心殿裡來,要知道這可是種果到這個御膳房跪下來懇求那個御廚,御廚才讓自己做的。
之所以這麼做,不是爲了別的,只不過是希望慕容靳能夠高興,能夠開心,那麼也就好了。
剛剛走到養心殿的門口,就看到許石在那裡。
“許護衛,不知道如今陛下的身體怎麼樣了?可否都痊癒了?”
看到是種果的時候,許石這才點了點頭,又看了看種果手上端着的這條烤魚,知道種果這次來是爲了什麼,但是似乎又想到了這個結果,不免有些可嘆息。
帶着一絲的好心,這才朝着種果說:“姑娘真的要進去嗎?你可要想好這個後果,畢竟現在陛下那可是已經完全不認識你了,有可能會把你當成一個騙子一樣的對待,甚至可能會更加的過分…”
知道眼前的這個傢伙是爲了自己好,種果急忙笑着搖了搖頭。
“其實到這裡來之前,我就已經想過了,可是我想的更多的是之前跟陛下那些個歡樂的時光,更何況就算是這個記憶沒有了,但是喜歡吃的東西仍舊不會變的,所以我才端來了這個烤魚,記得之前陛下最愛吃的…”
瞧着這個丫頭,如今無論怎麼勸都沒有用,許石只能夠搖了搖頭。
然後把種果給放了進去。
剛剛走到了大殿上,種果就看到慕容靳猶如往常一樣坐在那裡批閱奏章,自己躡手躡腳的走過去,然後把這個烤魚放到了桌子上。
這時候才跪在地上,然後磕了個頭。
“給陛下請安了,陛下萬福金安,奴婢親自做了一條烤魚,知道陛下最愛吃,所以就端了過來…”
誰知道話音剛落,烤魚已經硬生生的被扔到了地上。
整個金絲盤子,也是摔得
粉碎。
種果有些個委屈的樣子,嚥了口唾沫,跪在那裡一動不動,使勁兒的把自己的眼淚給忍了回去。
慕容靳從自己的龍椅上,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到了種果的面前,一把捏住種果的下巴。
惡狠狠的說道:“你這個女人給我聽清楚了,以後不要再把這個東西給我帶過來,因爲我是壓根不會看在眼裡也不會放在心上的,太后娘娘早就已經跟我說了,你不過是一個趨炎附勢的女人,我現在能夠把你留在休寧殿,就已經是對你莫大的榮耀了,你居然還敢到養心殿來!”
剛剛說完這話,慕容靳便把種果狠狠的推倒在地上。
這時候外面的許石聽到了動靜,趕緊走了過來。
“陛下請恕罪,畢竟這位姑娘也是爲了你好…”
不忍心讓種果受到這個責難,所以許石急忙跪在地上給種果求情,希望慕容靳能夠饒了種果。
但是接下來的情形更加的讓種果有些個驚訝。
慕容靳居然走過去,狠狠地給了其一巴掌。
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痛的手,慕容靳才說:“你是越來越大膽了,居然爲了這麼一個不相干的人跑過來求情,那寡人就要讓你知道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下場?你是不是被這個女人給蠱惑了?平常你可是從來不會爲任何人求情的…”
聞聽此話之後,種果趕緊衝上前去,生怕慕容靳會繼續對他做不利的事情。
“陛下請恕罪,陛下請恕罪,都是奴婢的錯,這件事情跟許護衛沒有任何的關係,你有什麼懲罰的話?儘管施加到奴婢的身上就好了…”
旁邊跪在地上的許石,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反倒是慕容靳慢慢的擡起手來,然後又放了下去,這纔回到了自己坐的龍椅上。
一雙瞪大的眼睛,瞪着種果:“立馬帶着你的這些個破爛兒,從寡人的這個養心殿裡滾出去!寡人不稀罕這些東西,以後也不要再來煩寡人,不然的話,別怪寡人不客氣…”
聽到慕容靳如今饒了許石,種果才默默地把眼淚擦乾,然後緊接着把地上的東西全都給收拾乾淨,一個人垂着頭,慢慢的從養心殿裡去…
這時候,慕容靳急忙走到了許石的面前。
“你的臉怎麼樣?疼不疼?剛纔寡人也只不過是想讓這個丫頭知道,以後不要常來寡人的宮殿裡,不然的話讓別人給盯上了,到時候,會對其不利的!”
說到此處,慕容靳也是咬了咬牙,拳頭狠狠的打在了這個桌子上。
反倒是身後的許石,低聲朝着慕容靳說:“陛下,心裡面真的能夠容忍得了嗎?難道看到種果這個樣子別嚇的心裡面不難受?不疼痛嗎?屬下可是最清楚的,您對種果的心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話雖如此,可是慕容靳明白,自己現在如果說這心不硬起來的話,到時候必定會讓種果吃到更多的苦頭。
“在等一段時間,只要再堅持一段時間就好了,也替寡人私下留意着,千萬不要讓這個傻丫頭做一些個傻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