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六小隻

臨淵縣地處山區,多山川丘陵,山脈之下有無數條地下河相互連通,匯聚在縣內最大的肥水河。蕭家村雖然離縣內唯一的河流主幹道較遠,但每年雨季來臨,地下河上漲蔓延,肥水河溢出,蕭家村這片乾燥的白土地便也澇了起來。

洪水肆虐,雖然淹沒了那片窪地所有莊家,但卻也帶來了肥水河中肥美的野生魚類。蕭建成吃飽喝足後坐在沙發上,想着今日在搶收玉米時看到的那幾條肥魚,心癢難耐,於是顧不上午休,他急切的翻出去年的漁網,修補一翻後便出了們去。紀鳳蘭同樣也是顧不上歇息,如今洪水蔓開,正是清洗家中傢俱的好時候,於是她招呼蕭軒磊以及蕭以何兩人,母子三人把家中的籮筐、米桶、碗櫃、被單被罩等一應該洗的傢俱紡織品都搬了出門,準備大展身手。

“以何,我要去釣魚,你要不要去!”

蕭以何剛幫忙把傢俱搬出家門,蕭旭丹便拿着釣竿跟一瓶子的蚯蚓走來門來,跟在她後面的還有她弟弟蕭旭陽以及她母親葉慧蘭。

“鳳蘭,你也去洗東西呢,要不要叫上蘭芝一起,一邊洗一邊聊!”

葉慧蘭話音剛落,蘭芝也帶着自家的兩孩子往外搬東西,她大女兒藍清雨跟蕭軒磊同年生,小兒子藍道雨卻是比蕭以何要小一歲。蕭家村最後這一巷,三戶人家六個娃兒,終日在小巷子內一同嬉戲玩耍,給原本寂靜的小巷子添加了前所未有的歡樂。這六個孩子,雖然性格迥異,但感情卻也是極好,這一份青梅竹馬的羈絆之情,就算是再後來這六個人都經歷了世事滄桑後,也依舊純真而美好的溫暖着彼此。

“走咧,現在下去人少,地方寬敞,合適!”

“小何幫我提這個桶,小磊拿兩個籮筐...”

“陽陽幫姐姐拿釣具,丹丹幫我提一袋衣服...”

三個婦女熟練的安排,一行九個人浩浩蕩蕩的朝着村頭那片被洪水淹沒的大窪地走去。東西放下後就近找了幾個大石頭充當洗衣板,三個少婦巧手施展開來,孩子們便在一旁忙着釣魚,由於釣竿只有三根,蕭以何跟蕭清雨兩人只能在一旁乾坐着。這是蕭以何第一次看到釣魚,也是第一次親身經歷過釣魚,因爲好奇,所以她一直盯着飄在水面上的浮漂,一旦有風吹草動,無論是有魚咬鉤抑或是沒有,她的心都隨着這浮漂的移動而跟着緊張。而若是真的有魚咬鉤,她甚至會緊張的想要衝上前拉起釣竿,然後激動的語無倫次。

也許是因爲釣技的問題,也許是因爲魚兒不餓或者根本不喜歡蚯蚓,六個孩子等了老半天都還未釣起一尾魚,孩子們漸漸失了耐心,蕭軒磊跟藍道雨乾脆坐在地上扣草根,蕭旭丹跟藍清雨也乖巧的蹲在各自母親身邊幫忙洗涮。

“太無聊了,不釣了,我們下去游泳吧!”

“好好,反正熱的慌!”

“要去游泳,我們也去!”

也不知道是誰先提議,總之等到蕭以何反應過來的時候,蕭旭丹姐弟兩,藍清雨以及自己兄長蕭軒磊已經在都已經泡在了水中。

“別去太深,小心溺水了啊!”

“丹丹,看着你弟弟點!”

“我沒事,這點水淹不死我的!”

蕭旭陽是個陽光而樂觀的男孩,與蕭軒磊一樣是個愛冒險的人,所以他一直跟在蕭軒磊後面,兩人是來回遊動,相互擊水戲耍。而蕭旭丹跟藍清雨兩人更多的是泡在水中打水仗,偶爾還會試探性的去“狗刨”。

“小何姐姐,要不要下水玩?”

藍道雨看到哥哥姐姐們下水嬉戲,心裡也是想跟着去的,但他年紀最小,記憶中對於水的概念僅限於自家水缸,如今看到這麼一大片水,心裡也是害怕的慌。雖是害怕卻更是好奇,他盯着自家長姐玩的如此愉悅,又看了看眼前有些泛黃的洪水,權衡一翻後好奇心終是戰勝了害怕。

“阿雨想去嗎?”

“嗯,我想去找姐姐。”

“那我們把釣竿收起來。”

“嗯。”

藍道雨用力點頭,像是拿到糖果一樣咧開嘴高興的笑了,蕭以何對比她小几個月的鄰家弟弟是關心的,她是看着他從穿開襠褲被狗追蛻變到如今軟糯可愛的小人兒。收好釣竿後她便牽着藍道雨往蕭旭丹那個方向走去,褪去身上多餘的衣物,兩人試探性的往水中走去。

“小雨,你下去幹嘛!”

這邊蘭芝三人本來聊的正是起興,卻忽然瞥見自家小兒子已經一絲不掛的正往水中走去,急得是直接扔下手中的洗衣棍,衝進水裡把孩子抱了回來。大女兒藍清雨下水游泳無可厚非,左右已經將近八歲,但小兒子如今纔是四歲,若是一不小心溺了水,會不會被發現都是個問題。

“還有小何,你也回來!”

蘭芝是個急脾氣,也是個真性情的人,對於山底下的這六個小孩,她是真的愛。所以在抱回自家幺子的時順帶着也抱回了蕭以何,在她眼裡,蕭以何跟藍道雨一般,都是屬於矮小到隨便一個水坑都能把人溺死的那類。

“蘭芝,沒事,讓這兩個小的在我們眼前玩,不然他們光看着姐姐們玩,也是無聊!”葉慧蘭說到

“沒事的,這水淺,他們就在我們跟前,溺不了的,還有,丹丹跟清雨,們兩個回來帶帶弟弟妹妹,小磊,你看好小陽,別去太深。”紀鳳蘭補充道

“知道了,不會溺水的,我們遊得可好了!”

蕭旭丹以及藍清雨兩人乖巧的往回走,帶上蕭以何跟藍道雨兩人在淺水中嬉耍,而蕭軒磊與蕭旭陽兩人,則是繼續在比較深的地方。

“小何,姐姐教你游泳吧!”

“好!”

“等會我抱住你,你雙手要往前滑動,然後雙腳要記得打水哦!”

“嗯!”

“唉,丹丹,這麼教對嗎?”

“對的,以前爸爸就這麼教陽陽的,你看陽陽現在遊得多好!”

“那我也這樣教小雨!”

於是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便出現這樣的一幕,蕭旭丹與藍清雨兩人在水中抱着兩個小娃娃來回溜,偶爾還因爲抓不穩而把小娃娃完完全全的溺到水中。而這兩個小娃娃卻也不見害怕,一直笑着喊着說“我還要!”,這樣的畫面是美的,更是難以忘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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