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巴塞他要召開集會商討?他憑什麼!”
“什麼?巴塞他重出江湖了?商談在何時,何處?”
“巴塞他想一個人稱霸不成?膽敢冒起衆人之大不諱?”
“他想先在舞臺上跳躍?且看他持什麼詭計,再做打算不遲!”
送信的兵士們心裡窩了一股無名火,硬着頭皮去告知大佬們巴塞即將出臺的消息,有半數大佬們對消息的真實性持懷疑態度。甚至還把這些鬱悶的兵士訊問一番。
好不容易讓他們相信這個消息,他們又把一把手失蹤的罪責推卸在巴塞身上,罵罵咧咧的。兵士們像是看到了語言最全面的集結處,這些大佬們,或優雅、或粗魯、或隱諱、或含蓄地把巴塞十八代問候了一遍。
幾個大佬們終於都走了一遭,累垮的兵士們卻不敢放鬆,因爲他們走訪的任何一個勢力幫派,都沒有說出是否會參加這次商談,哪怕一點口風都沒有透露。
這使爲首兵士焦頭爛額地翻來覆去,他是清楚地知道巴塞的兇名,哪怕他僅僅是收到口頭上的交代,一旦沒辦好,受到的懲罰也是難以承受的。
晚上八點,北賓鎮城門城樓,商談會議。離現在還有六個小時。
沿着南塔河流域,一路上可見一支人數衆多的細長軍隊無聲息地急速行軍。這支軍隊共分爲兩個梯隊,每個梯隊一萬。前方的是一萬名統一着裝的兵士,這些兵士無一例外地着一襲黑色勁裝,根根硬邦邦刺向蒼穹的頭髮,鏟着個小平頭,背上揹着一挺挺重型武器,腰間閃着黝黑光芒的精緻手槍。無不顯示着他們是一支經過嚴格訓練、殘酷選拔的軍隊。
而後方就顯得有些參差不齊了。高矮胖瘦、猙獰恐怖俊秀,黝黑白皙中等膚色,衣服也是五花八門,甚至光着膀子的傢伙身上的紋身都是亂七八糟,刻字,各種類型各種文字,刻圖,象徵意義不同的圖形,在這幫傢伙中應有盡有,彷彿一支雜牌紋身宣傳部隊。
只是他們眼神中釋放出的那股肅殺之氣無可避免,夾雜在一起猶如一條龐大的巨龍,吼一聲便有千軍萬馬之勢,令所有敵人在第一個接觸面便膽戰心驚。
爲首的是一名堪比魔獸的龐大身軀,猶如花崗岩般的肌肉充滿爆炸性的力量,見到的人毫不懷疑他會一拳把一噸重的岩石打碎。
路人C眼神中充滿暴虐的炙熱,他此時已經是統領兩千人的千夫長了。騎着高頭大馬,昂首闊步的愜意和豪邁使他對當天的決定慶幸萬分。
“媽的!幸虧老子加入了僱傭兵,老子纔會有如今威勢。”路人C狠狠吐了一口唾沫,“那時自己真他媽是土鱉!還以爲多殺幾個人多掙幾個錢,回到家鄉住最好的別墅,喝最辣的酒,抱最美的小姐,纔算是個真男人!”
“如果不是體會到這當軍官的過癮,老子興許還他媽的窩在家裡睡着等死!兩千人!足足兩千人,都歸自己管,那種氣勢,實在是妙不可言!比起他媽什麼鳥鎮長牛X多了!”
“這次,機會終於來了!經過這些天的訓練,我們終於可以上陣殺敵了!更重要的是,我終於有機會立功了!”路人C想起了這些日子猶如地獄般的訓練,禁不住打了個寒戰,似乎在他意識中,那是一件極爲痛苦的事情。
偷偷望着前方那個並不魁梧的青年,路人C眼睛中飽含着驚懼,“雖然玄武大人年紀輕輕,卻始終帶着令人害怕的威勢,他訓練我們的手段真是歎爲觀止!媽的!若不是我還算強悍,也很可能像路人B一樣,昏死過去,給杖啻三十,送回老家去了!”
“千夫長大人,聽說我們這次可以見到巴塞?那個傳說中的巴塞?”一個新來的僱傭小子、路人C的扈從,眼神中帶着期待地問道。
“恩吶!!”路人C有些鄙夷地看着這名兵士,想起巴塞先生當日,瞬間將他從一無所有提升到管理五百人的大隊長,卻是挺直了胸膛,“不但能並肩作戰,他始終在我們身邊,奇蹟般地扭轉戰局,他甚至會帶領我們實現我們所有兵士的信仰!”
“啊!這麼厲害!”兵士眼中閃過絲絲炙熱,呼吸有些急促,又是發問道,“那是什麼信仰?”
“什麼信仰?”路人C一時被問住了,鈔票?太俗了,美女?不稀罕了,勢力,又不太像。那是什麼呢?被問得胸中有些鬱悶的路人C隨口一答,“所有的沒有實現的願望,巴塞先生都會幫我們實現,這就是信仰!”
“任何願望?”兵士更是變得激動,臉上卻有些紅潤,支吾答道,“我到現在還似乎一個處男,恩……這也是正常的。我……我們……那個村子,……好多人。都……都還是處男……”
“所以,我想跟隨巴塞先生作戰後,膽子變得大一些……恩……找個……心愛的……女……女人,實現一個男孩……向男人轉變的蛻變……”
一句話噎地路人C啞口無言,他有些看怪物地看着那名扈從,正想告訴那名可憐的孩子,其實處男很容易**,僅僅是學會老鼠那樣打洞就可以了……
“譁!那是什麼?”一陣驚歎的聲音傳來,路人C忽然首先聽到整齊劃一的步伐聲……
像是最爲動聽的音樂恪守的旋律規則,像是美妙的舞蹈而起舞起的節奏,這股步伐聲採取了錯位的方法,一隊左腳落下,另一隊便是左腳擡起,掐準拿捏地非常之好。
採取複雜地行軍步伐,聲音仍然這麼整齊?路人C經過這些天的恐怖訓練也知曉其中的難處,那麼,這一定是支精銳部隊中的精銳!
其實除了路人C,所有其他兵士都已看到了。
這是支人數不多,至多三千的部隊。正沿着湄公河河畔向北前進,即將與沿南烏河向西的玄武遭遇,肅殺之氣卻充斥了他們的交匯點班桑卡洛。
眼神冰冷,瞳孔清澈,身材壯碩,步伐矯健,肩膀有力靈活,都是二十五到二十八歲的男青年。配備木託精工AK-47,腰間還有手槍之王,威力大過沙漠之狐黃金槍的M-500,腰間還配備着刀把閃着黝黑光澤的長軍刀。他們也是着裝一襲黑色勁裝,只是他們的衣服肩膀處都繪有一柄長長的軍刀標誌。
“那是什麼?”對於厲害的事物,處男扈從永遠是充滿着好奇心。
“巴塞先生的嫡系。”路人C也是一臉嚮往。軍刀是巴塞部隊的標誌,誰人都知。
“嫡系?巴塞先生的嫡系?”處男扈從像是見到最美麗的女子脫開了衣服,顯露出高聳的所在那般驚訝,嘶啞的喉嚨叫出一個長長的排比句,“就是那支曾經八百人在LW逐鹿大戰中取得最終勝利,滅殺白旗派昔日巨頭本提,班特朗決戰中成爲最大贏家,數十人劫了會曬城真羅女子監獄,與軍方戰得如火如荼,弄得政府天翻地覆,官方頭痛異常卻毫無辦法,的巴塞先生的嫡系,地獄幫!?”
“我的信仰是,加入巴塞部隊的嫡系!”
“媽的!誰不想呢?你以爲光說說就行的嗎?”路人C嚥了口口水。
“哇,那又是誰?好漂亮啊!好美啊!”處男扈從臉上生起幾朵紅雲,羞澀地指向了率隊在前方的那名騎馬女子,許久未見波動的處男之心蠢蠢欲動,“我覺得她好美,你看她眼神是多麼地吸引人,她的眼眸簡直能讓人陶醉。還有……還有……還有。,……”
“她就是我的信仰!”處男扈從一語驚人。
啪!一個巴掌扇得處男扈從暈頭轉向,原地打轉,好不容易纔站立開來,卻是看着路人C紅着眼睛,怒視着他。
“混帳!你精蟲灌腦了!?老闆娘的主意你也敢打,活膩歪了?”路人C有些恨鐵不成鋼。
“老闆娘?哪個是老闆娘?”處男扈從捂着火辣辣的臉,驚疑不定。
“老闆娘!就是老闆的老婆!而我們一向稱呼巴塞先生爲老闆!”路人C眼光冒火。
“我也就是想想啊,而且,她確實長得美啊。”處男扈從有些轉不過彎來,良久才叫道,“啊!老闆的老婆?完了!我竟然對自己的信仰出現了嚴重的褻瀆……!”
兩萬來自班納欣的部隊和三千來自班特朗的部隊,在班桑卡洛集結,卻以三千部隊爲主導。劉嫣陰沉着臉,下馬整理軍容,望着黑壓壓的軍士們,眼眸處精光一閃,清冷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進每名兵士的耳朵。
“出發!爭取在天黑前到達北賓!”
山雨欲來!此時的北賓,正貪婪地享受着黑暗前最後的平靜!
朱雀、書生二人正在城樓接待參加商談會議的大佬。
巴塞的邀請,很少人會不給面子,儘管這是危險至極的聚會,可還是有人來了。
“巴塞呢?”來的第一個人是一個陌生面孔。氣勢上卻是不逞多讓。
“老闆還有些事務需要處理,但是他在八點前一定會到達。”朱雀篤信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