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菀爲了以後不被寧韻清嫌棄,趕忙道:“韻清姐,都怪我不好。剛纔開玩笑說,你是君謙哥未來的媳婦兒,他生氣了,正在教訓我呢。”
寧韻清聽了這話,頓時臉色緩和下來,嬌羞道:“你這丫頭,瞎說什麼啊。”
白小菀笑嘻嘻道:“我看君謙哥和韻清姐很般配啊。嗯……,就是那什麼,天生的一對兒,地造的一雙。什麼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
“白小菀!”謝君謙一聲斷喝。
“韻清姐救我。”白小菀趕緊抽手,躲到了寧韻清的身後,嘟噥道:“我說的都是好話啊!再說了,我又不去跟別人說,只和你們說。”
“還不閉嘴!”謝君謙斥道。
“好了,好了。”寧韻清紅着臉,好似一朵三月桃花般嬌羞,阻攔道:“小菀只是年紀小、不懂事,隨口說說,往後教教便是了。”
“還是韻清姐好。”白小菀笑着往旁邊一閃,避開謝君謙,溜出大門,“我去看看模子做好了沒有,一會兒就回來。”一溜煙兒的跑了。
謝君謙在後面搖頭,“瘋丫頭。”
寧韻清對白小菀去了猜忌,加上白小菀說她和謝君謙般配,倒是心情好,“走罷,何苦跟個小丫頭慪氣?回去說話。”
“嗯。”謝君謙跟着一起進去了。
白小菀往外跑了半條街的距離,才慢慢停下來。
心情好像失戀一樣低落。
穿越到這麼窮、這麼苦的小山村,好不容易纔找到謝君謙這個花癡對象,給她的精神生活添點樂趣,結果就這麼沒了。
看寧氏和寧大舅的態度,應該是已經默許這門中表之親了。
也對,謝君謙和寧韻清郎才女貌的,年紀又相當,再加上表兄表妹的親戚緣分,怎麼看都是一門好親事。
哎,可憐她白小菀,未來的丈夫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她倒不是恨嫁,而是古代女子嫁人,相當於二次投胎,關係以後一輩子的幸福生活。所以,必須要挑一個好郎君啊。
可是就她這款沒爹沒孃的苦丫頭,能嫁着什麼好親事啊?
除非……,她有錢。
白小菀又燃起發家致富的心思。
只要她有了錢,多得是好男人排隊等着挑。甚至可以立個女戶,招個上門女婿,關起門來她就是老大,那日子多爽啊。
一路幻想,一路找到了木匠鋪。
“小丫頭,模子剛做好了。”木匠招呼道。
“嗯。”白小菀接過模子看了看,很是滿意,“好光滑啊。”擡頭對木匠笑道:“師傅,你的手藝真不錯。等我回頭有需要了,再來找你,多做點別的樣式的模子。”
木匠高興道:“那好啊,回頭我再給你便宜點兒。”
白小菀拿着模子,高高興興的出了門,然後順路去買了豬胰子、豬油等物,就等回了桃花村開工,然後到鎮上買肥皂賺錢了。
她已經在寧氏嘴裡打聽過。
眼下人們洗澡,村裡都是直接熱水脫脫汗,那不用說了。富貴點的人家,會用一種豆粉添加藥材香料的澡豆,用來清潔護膚。但是澡豆用到的材料,諸如沉香、珍珠粉等等,成本實在是太高,非大富大貴人家用不起。
而她做的肥皂和香皂,成本低廉,正合適推廣給普通百姓。
錢少的用肥皂,錢多點的用香皂。
白小菀私下合算過,一斤肥皂可以切五塊,一塊肥皂賣兩文,五塊就是十文。成本大概需要四文,她能賺六文。如果是香皂,賣給高檔客戶賺得更多,少說一斤十幾文的毛利。雖然村裡賣不了多少,鎮上卻有將近三、四百戶人家,那可都是潛在的客戶啊。
肥皂、香皂又是消耗品。
每戶人家一個月總得用一塊,一年就是十二塊,這還不算用量多的,以及香皂更大的利潤。粗略估算,一年差不多能掙五十兩銀子。
她現在才十歲,如果十六歲出嫁,那就能攢三百兩銀子了。
要知道,村裡嫁個姑娘也不過三、五兩銀子,甚至根本拿不出錢。像謝家這樣的富戶,聘禮撐死也不過幾十兩銀子,就算多了。
等她有了三百兩銀子的嫁妝,難道還愁嫁?
再說了,除了做肥皂、香皂,以後還可以做點別的東西賺錢啊。
白小菀越想越是興奮。
想到等她發了財,就有無數的金子、銀子長了翅膀,朝着她飛來,落在她的荷包裡。然後無數的帥哥俊男,排着隊等她挑,生兒育女,一起走向人生巔峰。
哈哈,簡直忍不住要偷笑出聲。
“你去哪兒了?叫我好等。”謝璽迎面過來埋怨道。
“啊?”白小菀收回漫天幻想,咳了咳,“我去拿模子了。你看,這個圓形的用來做玫瑰香皂,這個橢圓形的桂花香皂。另外,還買了些做皁液的東西,沉死我了。”
謝璽對此興趣不大,幫她提了豬胰子等物進屋,還在嘟噥,“你出去都不叫上我!還是問了和韻清姐,才知道你出去了。我又怕出門找你,兩個人再走岔了,一直乾等,簡直快要悶壞了。”
“我錯了,我錯了。”白小菀連連求饒,笑嘻嘻道:“等會兒回去的時候,咱們再去買兩個大肉包子,一路走,一路吃。”
謝璽這才消了氣,“哼!沒有下次。”
白小菀笑道:“保證沒有。”
下午,寧氏帶着他們回桃花村。
謝君謙跟着送家人回去,跟寧大舅告了半天的假,“下午的課,舅舅替我先頂半天。我會盡早回來的,天黑之前一定趕到,不耽誤明兒上課。”
寧大舅笑道:“沒事,只管送你娘回去。”
一行人齊齊整整的走了。
到了鎮子路口,白小菀下車去買了四個大肉包子。謝璽一個,寧氏一個,她一個,剩下一個給了謝君謙,“吃吧,還熱乎着呢。”
謝君謙好笑道:“中午不是才吃了肉?還這麼饞。”
白小菀一邊咬着大肉包子,一邊哼哼,“那不一樣。君謙哥你已經是大人了,我和璽哥兒還是孩子,正長身體,當然要吃的比較多了。”
謝君謙一臉無語。
寧氏笑道:“這話說得是,正長身體的時候吃得多,好長個兒。”把自己的肉包子給了謝璽,“娘不餓,你吃,慢點兒別噎着了。”
謝君謙看了包子一眼,塞給白小菀,“吃吧,看你能長多少個子。”
白小菀想了想,“我要長得比韻清姐還高。”
雖然知道她和謝君謙沒可能,但還是有點不痛快,忍不住暗暗和寧韻清對比,總希望在別的地方能贏過對方,長得高也算是一種優勢嘛。
謝君謙好笑道:“你一個姑娘家,長那麼傻大個兒做什麼?”
白小菀氣得瞪圓了眼睛,“那叫高挑!”
“好了,好了。”寧氏笑着打圓場,招呼長子,“你就別逗小孩兒了。雖說女子不用長得太高,但是身量高挑也好看,將來的孩子個子也高大。俗話說,娘矮矮一窩,姑娘家也要講究修長苗條的。”
“對!”白小菀找到了知音,奉承道:“還是寧大嬸見多識廣。”
謝君謙鄙視她,“馬屁精!”
寧氏呵呵的笑,一手摟了白小菀,一手摟了謝璽,“兩個孩子都是貼心的,說說笑笑,我也覺得日子比以前好過了。”
謝君謙微笑道:“嗯,孃親開懷就好。”
一路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
因爲有謝君謙在,正好幫着提豬胰子等物,白小菀和謝璽都省事兒了。她攙扶着寧氏下了馬車,正要走,迎面就看到二郎和四郎,兩人都是目光不善。
謝君謙喊了一聲,“二郎、四郎。”
二郎和四郎對白小菀仇視,卻不敢得罪大堂兄,都乖乖道:“。”只是目光落在白小菀身上,像是刀子一樣,冷冷的颳着人生疼。
白小菀渾身都不自在。
寧氏爲了緩和氣氛,打岔道:“二郎、四郎,今兒我去鎮上扯了一些布匹,準備給大家做秋天的薄棉襖和外套。你們又長個兒了,跟我去屋裡量一量尺寸,免得做短了,穿起來蓋不住腳。”
說到新衣服,二郎和四郎都緩和了臉色,急巴巴道:“行,現在去量。”
寧氏便領着他們倆進了屋。
白小菀則跟着謝君謙,和謝璽一起,進了廚房。正好眼下不做飯,方便熬製肥皂液,一邊熬,一邊嘀咕,“這是什麼世道啊?他們搶了我的東西,自己強吃了,結果拉肚子還怨恨上我了。”
謝璽也是忿忿不平,“就是,這事兒又不怪你。”
謝君謙倒是沒他們那麼多不忿,而是沉吟了下,交待道:“四郎也罷了,畢竟年紀還小壞主意有限,二郎卻是不小了。再者,他的性子從小就有些暴躁,一言不合就動手,不是那種講道理的人。你倆都小心點兒,跟着娘,免得落單被二郎給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