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的眼眸猛然緊縮一下,楚家程是不是知道了林溪的蹤跡?忽然他想到那日,寒香院的青鳶來過。
寒香院以前是燕王一手建立,自從楚家程救了青鳶之後,林溪用一套特殊的辦法重新整理了寒香院,自此它就成了楚家程的消息來源,而冷心手下的死士,也成爲楚家程的利劍。
楚家程越來越殘忍,冷心不忍,纔給林溪寫了那封信。
只是他忘了,既然他能找到林溪的蹤跡,楚家程也一定可以的,這一次去南越,只怕還會與林溪再見面。
南越長公主,閨名段琬琰,年芳十八,據說非常有手段,曾經逼迫南越太子讓出太子之位,不成後,派人暗殺他,南越太子曾經失蹤了大半年的光景。
後來,南越太子重回皇宮,也許是遇到了高手指點,先消弱了長公主的勢力,又以雷霆之勢奪了她的政權,今年的中秋節上,長公主聲稱大婚後便不再參與朝政,只是這個駙馬的人選卻是太子東宮的一個幕僚。
究竟是什麼人魅力這麼大,竟然能讓野心勃勃的南越長公主甘願用政權去換,愛美人不愛江山,真是癡情女子。
“屬下已經準備好馬車,明日一早即刻啓程,只是,殿下,謝王妃還帶嗎?”
楚家程長嘆一口氣道:“不帶了,我們不要馬車,騎快馬,此去是跟南越太子談判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讓她在府裡替本宮打理內務吧。”
冷心口稱是,心中踏實了,上次在甕城,謝靈凰差點跟林溪遇上,如果被她知道楚家程一直在到處找林溪,一定會不依不饒的。
楚家程叮囑過之後,繼續遠遠的盯着遠方,不知道怎麼回事,冷心突然發現楚家程的嘴角微微往上翹,眼神充滿了希翼,彷彿這趟去南越會有好的收穫。
遠在南越的韓玉蕭,此時正無比的糾結,他從來就沒見過南越的長公主,更是不明白,爲什麼長公主點名要他做駙馬,可是面對太子阿吉的請求,他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殿下,你是見過林溪的,還是林溪救了你,她在等我,你爲什麼非要我嫁給長公主呢,我壓根就沒見過她?”
太子阿吉面露難色:“她見過你的,當日你眼睛還看不到的時候,你從我房中出來,她就看到了你,當時就愣住了,驚爲天人,若不是你不是我們南越的人,只怕她早就把你綁到她的府上了。”
韓玉蕭沒有絲毫的印象:“不管我是哪兒的人,她也不能強取豪奪呀,雖然我是你的幕僚,可只是暫時的,我說過我要離開的。”
阿吉無奈的嘆口氣道:“老道長去找藥了,他說他未回來,你不能離開,你身上的毒素並未完全清乾淨,與其在這裡乾等,你不如就跟長公主成親。”
韓玉蕭氣極反笑:“這是什麼道理,閒着也是閒着,順便成個親玩玩?殿下,婚姻是終身大事,不是兒戲。”
“我知道,你只需要跟她成親就好,剩下的事情,就與你無關了,我也不會讓你們洞房花燭的。”阿吉繼續勸道。
韓玉蕭吃驚的看着他,疑惑不解的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打算?你該不會是要殺了她吧?”
只見阿吉微微擡起下巴,態度很堅決道:“總之,只要你肯與長公主成親,我保證你當晚就能順利見到林溪姐姐。對了,我的手下來消息說,林溪姐姐已經隨着張仁俊來京城了,我已經吩咐下去,只要她一到京城,就會有人把她接到太子府。”
韓玉蕭不知道阿吉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聽說林溪也來了,便沒有往深處想,他能幫阿吉的也就這麼多了,長公主現在已經無權無勢,不能跟這個太子分庭抗爭了,南越皇帝身子一天不如一天,阿吉坐上皇位的日子指日可待。
林溪和張仁俊緊趕慢趕,終於在臘月十七這一日趕到了南越的京城。
可是車隊剛一來到城門口,就被截下來了。
一個太監模樣的人攔住了馬車,不知道跟張仁俊說了什麼,張仁俊的態度十分的恭敬,不住的點頭。
不多時,張仁俊來到了林溪的馬車前,客客氣氣的說道:“林溪姑娘,太子有請。”
林溪下了馬車,看着眼前的太監,心中直犯嘀咕,她雖然不認識此人,可是張仁俊認識呀,既然是太子府上的人,張仁俊也在太子府上,肯定是張仁俊有話要跟她說。
林溪點點頭,被那個太監領到一個小轎上,鑽了進去。
綠蕪和百里遊都要跟着,卻被那太監攔住了。
“對不住了,太子只說讓接姑娘一個人,不過你們放心,蕭公子也在太子府。”
“既然蕭公子在太子府上,我更應該一起去找他了,難道你不知道,當初你們太子的外傷是我給治好的嗎?”百里遊不依,說什麼也得跟着,張仁俊認識此人,他不認識,他不允許林溪離開他的視線。
豈料那太監也是剛的很,說不讓跟就是不讓跟,情急之下百里遊正要拔劍,卻被張仁俊一把拉住。
“白兄請息怒,太子仁慈,再說林溪又救了他,太子殿下斷不會爲難林溪姑娘的,況且不是還有蕭公子在太子的府上嘛,白兄若是實在放心不下,我們可以先去請見太子。”
不知道爲什麼,百里遊心裡總是覺得不對勁兒,可又說不來什麼,南越的太子府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像他這樣的外來人,是需要先下拜帖的。
無奈,百里遊只好跟張仁俊先去張家,然後再去請見太子,這一耽誤就到了天黑。
本來他們來到京城的時候,就已經是下午了,等到張仁俊得到太子的回信時,就已經是二更天了。
而太子的回信卻是太子府中正忙着與長公主成親的事宜,一切要事等明日成完親後再說。
百里遊更加等不急了,他向張仁俊問了路之後,準備夜探太子府,如果今夜他見不到韓玉蕭或者林溪,他實在是放心不下的。
子夜時分,百里遊一襲夜行衣,來到了南越太子的府上。
再說林溪,被一頂小轎擡着,晃晃悠悠的不知道擡到了那裡,大概走了一個時辰,轎子才停了下來。
林溪下了轎,看向四周,與大元的皇宮比起來,南越的皇宮更多了幾分細緻和柔美,一樣的莊嚴,一樣的奢華。
“姑娘,隨老奴進去吧,蕭公子正在屋子裡面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