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記
陳雨潔是個溫柔大方又善良的好姑娘,人也長的標誌,若不是她的心中早就有了心上人,林溪就當個紅娘把她介紹給百里遊了。
拉紅線這樣的事情,林溪是做不來的,可創造機會讓大家相處,促進好感的事,還是可以的。
只是,今天,林溪確實沒心情。
跑了一上午,林溪連阿吉和韓玉蕭的蛛絲馬跡都沒有找到,沮喪的連飯都不想吃了,回到家裡,臉色蒼白,一頭扎進被窩裡,就再也起不來了。
百里游上前給林溪把脈,一摸額頭,滾燙滾燙的。
“不好,她發燒了,綠蕪,我給你個方子,你快去抓點藥給她吃,仙兒你去燒點熱水端過來,我給她降降溫。”
林溪上午才讓綠蕪去陳家酒坊請病假,這會兒就生病了,而且來勢兇猛,平時她梳洗罷才往牀上躺的,現在也顧不上了,頭重腳輕,倒頭便睡。
昏昏沉沉的,連陳雨潔來找她,她都不知道。
陳雨潔進了房間,就看到百里遊細心的給林溪擦拭額頭,手和手肘,溫柔和擔憂的表情,一覽無遺。
“這位就是白大夫吧。我是陳雨潔,林溪的身體怎麼樣了?”
百里遊倒是聽林溪說過陳雨潔,陳世康的獨女,人美心善,見到她過來看林溪,忙招呼道:“原來是陳小姐,林溪的病情來勢兇猛,恐怕還得休養幾天,麻煩你再跟陳老爺請幾天的假。”
陳雨潔擔心林溪的身體,拿手一摸林溪的額頭,儘管百里遊一直給她降着溫,還是有些燒。
“無妨,無妨,她的身體要緊,這南越的天氣不比大元,還是有些倒春寒,棉衣不能脫的太快,容易着涼。”
百里遊繼續照顧林溪,陳雨潔有心幫忙,卻看到百里遊一副緊張的樣子,她雖然是個女孩子,可若論照顧病人,還真比不上一個大夫。
“既然林溪病着,我也不便打擾,就先告辭了,改天我再來看她。”
百里遊點點頭,林溪昏迷着,他和陳雨潔男女有別,又不是太熟悉,不方便聊天,陳雨潔非常的識相,把帶來的禮物放下便匆匆離開了。
此時,綠蕪也回來了,拿了藥去熬。
陳雨潔剛走,豈料又來了一位客人,開門的是綠蕪,見是一位穿着華麗的姑娘,也不好怠慢。
“姑娘找誰?”
“我叫柳月欣,請問這是林溪的家嗎?”
綠蕪聽林溪和百里遊說案子的時候,提起過她的名字,恍惚她好像還跟仙兒認識,正巧百里遊打發仙兒來看藥熬好了沒,仙兒看到門外的人,很是驚訝。
“表小姐,你怎麼來了?”
柳月欣微微一笑進了門:“表哥臨走時,叮囑我要多照顧林溪姑娘,過年的時候家裡太忙,實在是抽不出時間,這不一有空,我就趕來了,林溪呢?怎麼不見她出來見我?”
仙兒不願理她,轉身來到了廚房,看到綠蕪已經把藥熬好,倒出來了,就差端過去了,卻被敲門聲耽擱了,不由得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喃喃自語道:“來的真不是時候,姑娘還得吃藥那,還讓她出來見你,真當自己是個人物那。哼。”
綠蕪見仙兒只打了個招呼,就去廚房了,忙歉意的說:“不好意思,姑娘病了。”
柳月欣一聽說林溪病了,本來想進院子的腳步,突然就停住了,驚訝的問道:“病了,什麼病?可是最近項城裡流行的風寒?那可是要傳染的。”
綠蕪剛想點頭,就看到百里遊走出門外,焦急的呵斥道:“你們怎麼那麼慢,藥呢,熬好了,就趕緊端過來。”
仙兒應聲道:“來了來了。”端着藥顧不得其他快去進了房間。
柳月欣也看到了百里遊,這一次跟上一次見他有些不一樣,上一次在大堂上,他整個人都是冰冷的,而這一次顯然有了人情味。
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瀟灑俊朗,說的就是白大夫這樣的人,柳月欣自小高傲,眼中除了張仁俊容不下其他男子,在項城中也沒有其他男子能比過張仁俊的。
比他長的好看的沒有錢,比張家更有錢的,沒有他長的好看,但是這個白大夫不同,人長的帥,又有錢,一定是那家的貴公子出來歷練的。
只是很遺憾,柳月欣並不知道白大夫的底細,於是更加好奇了。
“有白大夫照顧着,林溪姑娘的病一定會好的。我去看看她。”
說着,柳月欣舉步進了林溪的房間。
綠蕪眨眨眼睛,剛纔她好像覺得柳月欣是打算離開的,風寒確實是個會傳染的病,可是他們不怕,他們有百里遊。可是柳月欣應該是怕的,從她剛纔猶豫和驚訝的表情就能看出來,可是,現在卻又不怕了,真是讓人莫名其妙。
柳月欣進了房間,就看到仙兒抱着林溪,百里遊一勺一勺的給林溪喂藥,一邊喂一邊擦拭嘴角,極爲耐心和細緻,溫柔認真的樣子,柳月欣都看呆了,幻想着自己若是林溪,此刻該有多麼的幸福。
“林溪的身體怎麼樣了?有白大夫妙手回春,應該很快就沒事了吧。林溪姑娘真是好命,身邊能有白大夫這樣的好朋友在一旁衣不解帶的照顧着,當真比她的未婚夫還細心。”
百里遊皺了皺眉,淡淡的撇了她一眼,沒搭理她,繼續給林溪喂藥。
柳月欣拿起手帕,假裝擦嘴,實在是捂着口鼻來到林溪的牀前,細細看林溪臉色蒼白,頭上還蓋着一條熱毛巾,確實是風寒,臉色變了變,捂着嘴又往後退了幾步,撿一個最靠門邊的凳子坐了。
百里遊把藥喂完,又細細的給林溪擦擦嘴,換了個熱毛巾,才擺擺手讓仙兒去換熱水,轉頭一看柳月欣竟然還穩穩的坐在那裡,一臉嫌棄的樣子甩着錦帕。
“姑娘要是來找林溪的話就改日吧。”
眼看百里遊就要攆人,就看柳月欣一扭柳腰就站了起來,一改嫌棄的樣子變得無比嬌羞,捏着嗓子嗔怪道:“白大夫,我好心來看林溪,你怎麼能把客人往外趕呢。再說,這些日子奴家也有些身子不適,正要找大夫看看呢,既然白大夫在這兒,奴家也就不麻煩別人了,不如白大夫給奴家診診脈如何?”
百里遊是個大夫,沒有拒絕病人的道理,從林溪的枕邊拿出一個錦帕,來到桌子前,一伸手:“姑娘請坐。”
柳月欣搖曳的坐了下來,滿面含春,眼角含笑,盈盈的盯着百里遊,伸出潔白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