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真想殺了他。
薛白抖動着扭曲的肌肉,企圖將腿間抽筋的肉塊轉回來,誰知還沒用力,便被於邱白雙手一摟重新抱回牀上。
“怎麼說你也是重患初愈,怎麼盡會惹麻煩呢?”
說到底,還是於邱白太狠心,畢竟這種級別的疼痛連他自身也沒體會過,與之相比所謂七月懷胎撕心之疼簡直如同螞蟻敲背。
他將薛白平放在牀上,按住腿間的某個關節,變形的肌肉立馬重新歸位,骨感細長的指尖在蒼白青紫的小腿上揉了揉,然後理了理讓汗水浸透的髮絲。
元佩呀,這個孩子真的很不聽話,但是他確實很有潛力啊。
元佩,我真的好想你。
牀上的人難受的扭動了兩下,卻怎麼也動不了,他早便不驚奇自己身體的某種異樣狀況了,多半是於邱白把控制系統設置爲自己的腦電波了。
有時候確實否定不了於邱白可以完全主宰他的身體,也挺讓人噁心的。
撩過額間的髮絲,對面的男人將手攀附到纖細白嫩的腰上,薄薄的一層肌肉覆蓋在順滑的皮膚裡,顯得手感很好。
眼光渙散的薛白此時抖動了一下,他並不認爲於邱白會對自己的身體有所反應,畢竟外型設置的主要負責人就是他,如果這種事他在十幾年前做或許會使薛白欣喜若狂,但現在的他看見男人柔情的撫摸他的腰肢想到的只有於邱白想在他的腰腹上安裝零件。
真tm諷刺啊。
“你究竟,是爲了什麼?”餘韻未消,痛感的傷疤遲遲影響着神經,導致無法通暢的組織語言。
“你,把我從,實驗室帶出來,交給她撫養十幾年,到底是爲什麼?你就不怕,集團的人來找你麼?”
“我既然做了決定必然是有了準備的,而且這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
“是爲了元佩麼?”
男人溫和的眸子淡了淡,說出的話也不似往日那麼縝密又得當。
“以後不要提這個話題。”
他沒有說是或者不是,更沒有回答“元佩不就是你麼?”,而是以粗暴的方式結束了對話。
這不像他,說明元佩這個人是真實存在……或是存在過的,聯想種種,薛白幾乎可以斷定自己存在的目的。
執意要自主構造自己的樣貌,不犧背叛集團也要將自己帶出來,甚至時不時會在自己身上露出不符合邏輯的表情。
還有那個奇葩的名字,沒有尾號也沒有字母。
元佩是於邱白的舊情人,而自己是於邱白在失去戀人的情況下造就的克隆替代品。
即便是被傷了千次萬次,薛白的心臟筋脈還是不免抽動了一下。
這本來就不是他可以控制的,否則他也不會像狗一樣在那人身邊呆十年。
身體裡本來就被注射了特異情感分泌的腺體,而於邱白是腺體唯一的適配人。
這也是男人的念想……對往日戀人的懷戀與寄託。
所有的一切都要薛白來承擔,就因爲他是機器造就的克隆人?就因爲他沒有人類所謂的血砌肉刻的心?
不過此時他難免慶幸自己不是人,人類真的太邪惡了。
“怎麼?觸傷你的疤痕了?那個叫元佩的就是我要代替的人?”現在最好多套他一點話,說不定……說不定他就能利用這弱點逃脫。
離開,然後徹底離開這個世界,也許在日落的那一邊自己也是個正常人。
對了,死之前一定要把那個分泌激素的噁心腺體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