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玉知道,剛纔莊沐遲和自己說話的時候,門還未關,張天晴恰好從那裡經過,只是,她也不過是聽了隻言片語,就十分自覺地匆匆離開。
蒼玉瞭解張天晴,她是個極其聰慧的女子,不該她知道的,她不會讓自己涉入其中。
是以,蒼玉也能想象到,張天晴並沒有看到自己最爲危險的時候。
但同時,他也能想象得到,僅僅是那隻言片語,張天晴也能自己勾勒出,將會出現的所有的危險。
“你厲害,我就看,你到底能厲害到幾時去!”張天晴咬着脣,也不想回頭去看蒼玉,她生怕自己看了之後,會再說出多少傷人傷己的話來。
蒼玉說的輕巧,然而張天晴卻不是這麼好糊弄的,她若是鬆了口,那便是自己不想再深究。
“你在這坐了多會兒了,可有聽到房間裡有什麼動靜沒有?”蒼玉的人影,正往主房門口挪動,他不敢開門去看,生怕打擾了莊沐遲施針。
可不開門,又特別急切的想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他的耳朵,都幾乎貼到了門縫上,然而,裡面並未傳出任何的聲響。
若不是剛纔他耗費了不少的內力,或許還能根據裡面傳出的呼吸聲,辨別雲灼華狀態是否安穩。
“夫人可比你穩妥多了,你需要這麼擔心嗎。”張天晴沒好氣的使勁掰着藥草莖,就好像這東西跟她有仇一樣。
蒼玉呵呵的笑了兩聲,莊沐遲對於雲灼華身上的毒的關注,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自然是不用他擔心的,只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想知道雲灼華到底如何了。
蒼玉乾脆一屁股坐到了門口的臺階上,身子靠在門柱那,只是這麼守在門口,他就覺得安心了許多。
方纔他實在是累的緊了,只是從藥草園子裡拂來的微風,就已經把蒼玉吹得昏昏欲睡。
他靠着門柱,身子也漸漸地軟了下來,兩隻眼皮就像是掛着千斤錘一般,耷拉着,怎麼也擡不起來。
就在他將睡未睡的時候,門“吱呀”一聲,從裡面打開來,蒼玉立即從地上彈跳而起,嚇得正在擦汗的莊沐遲一跳。
“母親,一切可還順利?”蒼玉一邊往裡面探着頭,一邊睏倦的,牙齒磕着舌頭的問道。
幸而蒼玉這會兒沒什麼力氣,莊沐遲反過神來的時候,一把抓着蒼玉要往裡面鑽的身子,阻攔住他往裡面闖的勢頭。
這可把莊沐遲嚇得,又出了一身冷汗。
笑話,雲灼華這會兒還未穿好衣服,蒼玉進去了,可怎麼得了。
“你怎麼這麼毛毛躁躁的,她剛剛施了針,總要緩口氣,你這麼闖進去了,小心嚇得她體內真氣亂竄。”莊沐遲嗔笑着道。
“母親太過小心了,灼華那性子,哪裡是我能嚇到的,您倒是會嚇唬我。”蒼玉雖然知道莊沐遲說的半真半假,可卻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在門口定住了腳步。
只是這頭,仍然不住的想要往裡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