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文緒被雲灼華突然炸出的聲音嚇得,手臂一抖,帶着茶杯一下子“咣噹”一聲就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他自知自己這次闖了大禍,但自從回來也沒有人敢提起剛纔發生的事情。
這些虎衛營的人,雖然心有怨念,可是樑文緒若是不先承認自己的過錯,而蒼玉現在又昏迷不醒,想來也沒人敢說他一句不是。
可雲灼華卻這麼不管不顧的斥責他,這讓樑文緒十分不安了。
“雲公子,郡王爺的事情,本館也很遺憾,可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多說也是無意,現在已經以郡王爺的身體爲重,況且當時,本館也並不是有意如此,雲公子又何必歪曲我的意思。”
樑文緒站起身來,走到任秋白的面前,雙手拱起微微躬身,“我府上還有一些上好的藥材,我馬上就寫信讓人送來,希望能爲郡王爺出一份力,郡王爺可是皇上心心念唸的人,若是因我出了什麼差錯,我可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樑大人客氣了,灼華也說了,蒼玉的傷都是皮肉傷,並無大礙,何況軍中常有受這種傷的人,大夫們知道如何處理最是妥當,要不了多久,他就沒事了。”
樑文緒微微擡起頭來,眸中含光,嘴角含笑,瞭然的道,“我倒是忘了,遠西軍中有專治這種傷口的傷藥,最是有用,想來,郡王爺不日便可康復如初了。”
樑文緒說的情真意切,但云灼華卻最看不得這種人,“樑大人好似鬆了一口氣啊,怎麼,知道蒼玉無事,您就這麼放心了,難道就不想爲剛纔的事情解釋解釋?”
“本官倒是不知,需要和雲公子解釋什麼!”樑文緒站直了身子,面對雲灼華,他可就沒有這麼好的耐心了。
“本官!本官!您差點就成罪臣了,還好意思自稱本官!”
雲灼華一甩衣袖,把衣服上沾染的血跡亮在衆人面前,話語之中,冷冷切切。
“樑大人口口聲聲的說不是有意如此,我倒是想問問樑大人,爲何虎衛營這麼多的將士都在那,而那裡又爲何出現了一條蛇,那蛇找誰不好,卻偏偏找上了樑大人。”
“而樑大人在偵察敵情的時候,明知道一出聲就會暴露自己,還這麼急切的跳出來,難道樑大人不知道隱忍二字如何寫來的嗎。”
“自從我進門,就一直聽樑大人把郡王爺掛在嘴邊上,可樑大人是真的把郡王爺放入心中了,還是說,只是嘴上說說而已,既然皇上如此看重郡王爺,我倒是想到皇上面前去給郡王爺討個公道!”
雲灼華的話,剛柔並濟,說的樑文緒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蒼玉是個郡王爺,然而,卻是一個掛名的王爺,說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想把他怎麼辦,即使樑文緒已經在皇上面前侍候了這麼多年,也都還沒弄清楚皇上真正的心思。
這件事,若是從長樂一直捅到皇上的面前,自己也拿不住,結果到底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