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嘉本就是在劫難逃了,叛亂之時留下的一股子勁,讓他在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也不能向雲灼華低頭。
雲灼華一轉身,看到蘇淮一身輕鬆的站在那兒,似乎這些都與他無關。
並且,身上還洋溢着一種,與當下十分不符的,十分輕快的氣息。
裴元從院門外走了進來,附在雲灼華的耳邊低聲道,“管大人也已經到了。”
雲灼華這才點了點頭,對着幾人道,“外祖父信我,將皇位交給我。”
“倘若舅舅們想要這皇位,不是應該從我的身上謀劃,而是應該做好你們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雲灼華最後看了一眼蘇豫房間裡,那盤未盡的棋局,深吸一口氣,道了聲,
“走吧。”
雲灼華當先就往院外走,裴元對着幾人躬身道,“請!”
幾個舅舅們,這纔跟着雲灼華從蘇豫的院子裡離開。
在一連多天的陰雨,終於停歇的時候,雲灼華指明要見的暫代戶部尚書管茂,姍姍來遲。
他剛被付正春手下的將領帶到營帳內休息,茶端起來還沒喝上一口,就有人來通知。
說是雲灼華召集文武百官,別宮殿內覲見。
管茂也不講究什麼文人喝茶的講究,端起杯子牛飲入肚,捏着袖口擦乾淨嘴邊的水印。
在旁人驚訝的目光之下,站到覲見的隊伍之中,往別宮而去。
所有的人,天天都想知道樂洱山現在是個什麼情景。
可當他們上了山的時候,發現一場大雨之後,樂洱山一點搏鬥過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他們又開始想着,如今別宮裡又是個什麼樣子。
如今真的進了別宮,他們甚至都在想,得到的消息是不是有誤。
這裡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連一絲一毫的痕跡都不曾留下。
似乎,一切都只是他們想多了而已。
他們沒有進殿,一個個的站在殿外漢白玉的地面上,看着雲灼華帶着一衆皇子,從花木蔥蔥的地方走了過來。
當看到雲灼華一身男裝出現的時候,衆人還頗有點不適應。
好在,來的路上,裴元又爲雲灼華穿了一件龍紋的外衫,沉寂的黑色襯得她異常嚴肅。
雲灼華也沒給他們適應的時間,她當先走進這殿中,其他的皇子們在後,文武百官尾隨而入
。
雲灼華在龍椅上坐定的時候,管茂就已經雙手託着東西,奉到了雲灼華的面前。
裴元從管茂的手中接過去,又轉交到了雲灼華的手裡。
雲灼華翻開摺子,管茂的聲音也緩緩到來。
他一一述說着蘇祁貪墨之事,蘇覃和蘇紹先前通敵之事,還有蘇嘉……
命工部尚書李文驥,修繕水利的偷工減料之事!
原來管茂這些天,竟是去一一查了所有修繕水利的銀兩流向。
並將過往的修繕水利之事,又去核對了數額,從中撿取了最爲嚴重的幾人,首先查了下去。
讓雲灼華沒想到的是,這修繕之事纔剛剛開了個頭。
銀兩一撥下去,就已經被人迫不及待的動了手腳。
而云灼華,對蘇嘉叛亂之事,卻隻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