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似是想在要如何說。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用崇拜的目光看着雲灼華道，“表哥如我一般大的時候，已經可以一手劍一手書，文武同行，兩不耽誤了。”
雲灼華被蘇衍說的，竟然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雖然，這都是事實。
況且，她又何止是一手劍一手書，琴棋書畫她哪一樣落下過。
“孫師傅和你說的？”雲灼華意外的倒是這個。
蘇衍使勁的點點頭，“表哥天資聰穎，我要勤能補拙。”
蘇衍說着，又把手裡的劍拿了起來。
雲灼華伸手摸了摸蘇衍的頭頂，笑着道，“我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孫師傅誇我，不過，他誇我，是希望讓你比我更好而已。”
雲灼華又看了孫澤年的房門一眼，柔聲道，“你大概還沒看出來，他已經把你當做他的弟子了，你無需再練了，趕快回去吧。”
“可……”
“在門前給他磕三個頭，就當是拜師了，然後趕緊回去。”
蘇衍看雲灼華這話，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他又看向那無甚燭光的房門，滿臉疑惑的，走到門前，深深的磕了三個響頭。
“孫師傅。”蘇衍極其認真的喚道。
房間裡一點聲音也沒有傳出來，蘇衍又回過頭來看向雲灼華。
雲灼華走上前去，把蘇衍扶了起來，又彎腰把劍拿起來放到蘇衍的手心裡去。
“孫師傅起得早，卯時習武讀書，你早些回去，明天早些過來就好。”
雲灼華把蘇衍膝蓋上的塵土拍了拍，把他往竹林外就推。
蘇衍一步三回頭的，在雲灼華連翻的催趕下，才從院門走了出去。
雲灼華這才站在孫澤年的門前，雙手背在身後，手裡還攥着那本書。
她低着頭，在房門前剛走了兩步，心中默唸着，“一、二、三！”
房門就從裡面打開來，孫澤年站在黑漆漆的門內，連月光都無法照到的地方。
“誰說我同意收下他了，堂堂南吳的公子衍，豈是我能教的。”孫澤年繃着一張臉，面色不虞。
雲灼華把嘴一噘，“可是您剛纔也沒說不收啊，這拜師禮都成了，您再推辭，不好吧。”
“難道孫師傅，是要駁了我的面子嗎，哎呀呀，這可怎麼辦，我來這南吳，別人好歹給我點薄面
。”
“怎麼到了孫師傅這自己人的手裡，卻一點面子都沒有了，真是丟死人了。”
雲灼華的手捂在眼前，羞於見人的模樣，眼睛從手指頭縫裡往孫澤年那看去。
孫澤年哼了一聲！
雲灼華立即端正的站好，她語氣頗爲誠懇的對着孫澤年拱了拱手。
“孫師傅定然也是知道的，蘇衍沉默寡言，只是不善與人交流，但他心性好，能吃苦也做事認真。”
“他天資不錯，根骨也好，他是一塊璞玉，只是沒有遇到良師，孫師傅憐惜他，否則，也不會讓他在你房前呆這麼久。”
“既如此，孫師傅就收他爲徒，就當是解了我的一樁心事吧。”
雲灼華躬着身子，身子深深地彎了下去，孫澤年卻站在門內，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