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不捨的緩緩鬆開了手臂,扳着雲灼華的肩膀,與自己面對着面站好。
“你知不知道剛纔你若是過去了,有多危險。”
蒼玉一想到剛纔,若是雲灼華真的闖入了西戎兵中那後果,他到現在想想還都十分後怕。
剛纔雲灼華也不過是突然被衝昏了頭腦,一想到這段時間以來,西戎兵的種種作爲,上了戰場在兵刃上下毒不說,居然還用了這麼下三濫的手法,毒害整個隆西城,讓她每天爲着蒼玉擔驚受怕的。
無論哪一個,都讓雲灼華有一種想要發泄的衝動,而現在,他們既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讓雲灼華如何能無視他們的羞辱。
安靜下來之後,雲灼華也知道自己是魯莽了,她看着別處,悶聲道,“以後不會了。”
西戎兵這會兒已經兵臨城下,正在外面嚷嚷着,蒼玉見雲灼華回頭看着緊閉的城門,兩腮上還氣的鼓着。
他便笑着,眼睛看了一圈門口的守兵,這才暗搓搓的牽起雲灼華的手,往上城樓的臺階那走,雲灼華也意外的沒有掙開。
她反倒是比蒼玉更緊的握着他的手,一根根修長的手指上,連肉都沒剩多少,骨頭咯的雲灼華手指頭都疼。
快走到臺階的時候,蒼玉才把手鬆了開,他道,“想看的話,跟我一起上去看看。”
雲灼華點點頭,隨着蒼玉的腳步,拾階而上,每走一步,西戎兵在外面叫嚷的聲音,就聽得越發明顯。
蒼玉只道,“我聽秦叔說,他們每天到城下來耀武揚威一番,不過是想看看裡面的人死絕了沒有,再施加些壓力,並沒有進攻的打算,沒想到今天能正巧讓你們碰到。”
“也是巧合了。”說着話,蒼玉就已經走上了城樓,雲灼華緊跟而上。
秦江海正盤腿坐在地上,身子斜靠在後面的牆上,拿着一根銼刀,聚精會神的挫着箭尖。
他身邊還放着一張彎弓,就是原先雲灼華和蒼玉來時,被他拿在手上,嚇唬他們離開的那一張。
蒼玉走上前去,叫了聲“秦叔。”
秦江海仍舊專心致志的做自己的事情,居然連頭都沒擡,旁邊秦江海的副將立即給蒼玉指了指耳朵,蒼玉這才明白過來。
他站到秦江海面前,一彎腰,就把秦江海耳朵裡的棉花掏了出來,叫了聲,“秦叔!”
秦江海連忙去搶那棉花團,口中憤憤不已的道,“他奶奶的,天天來城下鬧騰,就算是我這城裡的人都死絕了,我也能讓你進不了這城門,你們光喊有什麼屁用,有本事來打呀,來打呀!”
秦江海說着說着,就氣的從地上一躍而起,拿着彎弓就把羽箭架在了手上,站到了城牆邊上,下面來的西戎兵是不少,可看那裝束,都是不起眼的小人物。
嘴皮子功夫是有的,可也不至於讓秦江海親自出手。
蒼玉剛剛纔攔下了雲灼華,這會兒又不得不出手又把秦江海攔下來,他嘆了口氣,似是再說,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