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鏢師,吃過藥之後,你還是好生躺着比較好,發發汗,說不定還能快些好。”蒼玉把藥罐子小爐子都收拾好,放進房間裡,衝着還站在外面廊下的雲灼華說道,“這裡有兩張牀,雲鏢師隨意挑一張歇會兒吧。”
說是讓雲灼華挑一張牀休息,可雲灼華還站在門外往裡望的時候,蒼玉就先挑了房間最裡面的一張牀,脫了鞋脫了外衣掀起被子就直直的躺了上去,等睡下了,才甚是疲憊的拖着腔道,“還是腳踏實地比較舒服。”
蒼玉暈船,卻選擇走扶江這條路,在船上呆了這麼幾天,一直沒有好好休息,哪怕是在秋銘的大船上,也絲毫感覺不到一點的舒服,更何況爲了照顧雲灼華,他一夜也不曾好好安眠。
沒多會兒的功夫,雲灼華就聽到蒼玉平穩的呼吸聲,想是已經睡着了,雲灼華站在廊下,望着掛在天上耀眼的太陽,刺目的光輝射的她幾乎掙不開眼睛。
“大好時光,就這麼白白浪費了,真是糟踐了時光啊。”雲灼華搖着頭也進了房間,把房門一關,上栓,走到另一張空牀上,也掀了被子合衣躺了上去。
不知是因爲生病精神疲憊容易入睡,還是這藥效兇猛,催的人昏昏沉沉,雲灼華本是想着閉目修養,可沒多會兒她就真的進了夢鄉,正兒八經的睡着了。
房間裡一時靜寂無聲,只有兩人淺淡的呼吸此起彼伏。
蒼玉緩緩地睜開雙眼,那眸中的清透的眼神哪裡有絲毫的睡意,他輕巧巧的掀了被子踮起腳尖探頭往雲灼華牀頭一看,雲灼華這會兒睡得正香,倒是正和他意。
蒼玉捏着鞋,手臂上掛着外衣,赤着腳,輕巧巧的走到門邊上,一看門被拴着,他又轉向窗戶邊上,幸好剛纔他爲了給房間透透氣,沒有把窗關嚴實,蒼玉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地把窗戶往一邊撥弄。
兩扇窗都被打開之後,蒼玉踩着凳子,輕聲輕腳的從窗戶裡一躍而出,赤着的腳一落到陽光曬的滾燙的地面上,燙的蒼玉一抽氣,忙捂着嘴又跳到陰涼的地方。
眼隨身動,他一下子看到對面從前廳過來的一個年幼的小二哥,正站在對面長長的伸着手,指着蒼玉又指着緊閉着房門只開着窗子的房間,小二哥回頭望了眼前廳的方向,拿不定現在是個什麼狀況。
蒼玉連忙豎起手指“噓”了一聲,他不敢出聲,怕驚醒雲灼華,只能用口型衝着那小二哥說道,“我是這房間的房客。”
儘管蒼玉口型做的很慢,且嘴巴長得很大,可他只張着嘴巴不出聲,任小二哥如何去聽也聽不到他在說什麼,正當小二哥下定決心準備到前面叫人去的時候,剛纔和蒼玉說過話的年紀稍長一些的小二哥正巧過來了。
年幼的小二對着年長的小二嘰嘰咕咕的說了好一會兒,年長的小二一看是蒼玉,又是這幅模樣,眼睛滴溜溜的一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立即按着年幼小二哥的頭弓着身子對蒼玉陪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