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手指，貼着眼角，將那抹淚痕抹去。
“難不成，你剛纔說的話是違心的，其實，我這模樣，着實難看的緊。”
明禹溪的薄脣一動，雲灼華才發現，他竟是連脣色都泛着白。
雲灼華忍不住的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垂下的睫毛也被打溼，黏在了一起。
“沒有……，只是，你不值得……”
明禹溪的手，還停留在雲灼華的臉頰旁，他的手指漸漸地彎曲，垂下。
雲灼華閉着眼睛，只聽到民股息清淺的嘆息聲。
“你不是我，又怎麼會知道，對我而言，這一切是否值得。”
“禹溪，你不必……”
“灼華！”
明禹溪側轉着身子，面對着這無甚星光的天空，他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對自己做的事情，無怨無悔，要的，也不是你的憐憫。”
“若你真的因爲憐憫我，而做出什麼決定來，那將是我這輩子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你的心思我知道，而我的心思，想來你也已經猜到了。”
“可不管我的心思如何，那也只是我的事情而已，與他人無關，與你，也無關。”
“你不要因此對我有所愧疚，或有所改變，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夠了。”
“而我，從來都不會成爲你的負擔。”
“我只希望，我們之間，仍舊還會有從前那樣，從容快意的日子。”
“或許有一天，我會自己想通這一切，到了那時，我自會離去。”
“至於明家……”
“我身上的責任，我不會忘記，所以，你也不要擔憂。”
明禹溪輕緩柔和的聲音，一點點的撫平雲灼華心頭的負疚。
感情之事，不能勉強。
雲灼華心裡有了蒼玉，已經容不下其他的人在。
她視明禹溪爲摯友，卻不想因此而傷害了他。
明禹溪將他爲雲灼華做的事情，輕描淡寫的就糊弄了過去。
但是雲灼華卻不能假裝一點也不介意，她看着眼前這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的銀髮。
雲灼華心中的痛，越來越深，越來越疼。
可雲灼華知道，她越是露出憐憫的表情，就越是將明禹溪傷的更深
。
“禹溪，是我欠了你的。”
雲灼華低低的沉吟着，在明禹溪暗下去的目光下，雲灼華忽然又揚聲輕笑着。
“你說，若是明家人看到你這麼大的變化，會不會以爲是我待你不好。”
“倘若明家人因此來質問我，我可要如何是好。”
“你們明家，一個個都是個厲害的角色，我可招惹不起。”
“所以，你以後在南吳，還是好生將養着。”
“雖然這頭銀髮我很喜歡，可還是迴歸本源的好。”
明禹溪聽了，也知道雲灼華此番良苦用心。
他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我自然不會虧待了自己。”
“倒是你，先前就囑咐過你，若是有危險，就吹響骨哨，我會出現。”
“可你倒是將我的話當做了耳旁風，一點也沒入心。”
“以後，切莫要再忘記了。”
雲灼華當即就使勁的點了幾下頭，“誰說你說的話我沒入心，我一直都記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