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灼華眼睛一眯,兩步上前把蒼玉拉回到她的身後,夜晚無事剝的那根樹枝橫在身前,一雙明眸細細的打量着周圍。
走鏢途中遇到攔路虎,這是雲灼華很長時間以來都沒有遇到過的了。
他們在荊棘條子前站立了好一會兒,也沒見有人來招呼他們,雲灼華這才又把視線放回了荊棘條子上,這一看才發現,荊棘條子上胡亂的繞拴着一條細長的紅線,順着紅線一路望去,最後竟然隱沒到了一堆土石之後。
雲灼華示意蒼玉按兵不動,自己則躡手躡腳的順着紅線走了過去,離得近了,雲灼華側轉着頭,踮起腳尖,這纔看到土石堆的後面斜臥着兩個人。
他們一身山匪的裝扮,許是在這呆了一夜,連頭髮絲上頭掛滿了露珠,幾滴小露珠凝結在一起,變成一滴大的露珠,順着髮絲一直滑到領口當中,激的那人伸手胡亂的抹了一把,然後又咂咂嘴的睡着了。
這些山匪睡得這麼香,雲灼華哪裡好意思打擾他們,她輕手輕腳的又退了回來,對着蒼玉豎起手指“噓”了一聲。
她按着蒼玉的肩膀把他身子壓低,嘴脣貼在蒼玉的耳邊上,手還在旁邊捂着,輕聲道,“這裡有山匪,那兩個是放哨的,手腳輕巧點,千萬別弄出動靜來。”
清晨風寒露深,蒼玉露在外面的肌膚溼溼涼涼,雲灼華的呼吸就這麼溼熱的鑽進了他的耳朵,暖的蒼玉耳朵通紅。
蒼玉聽完雲灼華說的話,微微的點頭,耳朵尖蹭颳着雲灼華的薄脣,兩人皆是一愣。
好在這種境地下容不得他們多想,兩人一前一後的小心跨過紅線,還沒剛走出兩步,就聽見身後有了動靜,竟是一個山匪咕囔着起身,眯着眼睛往前走了沒幾步,就動手要解開腰帶。
雖然山匪現在是背對着他們,但云灼華一看他的動作,也知道後面即將發生什麼,她連忙轉過頭去,捂着眼睛,只聽身後“嘩嘩譁。。”的一陣響,雲灼華皺着眉不忍再聽。
蒼玉好奇的看着雲灼華遮遮掩掩的動作,泛着紅的臉頰,頗有些摸不着頭腦,這種事情,在野外不是很常見嗎,“都是大男人,你羞什麼?”
“非禮勿視,不懂啊!”雲灼華偏轉過頭,狠狠的瞪了蒼玉一眼。
那山匪提了褲子剛轉過身,眼前還是一片朦朦朧朧,他迷迷糊糊的往前剛走幾步,忽然頓住了腳步,揉搓了幾下眼睛,待看清眼前兩人之後,立即大叫着,“快來人啊,來生意啦,來生意啦!”
這山匪一叫,原本和他一起在這守着的另一個山匪眼睛還沒睜開,就被他驚嚇的渾身一哆嗦,拴在手上的紅線一扯,一陣清脆的“噹噹噹當。。”的鈴鐺聲急促的傳了出來。
雲灼華心下大叫不好,她帶着蒼玉就往前跑,生病未愈,強行抵抗來襲,又走了一夜的路,雲灼華這會兒也不過是強弩之末,若是讓她和山匪再搏鬥一番,除非那山匪嬌弱不堪,否則,雲灼華也佔不到什麼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