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裡的錦鯉,許是餓的久了,聽到了她的聲音,就往這邊湊了過來。
雲灼華伸出手去,浸入了水中,任由着那些錦鯉,磨蹭着她的手指頭,圍繞着她打轉。
過了一會兒,魚兒們還沒有等到吃食,一條條失望的離開。
雲灼華的手,從水裡離開,帶動着水紋,一波一波的蕩向了明禹溪的房間。
房間裡,有輕微的細響,雲灼華以爲明禹溪這是想通了,她期盼的看着那房間。
可她等了好一會兒,明禹溪仍舊沒有出來。
“禹溪,你還是不肯見我嗎?”雲灼華垂着眼眸,失望的問道。
明禹溪沒有說話,院子裡越發靜謐。
雲灼華輕輕嘆息着,“明天我再來看你……”
她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明禹溪的房間,才又轉身離去。
可當雲灼華還未走出明禹溪住的院落不遠,就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子別樣的氣息。
她追着那氣息的來源迅速奔去,只看到一個人影疾閃而過。
雲灼華自受傷之後,內力損耗太多,輕功也大不如從前了。
就連追逐那人影,也變得十分費力。
那人許是也察覺到了雲灼華的追逐,跑的越發快了,看着樣子,倒是對宮中的情況瞭如指掌。
就連這跑的方向,也是往人煙稀少的地方去。
雲灼華漸漸的被落下的原來越遠,那人轉過一個拐角,就不見了人影。
此處房間很多,樹木叢立,雲灼華遲疑着又往前走了兩步,就聽到有人打鬥的聲音。
雲灼華循着聲縱身一躍,她剛剛落地。
那纏鬥在一起的兩個人,就十分默契的,分開,各自選擇一個方向逃離。
雲灼華一個人,不可能同時追着兩個身影。
但,就算不追,雲灼華也知道,去哪裡能找的到答案了。
她折身從來時的路走了回去,不過,雲灼華並沒有回自己住的紫霞宮,而是一路走到了孫澤年的院子。
她站在竹林旁,揚手就劈斷了一根竹子,掐頭去尾,只留了中間一段握在手心。
雲灼華手腕輕轉,柔韌的腰身帶着勢如破竹的冷厲,揮手就使出一招陽剛的劍法。
雲灼華的武功,承襲了雲扶風的灑脫,又帶着孫澤年的霸氣,間或還有其他鏢師們的傾力相傳。
所以,想要學出哪一種風格來,只需稍作改變即可。
現在,從她手底下流露出的,就是其中一種,直來直往的陽剛。
身旁的竹林,被雲灼華這番動靜帶動着竹葉唰唰作響。
雲灼華一套功法耍完,這才收了勢頭,將手裡的竹子一使勁,插入了竹林溼潤的泥土之中。
竹子在上面震顫了幾下,這才停止了擺動。
雲灼華也收回了目光,看着孫澤年還亮着燭光的房間,淡淡的道,
“孫師傅,我的這套功法,比之朱叔如何?”
“不遑多讓,只是內力,稍遜一籌。”
孫澤年隔着一道門,即使沒有看到,也能做出十分公允的回覆。
“孫師傅可還記得,我雖不如母親那般過目不忘,記性卻也不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