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正帝蹙着眉,想了想,便開始耍賴,一把抱住徐靜地胳膊,說道:“大——姑——你就從了朕吧!”
徐靜驚得差點就此暈厥了過去!
她是知道康正帝喜歡沒個正型,可那是以往!今昔,真的不同往日了!堂堂一個皇帝這般作態,成何體統!
徐靜趕忙跪下,繼續求道:“陛下恕罪!陛下還請三思啊!”
康正帝一下子就垂下了臉面,說道:“朕不管!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康正帝坐到了書房的椅子上,正色說道:“朕知道你爲人謹慎,心思沉穩!子懷是你的兒子,他現在過的不好,一是因爲二嫁,二是因爲你在朝堂之中,中規中矩,並不爭榮!”
“母皇也是後來才知道那事的。你也切莫太過介懷。母皇之所以懷疑,大概也是因爲,當初的裕佑太貴君臨終前,最後想見的人,還是八皇女。加之平日裡,他對朕,也並不親厚。母皇多疑,便重新翻查了當年滴血驗親的事情。你也切莫怪罪母皇!”
“微臣萬萬不敢!微臣從未起過這樣大不敬的心思!”
“朕此次前來,一是爲楚笑找個穩妥的母家後援。二呢,也是希望鐵帽子王后繼有人。你們家老大麼……”康正帝伸手撓了撓脖子,爲難地說道:“嘖——怎麼說呢!”
“犬女不才!微臣並未有爵位世襲之打算!還望陛下明鑑!”
“好的血統,需要在朝堂上傳承的!沒有正氣的人站出來爲官爲政,那你指望誰,輔佐朕管理好天下呢?朕看你們家老二就很不錯!跟你簡直是一模一樣!一天天,一本正經的……行了,你也切莫太過自謙!朕用人,朕心裡有數!”康正帝甩下這句話,便起身走了。
就這樣,鐵帽子王徐靜,認秦楚笑爲義子的事情,就敲定了!
康正帝也是着實喜歡徐靜的二女兒徐崢嶸,她簡直就是徐靜的年輕化翻版。少年老陳,一逗她,一副就快要嚇死的樣子。朝野裡,除了要平衡勢力,還是需要一些這樣剛正不阿,爲人謹慎老實之人的。
人間,還是需要有正氣在。
康正帝跑到了江都殿,聽到秦楚笑正好在吹壎。一曲奏完,康正帝這才跑去摟着秦楚笑,像貓兒用腮蹭着人腿撒嬌似的,在他懷裡用腦袋蹭他的胸口。
秦楚笑待康正帝撒完嬌,捧着她的臉,咬了她的脣,說道:“你還知道來看我!”
康正帝環着秦楚笑的腰,說道:“這不是忙麼!”
康正帝把柳書君如何提議,她自己如何跑去求鐵帽子王,都誇大其詞地說了一遍。
然後,邀功似的地對秦楚笑說道:“咋樣!朕心裡有你吧?還是大大——滴有!”
秦楚笑翻了康正帝一眼,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邊給她撥山竹,一邊說道:“臣侍知道陛下心裡有臣侍!”
接着,又覆在她耳畔說道:“若是身體裡也有,就更好了!”
康正帝轟的一下,就臉紅了!她感受到秦楚笑惡意地顛了顛腿,讓她知道他的想念。她只好說道:“晚上,朕晚上來你這就是了。”
“怎麼?陛下說的好像並不情願似的!”秦楚笑說完,便用嘴含着山竹肉喂到康正帝的口中,而手也不老實起來。
“嗯——情願、情願、情願!可想你了!天天想!”康正帝說着,趁自己還沒化成一灘爛泥,趕忙跳了下來。
“行!晚上見啊!晚上一定來!你那個新編的曲子不錯!朕改天想個法子,讓民間辦一些賽事!讓你們各自都能發揮所長!晚上細聊啊!晚上見!”
眼前乞巧節就要到了,七是生命週期。《上古天真論》:“男不過盡八八,女不過盡七七,而天地之精氣皆竭矣。”
所以七月七日是大節日。這也是女尊國度除了除夕過年以外,最重要的節日。
大月氏的百萬大軍,除了駐守戍邊的,一干將領都班師回朝了。約莫着,七月五日就能到京,正好能在宮中同慶乞巧節。
南宮虹夕十分不滿地對南宮紫晨說道:“陛下也真是的!不是說讓母親回京都麼!咱們都多久沒有瞧見母親了!”
南宮紫晨微微蹙眉,他想了想,說道:“她這麼做,恐怕是爲了保護母親吧。榮都是非太多,有的是見不得人好的人。況且,父親比咱們,更需要母親。”
南宮虹夕先是納悶,後來仔細琢磨了一會兒,便也明白了裡面的利害關係。
康正帝剛下朝,宋惜玉就趕忙來告知她:秦楚笑有喜了。
康正帝顛兒顛兒的跑到了未央宮,正巧碰到柳書君也在江都殿。
“臣侍專門來道喜的,有陛下陪哥哥,臣侍就回去了。”柳書君說罷,就要走。
康正帝對柳書君說道:“午膳朕去漪瀾殿用,你多備些酸豆角,就好吃你做的那口!”
送走了柳書君,秦楚笑這纔看着一臉傻笑的康正帝,便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嚇得康正帝動都不敢動。
“陛下就記得陪書君弟弟用膳!那臣侍呢?”秦楚笑說道。
“朕不是巴巴兒的來看你了麼!剛一個月,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康正帝趕緊轉移話題。
康正帝把叮囑南宮紫晨的話,又叮囑了秦楚笑一遍。
秦楚笑那深邃有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康正帝,娥眉一挑,說道:“怎麼?晨順華有孕,陛下就大賞六宮,臣侍懷孕,陛下就不賞麼?”
“額……這個……”康正帝一臉尷尬,咧着嘴扭捏道:“這不是一個多月前,才——大賞完麼!這、這……就省一筆銀子麼……”
秦楚笑推開了康正帝,轉過身子去不說話。
“哎哎哎——別生氣嘛!”康正帝去拉秦楚笑的手,也被秦楚笑甩開了。
“賞!”康正帝說着,就倍感肉疼。
這一次大賞六宮,就要花出去小一萬的銀錢。康正帝能不肉疼麼!
她看着向來桀驁不馴地秦楚笑,忍不住輕笑着想到:這樣放蕩不羈愛自由的他,竟也有這樣小家子氣的時候?
康正帝乖巧地低頭輕啄了一下秦楚笑的面頰,說道:“怎麼?還不高興啊?”
秦楚笑依然不看康正帝,康正帝又往前貼了貼,說道:“朕的笑兒,生氣起來,都是這樣別有滋味!”
秦楚笑依然有些不樂意地板着臉,伸手再度將康正帝攬入懷中。秦楚笑貪婪地汲取着,康正帝身上淡淡地龍涎香的氣味。似乎前所未有的貪戀着與她在一起的時光。
康正帝趕忙抓着秦楚笑不安分的手,說道:“哎哎哎——剋制!”
秦楚笑深邃的眼眸裡像夜裡的餓狼一樣,散發着幽幽的綠光。他原本放蕩不羈的氣質,加上他現在的不知斂足,配出了另一種狂野邪肆地味道。
康正帝吞了吞口水,緩慢地規勸道:“魏院判沒有跟你說麼……要剋制!你現在……你現在肯定是,比較敏感的。這……這是孕激素惹的禍!但你絕對不能……我們絕對不能同房……這個、這個……”
秦楚笑看着康正帝一臉不知道怎麼解說,還偏要解釋給他聽的樣子,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康正帝垮着臉,說道:“好玩兒是吧?故意逗朕的是吧?”
秦楚笑又把康正帝摟在懷中,面頰貼着她的胸口,說道:“臣侍就是喜歡陛下這樣子。”
康正帝聽着秦楚笑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她任着秦楚笑抱着,好一會兒,這才說道:“好了,你這胎,朕交給魏院判照看了。她在太醫院有三十餘年了,爲人和氣,應該不敢被誰收買。”
“但是,你自己要注意,誰送的東西,也不許亂吃亂用!包括孝惠太后賞賜的食物。孝惠太后,不喜歡朕寵愛出身寒微的君侍,朕也不確定,他會不會做什麼。反正,你就說是朕的口諭。一切都推給朕就是了!”
秦楚笑氣惱地輕輕推開康正帝,擡眼看着她,說道:“也沒見陛下怎麼寵我!倒還要平白擔心那麼許多!”
“誒——你這人!上個月,連着三天都是在你這裡留宿的,怎麼不寵了?啊?連着三天,朕都……朕都……啊?是吧!”康正帝扭擰着說道。
秦楚笑一把摟住康正帝,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說道:“那今天晚上,陛下也來麼?”
“不行不行不行……這晚上,一定過來看看你就是了,但是留宿是真的不行!你看你……”康正帝把另一半話吞進了肚子裡。
她想說的是,你看你一副色狼的樣子,這留下,孩子還不得沒了。
秦楚笑桀驁不馴地俊美容顏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康正帝愁得又哄又勸。過了好一陣子,這才把秦楚笑哄好了。她趕忙託辭前朝政務繁忙,便跑了。
到了柳書君的漪瀾殿,康正帝看着正在剝蓮子的柳書君,趕忙握住了他的手。
“浮翠呢!怎麼不仔細着你家主子的手!”康正帝心疼的攥着柳書君的纖纖玉指。
康正帝最喜歡的就是柳書君的手,許多女子都生不出這樣好看的手。就好像她前一世看的那些手模們,才能長出來的纖細玉指。多一份肉叫福相,少一份肉叫修長。柳書君的這雙手,康正帝是晗着都怕化了的。
康正帝仔細的吹着柳書君的指尖,說道:“以後不許幹這些事。”
柳書君用麋鹿般的大眼睛看着康正帝,蒲扇般的睫毛扇動的讓她心底都癢了。
“怎麼了?眼底都是憂愁。楚笑有孕,你不高興?”康正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