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影視城的時候纔是下午六點多鐘,太陽還沒有下山呢,兩人沒地方去,就讓司機四處兜兜轉轉。沈傾顏等陳逸暉小睡了一覺醒來之後才和他一起找地方吃飯。
陳逸暉問她:“想吃什麼呢?”
沈傾顏搖搖頭,其實不是很有胃口,但還是儘量做出開心的表情擡起頭來說:“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怎麼這麼問?”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呀?”沈傾顏開玩笑說。
陳逸暉忽然笑了,使勁地抱着她,揉了她的頭髮說:“你這話說得真好啊,真心的?”
“當然是真心的了,難道我看起來很假?”
陳逸暉呵呵地笑了,雙手抱緊她拉到自己的懷裡沒有說話,兩人*着一陣子,最後陳逸暉嘆息說:“你這話要是真心的就好了,我真的希望你是放心一切跟我在一起的啊,傾顏,我知道你心裡或許沒有這麼快放得下他,但是我會給你時間的,我會等。”
沈傾顏靠在他懷裡慢悠悠地說:“逸暉,我已經放下他了,真的決定放下他了。所以,你以後也不要再有顧慮。”
是啊,她早就應該放下凌述揚了,放下曾經過往的一切,她和他不是同一個時空的人,只是陰差陽錯交叉到了一起,最後她終於醒悟了,不是同一個風格的人不可能在一起,更何況他還有一個死心塌地念着的安薇兒,這麼多年了還是放不下,甚至……甚至只是爲了打聽到安薇兒的骨灰住處就決定向凌太太妥協,答應凌太太回家結婚生子了。
這大概纔是讓她最心痛的地方,他輕易地就和別人結婚生子了,這樣的男人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呢?而她和陳逸暉,兩個人尋着藝術出身,愛好、理想都相同,連性格品性也差不多吧,陳逸暉追求理想,追求完美,她也是,所以只有兩個性格愛好相同的人才能擁有走到一起。她是真的決定了以後要好好跟陳逸暉過的。
陳逸暉梳理着她的頭髮,嘴角含着淡淡地笑,對於她的話沒有應答,不知道是贊同還是否定,不過眼神卻是很憂鬱。對於前途,陳逸暉還是有很多的不確定,還是有很多的不安,不管沈傾顏是否真心願意跟他在一起的,他都很珍惜兩人在一起的時光的,他愛這個女人,時間證明他愛到了骨子裡,不管她是以前清純的百合花還是現在受傷的帶刺玫瑰,他都喜歡她,所以,不管她是不是真心的,他也要爭取這份難得的機會。或許以他的努力,以後真的會讓這個女人愛上他的吧!
兩人各自懷着心思,最後決定到江邊的海鮮大排檔去吃飯。之所以考慮大排檔是因爲那種地方比較低端,很多人大概想不到陳逸暉和沈傾顏會出現在那裡吧?而且那邊的光線很混雜,不容易折射出一個人的臉龐,到時候大家都混在一起喝高了,誰知道誰是誰呢,最主要的是海邊離市內比較遠,就算狗仔聞風趕過來也要一段時間,到時候他們也可以及時逃跑了。
司機開車到了海邊之後,陳逸暉就讓司機回去了,只把車留下來給他們,司機看看時間也挺晚的了,就點頭答應離開了。
其實時間也不算特別晚,才七點多鐘,太陽正好沉下去了,日暮降臨,天邊是一片昏暗的顏色,凸顯出礁石黑暗的身影和海水狹長的邊際。看着很是開闊舒暢,而且天色暗下來了,兩人就算手牽手走在路上也無人發現。
去到大排檔的時候,大概是生意很火爆,大排檔里人滿爲患,能找到位置的都很困難很困難了,不過爲了保守起見,兩人還是決定訂一個包廂,雖然包廂大概要等很久,但是兩人也願意了,後來沈傾顏就買了一份炸龍蝦,燒烤魚、烤韭菜等等的東西拿出去先給陳逸暉填肚子。
陳逸暉是巨星,太引人注目,當然是不能出現在公共場合裡的,所以訂包廂什麼的事情都是沈傾顏出面,當沈傾顏提着一大堆小吃出來的時候,陳逸暉驚訝地說:“哇,吃這麼多東西待會兒你還能吃飯嗎?”
“怎麼不能,我很能吃的快拿着,燙死了!”沈傾顏嗔他。
陳逸暉只好接過來了。後來沈傾顏就拿了一串炸龍蝦吃起來了,還對陳逸暉說:“快吃啊,你不餓嗎?”
陳逸暉只是驚歎地上下打量她,然後覺得很不可思議地說:“嘖嘖,看你也不胖嘛,怎麼這麼吃?而且這東西好油膩啊,又是高蛋白,你不會有事吧?”
“能有什麼事?我從小吃到大的。我告訴你啊,我從來不是素食主義者,最大的愛好就是吃肉,還有這些高蛋白的東西,我小時候經常吃,也沒什麼事。”
“爲什麼小時候經常吃?”
“因爲我爺爺奶奶都是海邊的漁民啊,小時候一放假總是去爺爺奶奶那兒住。還有我爸爸就是漁民的兒子,後來當了海軍,又後來當了軍官,我高中畢業的時候我還去海軍女兵軍營裡當過幾個月的兵呢,那時候也經常吃海鮮。所以我最大的愛好是吃海鮮!”
“原來你還有這個來歷?不過我看你爸爸挺會折騰你的,像你這種嬌滴滴的女孩子能當兵嗎?”陳逸暉又被她給驚訝到了。
“你別被我柔弱的外表給欺騙了,其實我一直是堅韌的蒲葦花,當兵算什麼?我還會軍體拳,對了我打過劫匪!”沈傾顏難得心情開朗,全部都對陳逸暉說了,其實她真的好久沒有這麼放開身心了。
“你打過劫匪?”
沈傾顏想了一想,想起在凌述揚家門外被三個劫匪打劫時的情況,不過那段經歷並不怎麼愉快,以至於她想起來都覺得是灰色的,於是就主動跳過了,又想了一想,最後決定遺忘以前的事,就笑着說:“沒打過劫匪,我打過安娜,呵呵!”
陳逸暉忽然也笑了,而且是“噗”地一聲笑出來,大概覺得她是在開玩笑,就說:“你真淘氣!不過今天也是讓我第一次瞭解到你不爲人知的一面。”
沈傾顏早已經吃完了龍蝦,又吃韭菜,兩人也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就坐在海邊的一塊大礁石上吹風,沈傾顏揶揄地看着陳逸暉說:“那麼……你是不是會怕我呢?至少我不是什麼柔弱的女孩子呀!”
陳逸暉朗聲大笑,故意裝作怕怕的樣子說:“怕,很怕啊,老婆大人!”
“誰是你老婆!”
陳逸暉就抱住她說:“你不是我老婆嗎?”
沈傾顏忽然覺得不好意思,就推開他,卻忍不住笑着說:“真是無聊,快吃你的東西吧!”
陳逸暉笑笑,最後也拿了一條烤魚吃起來,一邊吃一邊聊天,後來又跑到沙灘上玩了一陣子,沈傾顏在畫圈圈,陳逸暉從後面抱住她,沈傾顏推開她又跑,這麼捉迷藏了一陣子,後來陳逸暉忽然消失不見了。
沈傾顏叫了他一陣子不見人影,以爲玩過火了,以爲自己跑得太遠讓陳逸暉找不到了,就跑回去,想大喊陳逸暉的名字可是又怕被人發現,畢竟陳逸暉這個名字太響亮了,喊起來恐怕引人注目啊。於是只能生澀地喊着他的小名:“阿暉……阿暉你在哪裡啊?”
“阿揮……阿暉……”
可是喊了好幾遍一直找不到人,沈傾顏着急了,開始打他的電話,可是電話總是說:“您撥打的電話正忙,請稍後再撥!”
沈傾顏以爲陳逸暉出了什麼事了,就往回跑,大喊他的名字:“阿暉……阿暉……你到底在哪裡啊?”
海灘上沒有人,大概是天晚了,大家也不出來玩了,又或者她走到了太偏僻的地方,所以沒人了,這時候沈傾顏就緊張起來了,覺得這片海灘沒有剛纔的輕鬆愉悅,反而讓她很恐怖,像一隻黑暗的怪獸朝她吞噬過來,連風也是涼颼颼的,冷得可怕。
最後,沈傾顏焦急地喊:“阿暉……”
“站住,站在那裡不許動!”身後,忽然有一個人說道。
沈傾顏嚇住了,一愣一愣地站在那裡不敢動。可是愣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這個聲音……這個聲音這麼熟悉,她驚喜地回過頭來:“陳逸暉!”
果然看到陳逸暉站在自己的身後,不過還隔着兩米遠,模模糊糊的只辨認出一個人影,但是他的聲音證明是他的無疑,他就着手機的亮光說:“這位小姐,你被劫持了,從今天起,你只能是陳逸暉的老婆,要是不答應,今晚你就別想走出這個愛心圈!”
沈傾顏差點破涕爲笑,又氣又惱,咬住下脣輕罵陳逸暉說:“你幹什麼?知不知道剛纔我差點被嚇死了,以爲你消失了,打電話也不通,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沈傾顏想走過去,可是陳逸暉對着手機的兩個說:“不許動,你還沒答應我的要求,不許走出圈子!”
沈傾顏說:“你到底想幹什麼?”最後終於認定了陳逸暉在跟她玩遊戲了,既然在玩遊戲,她怎麼不逗他一下?他這麼捉弄她,害她擔心死了,於是她也捉弄他好了,就故意說,“要是我不答應呢,你能怎麼樣?”
“那麼我就會放火,把你生生囚禁在我的愛心圈子裡,讓你一輩子也走不出去。”
“看來你還想用強的手段,那你放啊,我看你怎麼放火,怎麼把我圈禁起來。”
“你可別後悔哦~”陳逸暉揶揄地說完,就蹲在地上,點起打火機,在飛揚的海風中慢慢地點燃了地上的引線,慢慢地,沈傾顏被驚嚇到了。
因爲那條引線慢慢燃燒,最後點燃了周圍的一圈火焰。竟然是煙火,一簇簇的滿天星圍繞在她周圍閃爍着,煙火燃燒碎落在地上,跳動得像可愛的精靈,而且仔細一看,那一圈煙火還被擺成了一個半徑兩米左右的愛心形狀。
而陳逸暉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也走進了愛心的圈子,走到她面前,和她面對面。他們周圍都被點亮了,形成一個燃燒的愛心,照亮了她和他的臉龐,陳逸暉深情地說:“小姐,你已經被我的愛情火焰包圍了,從此以後你再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