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省政府的人根本就不管,只是直接電話通知了市裡面的人,來將老頭給拉回去。
幸虧老頭警覺,在市政府的人到來之前,就已經是帶着孫女離開了省政府門口。
接下來的十年,老頭是一直帶着孫女到處流浪、到處告狀,從華夏國信訪局,一直到華夏國紀委,再到華夏國的公安部,老頭幾乎是走遍了華夏國的每一個政府部門。
不過,這些努力都是徒勞,十年下來,根本就沒有一位官員肯接受他的上訪上訴,而當初的那位市委書記,如今也是一路高升,成爲了江南省的省長。
十年間,老頭和孫女過得都是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因爲生活條件的極其惡劣,老頭孫女的眼睛,現在已經是漸漸失明,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了。
這纔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孩。
說完這些,老頭的臉上,已經是佈滿了渾濁的老淚,那一道道深刻的皺紋,也是隨着老頭的身體一點點的躊躇了起來。
寧忠北的臉色很差,而林一凡的臉色更差。
雖然知道華夏國是有一定的官名矛盾,但是不管怎麼說,林一凡也根本難以相信,華夏國的官員,居然是目無法紀到了這般的程度!
這還是一個官員做的事情麼?不求他爲人民作出怎樣的貢獻,只求他不傷害人民這麼簡單的事情,那個市委書記都根本做不到!
而就是這樣的官員,居然還是一路高升,僅僅十年的時間,就做到了江南省的省長!
“老人家,別哭了。這件事情,我相信政府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林一凡輕輕拍了拍老頭那滿是油漬的駝背,臉色仍然是難看至極地說道。
說着,林一凡的目光,赫然是盯着寧忠北看了一眼。
一旁的寧忠北,在被林一凡這麼一瞥之後,竟然是渾身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他雖然有地級中期的修爲,但在林一凡這接近天級境界的僞天級實力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徐建業老頭根本就不知道林一凡是什麼身份,他只知道,寧忠北肩膀上掛着的軍銜,是華夏國的上將軍銜。
堂堂一個上將,在徐建業老頭看來,是肯定可以給他的冤屈平反的!
殊不知,寧忠北其實並不能算是一個純粹的軍人,軍人當到了他這個地步,已經是隻能算作爲政客。
作爲政客,是絕對不會做損傷自己利益的事情的。
尤其是現在還正在換屆,拿下一位經濟大省的省長,寧忠北需要付出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很有可能,會直接導致他這屆不能夠順利登上第一軍委副主席的位置。
而且,最最重要的一點,華夏國國內,是軍政互不相干,軍方將領,就算是位置高如寧忠北之流,也根本就不能夠干涉一市之長的前途,更不用說,拿下一個江南省的省長了。
當然,寧忠北若是鐵了心要動那位省長的話,倒也簡單,只需要動用他寧系的力量即可。
但是,那位省長根本就沒有觸及到寧系的利益,寧忠北雖然是憤怒,但理智也絕對不會讓他大動干戈的。
果然,面對徐建業老頭那殷切至極的目光,寧忠北是不動聲色地轉過了頭,將目光投向了車窗外面。
林一凡冷笑一聲,寧忠北政客的秉性,他早就是看得清楚,這件事情,他自始至終也沒指望過寧忠北能夠出面。
“到了。”黑色奧迪車開得極快,只不過幾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已經是開到了中南海紫光閣面前。
此時此刻,紫光閣門外早已是沾滿了軍人武警,完全是一副戒備森嚴的模樣。
不過,這些全副武裝的士兵顯然都是認得出總參謀長寧忠北的座駕,黑色奧迪纔剛剛出現,這些士兵便都是無一例外的舉手敬禮,放行讓奧迪車開了過去。
“聽說那祖瑪將軍,是種了一種新型的神經毒素,不知道你有幾分把握?”車開進紫光閣後,寧忠北才終於是將目光從窗外轉向了車內,不過,他卻是完全忽視了車內的徐建業老人,只是盯着了旁邊的林一凡。
“神經毒素?”林一凡也是一驚,這神經毒素,是最近才興起來的化學毒素,自己一脈相承於古中醫,雖然有仙元力爲輔,但也不知道對那神經毒素起不起作用。
“老人家,你放心,今天一定會給你一個說法。”說完,林一凡便又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一般,握住了徐建業老人的右手,使勁搖晃了兩下。
徐建業老人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除了相信林一凡,他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可是,徐建業老人並不知道,林一凡的承諾,到底是會有多大的作用,在他看來,坐在他旁邊的這個年輕人,至多隻不過是那位上將的子侄輩而已,那位上將既然沒有應允,這年輕人,恐怕也根本不能夠爲自己做主。
“走吧。”安撫好徐建業老人,林一凡這纔是看了車窗外面一眼,隨着寧忠北下了奧迪車。
“老人家,你就現在這裡呆着,小李,你陪着這位老人家。”林一凡下車後,寧忠北又是轉過身來叮囑了這麼一句。
這裡可是中南海紫光閣,萬一被徐建業老人亂跑到了什麼機要地方,那可就不好了。
“到底是有幾分把握?”叮囑完畢之後,寧忠北纔是又急急忙忙地趕上了林一凡,臉色有些焦急地問道。
祖瑪將軍的安危,不僅僅是關乎着華夏國的外交問題,也不僅僅是關乎着那一大筆稀土和礦石資源的問題,更重要的,還關乎着他寧忠北在現任一號首長心中的印象!
如果因爲這件事情,導致現任的一號首長對他寧忠北,對總參謀部有了意見的話,這次換屆,他寧忠北可就危險了!
畢竟,第一軍委副主席的位置,可是至關重要,必須要徵求各方意見的。
“不知道,得看過才知道。”林一凡掃了面色焦急的寧忠北一眼,雖然寧忠北一貫政客的做法是讓林一凡有些反感,但就算是看在寧霜的面子上,林一凡也得幫寧忠北這一把。
“那我們快點,快點。”下意識的,寧忠北趕忙是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
雖然這紫光閣內是防守重重,但有總參謀長寧忠北的陪同,那些士兵都是一一敬禮、放行。
“報告主席!祖瑪將軍的生命體徵再度下降!心跳只有十五跳每分鐘了!”林一凡還沒走進紫光閣那邊的病房裡,一聲洪亮的報告聲,就已經是傳入了林一凡的耳朵之中。
十五跳每分鐘的心跳,已經算是很低很低了,再低一些,那位祖瑪將軍就很有可能永遠永遠的陷入了昏迷之中!
“參謀長!”病房門口,大約是佈置了近五十個特種士兵,林一凡一眼掃過去,這些士兵,竟然無一不是古武者,而且,最低最低都是玄級初期的修爲。
有這五十個玄級古武者護衛在門口,就算是地級古武者親自前來,一時之間恐怕都很難闖過去。
“搜身!”五十名古武者,爲首的是一名濃眉大眼的中年男子。
林一凡注意到,剛纔那些古武者都向寧忠北舉手敬禮時,這濃眉大眼的中年男子,並沒有一同敬禮。並且,他的態度,好像是對寧忠北極爲極爲不屑一般。
“搜身?搜誰的身?”林一凡冷冷地看了這中年男子一眼,態度很是冷漠。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中年男子,居然會是過來針對自己。
“劉天候!這可是我請來給祖瑪將軍治病的林局長,你這是什麼意思!”被中年男子堵在了病房門口,寧忠北一下子就暴怒了。
如果不盡快醫治祖瑪將軍,說不定祖瑪將軍是真的會徹底死亡!
“寧總參謀長,你這可就奇怪了,這人是個生面孔,爲了主席的安全,我當然要對他進行搜身,你說呢?”那劉天候冷哼了一聲,渾身上下,立刻是爆發出來一股強橫無匹的氣勢來。
林一凡不知道,這劉天候,其實就是文淵榜排名第一的劉家家主。
文淵榜排名第一的劉家,一直以來都是充滿着神秘的色彩,劉家的直系子弟中,從來就沒有在軍政兩方任職的先例,他們的直系子弟,只負責保衛中央局幾位常委的安危。
可是!從來就沒有人拿他們當普通保鏢來對待,就連中央局常委,甚至是一號首長,對他們也都是恭恭敬敬,客客氣氣。
劉家的人,都是自稱爲欽天監!這欽天監的意思,就是代表天來監察各位中央局常委,甚至是一號首長!
劉天候,作爲劉家的家主,當然是被派到了一號首長身邊,來作這個“欽天監”!
本來,寧忠北作爲寧家家主,和這劉天候本不應該有任何恩怨和來往,但事實並不是這般,二十幾年前,在競爭寧霜的母親,也就是寧忠北的現任妻子時,劉天候居然是徹底敗給了寧忠北。
當時所有人都大跌眼鏡,雖然寧忠北條件也根本不差,但跟文淵榜排名第一的劉家嫡子相比起來,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更重要的,當時的劉天候,已經是被欽定爲了下一任的正欽天監!
欽天監有正副,正欽天監,就只有劉天候一位,負責監察和保護一號首長,而副欽天監,一共有六位,負責監察和保護其他六位中央局常委。
在所有人的驚愕之中,寧忠北是順利贏得美人歸,而從此以後,劉天候也就是和寧忠北徹底成爲了死敵。
現在,劉天候那強橫無匹的氣勢一出,地級中期的寧忠北,立刻是被逼得臉色蒼白,猛然後退了好幾步。
林一凡臉色一驚,他之所以驚訝,並不是因爲這劉天候的氣勢太過強橫,事實上,這劉天候的實力,只不過約摸是相當於僞天級而已,至多跟他相當,比拼起來,林一凡甚至有好幾種把握能夠取了這劉天候的性命。
林一凡現在之所以是一臉驚訝,是因爲他赫然在劉天候的氣勢裡,隱隱發現了一絲蜀山劍派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