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渣男與王爺要區別對待

自打駱心安被皇上親封了“巾幗貴女”之後,她這一向門可羅雀的歸晚居就熱鬧了起來。

雖然她是洛府的嫡女,按出身應最爲高貴,但因爲不受寵的關係。吃穿用度照洛心慈那翠玉閣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以前大夫人還沒死的時候,就住在這間屋子裡,所以這歸晚居的樣子和氣派都是最好的,但是自從洛心安這位親孃過世之後,這裡就只剩下一副空架子。猛地看上去似乎比其他幾位小姐的屋子都要寬敞豪華,可實際走進去。裡面的裝潢都是十幾年前用舊的,甚至好多地方都已經剝漆,窗戶也透風漏氣,跟老太太說了多少遍也沒見有人來修理。

而以前的洛心安又是個安靜懦弱的性子,平日裡只因爲她佔着嫡女的位置,就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更不用說讓她主動去跟家裡的人結交,所以這歸晚居是整個洛家除了北院以外最冷清的地方,甚至是過年過節都顯少有人來探望,倒是洛心慈這位二小姐,日日被一圈人圍繞,別說是窗子漏風,就是碗筷摔了,都有人立刻搶着給她換。

可是。眼前所有事似乎都顛倒了,自從洛心慈被貶到了北院,以前熱鬧繁華的翠玉閣瞬間變成了“冷宮”,所有人路過這地方都恨不得繞路走,生怕一個不小心被她連累。也被洛驍懲治。

而駱心安這裡卻突然就熱鬧起來,每天人來人往,跟上班打卡似的,一有空就跑到她這歸晚居來串門子。

好多八竿子都打不到的親戚也過來湊熱鬧,以前連話都沒說過的人,這會兒全都自來熟似的湊上來。一會兒問她那天如何跟紅蓮教周旋,一會兒問她有沒有進宮見到皇上,還有她的傷情如何如何,拿到的賞賜如何如何……總之是噓寒問暖,熱情周到,要不是知道以前這位大小姐過得是什麼樣的鬼日子,駱心安還真以爲自己的人緣有多好。

說起來,她其實不是一個樂意到處結交的人,與其日日見人說人話見人說鬼話,她更願意自己一個人呆着,所以對於這些突然湊上來巴結的人,一開始她還有些頭疼,但幸好在娛樂圈混了將近十年,再大的陣仗她也見過,更何況是應付眼前幾個古代人。

幾句話就四兩撥千斤的把這些人打發走,等最後一波來串門子的人離開之後,駱心安長舒一口氣,整個人都攤在貴妃椅上,“應付這麼老孃們兒簡直比開記者招待會還煩,這八卦是不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本能,怎麼到了哪裡都斷不了?”

想當初在娛樂圈,隨便拍個電影,男女主角都會被記者莫名其妙的爆出緋聞,如今這些人比狗仔隊更厲害,她不過就是走了狗-屎運才誤打誤撞被皇上封了個“貴女”,這些絡繹不絕上門來的人就已經完全腦補出,她背地裡一定抱上了哪個大金主的粗大腿,所以纔有人給她開了後門得了這些好處,甚至yy出她已經與老皇帝暗度陳倉,日後一定飛黃騰達的狗屁戲碼。

問題是,就算她真的是有貴人相助,那這個人也只能是那個聶暻,但他只不過是宮裡一個小小的錦衣衛頭頭,又算得上哪門子大金主粗大腿?

更何況,他那副小白臉長相,就算是暗度陳倉也該是我包養他纔對。

腦袋裡莫名其妙浮現出聶暻當初在紅蓮教死癱着臉卻紅着耳朵的樣子,駱心安摸了摸下巴,端起茶杯啜了一口,遮住了臉上的表情。

“小姐,小姐?您想什麼呢,怎麼笑得這麼開心?”

旁邊的寶珠輕輕推了她幾下,駱心安這纔回過神來,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擱,下意識的摸了摸嘴角,一臉詫異的眨了眨眼,“我笑了嗎?我怎麼沒感覺出來?”

兩個小丫頭早就習慣了自家小姐平日裡這幅嘻嘻哈哈的樣子,也越來越敢敢跟她開玩笑,這會兒寶珠直接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的說,“豈止啊,小姐您的嘴角都快裂到耳朵根了,明白的是知道您在發呆,不知道的還以爲您在想情郎呢。”

一句話讓駱心安猛地嗆了一下,一口茶卡在喉嚨裡,差點上不來氣,劇烈的咳嗽幾聲,擡手就拍寶珠的屁股,“你這小兔崽子翻了天了,連小姐我也敢拿來尋開心,我明天就去跟老太太說,把你指給後廚那個殺豬的,你倆湊個雙‘豬’合璧。”

寶珠不以爲意的吐了吐舌頭,嘿嘿一笑,“小姐您這是惱羞成怒了吧?您不信就問寶珍,剛纔是不是笑成一朵花了?而且啊,自從您在紅蓮教手裡逃出來以後,發呆的時間越來越多,而且每次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就突然笑起來,奴婢都看的瘮的慌。”

寶珍聽了這話也跟着偷笑,衝寶珠眨眨眼,“心裡知道不就行了,幹嘛把實話說出來,看吧,現在把小姐惹生氣了,我可救不了你。”

連一向穩重的寶珍都這麼說了,駱心安驚訝的張了張嘴吧,忍不住撓了撓頭,不會吧……真的有這麼明顯嗎?

她也沒有總是想到那個死瘸子吧……最多一天一次,好吧,好像是一天三四次……

這可不妙啊,大大的不妙……

她沒事兒總想那個脾氣又硬又臭,腦回路清奇的男人做什麼,那個傢伙天天一幅面癱臉,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錢,而且動不動就發脾氣,她腦袋進水纔會總惦記他。

她乾咳幾聲,壓下心裡的尷尬的,下意識的拽了拽自己的衣襟,不小心正好摸到聶暻硬塞給他的那塊漢白玉配,接着腦袋裡又浮現出他硬邦邦的繃着嘴角,梗着脖子把玉佩給自己的樣子,嘴角又沒控制住翹了起來。

好吧,這肯定是因爲那傢伙實在是意外的純情可愛的緣故,絕對不是因爲其他什麼別的原因!

然後兩個小丫頭對視一眼,同時露出一副“你看吧”的神情,接着同時笑噴了出來。

駱心安被她們兩個笑的渾身不自在,低咳幾聲,故作若無其事的站起來拍了拍衣襬,“得了,你們這兩個小兔崽子就在這裡八卦吧,昨兒父親還問我這歸晚居的人手夠不夠,使喚的丫頭順不順手,要是不滿意就直接跟他說,他再給我指幾個好的,反正現在閒着也是閒着,我這便去瞧瞧。”

說着她起身就走,連看都沒看寶珠和寶珍一眼,兩個小丫頭一聽自己要被換走了這還得了,也顧不上“八卦”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了,哀叫一聲趕緊追了出去,“小姐不要啊!奴婢知錯了!奴婢要一直跟在小姐身邊!”

聽着身後急三火四追上來的腳步聲,駱心安挑了挑眉勾起嘴角,兩個小丫頭片子,我還制不了你們?

這會兒,下了大半個月的大雪終於停了,天空湛藍,萬里無雲,陽光普照在一地白雪之上,遠遠看上去,整個花園裡銀裝素裹,晶瑩閃爍,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駱心安本來就是爲了嚇唬兩個小丫頭才跑出來,這會兒三個人笑鬧了一番之後,不禁被周遭的美景吸引,忍不住在花園裡逛了起來。

駱心安的腳傷雖然已經全好了,但是偶爾使勁的時候還是會疼,所以這會兒走得特別慢,繞過曲曲折折的遊廊,正準備轉彎的時候突然在一片假山石後面聽到了悉悉索索議論的聲音。

“喂,你聽說了沒有,昨天老爺把二小姐和張姨娘全都貶到了北院,而且還狠狠地的打了她們一頓板子,據說擡回洛府的時候,人都只剩半口氣兒了。”一個壓低的聲音帶着小心翼翼和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說着。

旁邊幾個小丫頭一聽這話倒吸了一口涼氣,“真的假的!?二小姐不原本就被貶到北院了麼,張姨娘又是怎麼回事,老爺不是一向最疼愛他們麼,怎麼好好地突然罰的這麼重?”

那人嗤笑一聲,警惕的四處看看,發現沒有人之後才低聲開口,“說起這個可是驚天大新聞,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兒老爺可是下了封口令了,誰都不許往外說,但我一個跟在老爺身邊的兄弟還是跟我透了口風……”

說到這裡他故意頓了一下就是賣關子不說,惹得幾個小丫頭忍不住催促了好幾遍他才小聲開口,“我跟你們說,你們可千萬別說出去啊……你們知不知道,原來咱們二小姐跟靖王爺壓根就沒有過婚約,人家靖王爺壓根沒聽過這件事兒,是有人故意捏造的謠言。”

“……啊!?不會吧……你到底聽沒聽清楚啊,當初二小姐爲了不嫁給靖王爺,可是差點跳荷花池自盡,這種事怎麼還能有假?”

“當然了,千真萬確!要不你們以爲昨兒老爺爲什麼發這麼大的火兒?”說到這裡,小廝的聲音壓的更低了,用毫不掩飾的嘲諷口氣說,“從頭到尾都是二小姐自作多情,她以前故意拿橋,口口聲聲說寧死不嫁,結果剛被關進北院幾天就偷偷溜出去跑到靖王府,以爲王爺會因爲婚約的關係幫她一把,結果在王府裡死賴了一天,最後被人家直接轟出靖王府,還把老爺給請去了。”

“洛府面子裡子都給丟光了,老爺還捱了王爺一通訓斥,據說差點連腦袋都沒保住……所以昨天震怒之下,直接把這兩母女給打了個半死不活。”

幾個小丫頭聽得目瞪口呆,過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天吶,怪不得今兒早上給老太太打掃房間的時候沒有看見張姨娘,原本她可是一直都在的,這是不是代表她要倒了?”

“倒不倒不好說,至少傷了元氣,這輩子註定爬不上大夫人的位置了,造這麼大的孽,老爺肯定不會再輕易信任她了,這對母女一倒,大家的日子也好過一點,真是大快人心。”

“可不就是。”丫鬟們紛紛附和,“以前張姨娘多神氣啊,一直把自己當成正室夫人,跟二小姐一起爲虎作倀,多少姐妹就是因爲她們一句‘看不順眼’就被活活打死了,現在可真是報應。”

“說起來,這沒想到二小姐竟是這麼……不要臉,倒貼成這樣也不嫌羞恥。”

“被王爺親自打臉,要是我早就跳河自殺了,哪兒還有臉活着……”

“就是就是。”

……

聽完這幾個下人們的閒言碎語,一直站在假山後面的駱心安挑了挑眉,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還真沒想到自己就是閒得無聊出來轉了一圈,就能聽到這麼勁爆的事情。

難怪今天早上去請安,老太太臉上一片愁雲慘霧,原來是左右臂膀一夜之間都被洛驍給斬斷了,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

洛心慈被貶去北院之後,她知道張姨娘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最近一段時間一定會有所行動,所以心裡還在籌劃着到底怎麼對付她,沒想到還沒等到自己動手,這對母女倒是先把自己給作死了。

還真是惡人自有天收,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在心裡嗤笑一聲,駱心安沒有多說一句話,轉身離開了花園,後面跟着兩個滿目放光的小丫頭。

等出了後花園,寶珠和寶珍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駱心安哭笑不得的看了她們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到底是沒長大的小孩兒,一點心事都藏不住。

寶珠見她不說話,神采飛揚的湊上來搖晃着她的胳膊說,“張姨娘和二小姐害了您這麼多次,現在她們遭了報應,小姐您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這對母女以前是怎麼對您的你不會都忘了吧?小姐您以前糊塗,什麼事都忍着,那張姨娘就囂張的直接爬到您頭上,甚至連大夫人每年的忌日都不參加,完全沒把您放在眼裡,連帶我們幾個下人,也經常被她抽打責罰,如今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旁邊的寶珠也難掩笑意,附和着點了點頭,“說起來這張姨娘和二小姐可真是夠大膽的,什麼謠不好造,非得造皇家的謠,也不怕靖王爺查出來端了他們的腦袋。”

聽了這話,駱心安終於輕笑一聲開了口,“說你們傻你們還真不聰明,張姨娘和洛心慈又不是傻瓜,就算再怎麼膽大包天也不會隨便拿皇族開玩笑,這件事明顯是有人故意推波助瀾。”而這個人多半就是洛驍。

後面的話她沒有當着兩個丫鬟說出來,但心裡很明白,洛驍絕對是想借靖王爺的勢力,纔沒有等到聖旨下來就迫不及待把消息抖了出去,結果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而且聽那小廝的話,洛心慈母女在王府裡呆了一整天最後才被轟走,這明顯不合邏輯,如果靖王爺與洛心慈的婚約是假的,王府完全可以直接把人給轟出來,爲什麼要等到天黑纔出手?

很顯然這是有人指使他們這麼做,至於這個人是誰不言而喻就是這位大名鼎鼎的靖王爺。

這樣一來,既然可以敲打洛驍讓他不要放肆,又能打破與洛心慈有婚約的謠言,最後還給整個洛府一個極度難堪的下馬威,一箭三雕,不費一兵一卒,玩弄天下人心於股掌,當真是好手段啊。

想到這裡,洛心慈笑着挑了挑眉毛,這位靖王爺還真是……有點意思,搞得她都有點迫不及待想見見這位神龍見尾不見首的王爺了。

沒再理會寶珠和寶珍的繼續追問,她慢慢悠悠的走回歸晚居,這會兒已經暮色四合,眼看着太陽就要落山了。

遠遠地看見她走過來,門口的小廝就急匆匆的跑出來,一邊跑嘴裡還一邊喊,“小姐您可算回來了!管家來給您送東西來了!”

“給我送東西?說是誰送的了嗎?要還是洛家七大姑八姨的親戚給的就都退回去吧,我用不着。“

駱心安現在一聽有人送東西就頭大,每天到她這裡串門子的人就沒有空着手的,每次人還沒到禮先行,她要是不收下就顯得很沒有禮數,可收下了就總得見人家一面,然後又是一番虛假的寒暄,搞得她一個頭兩個大。

小廝只是嘿嘿的笑,“具體是誰送的這個奴才不知道,反正能驚動管家親自來送的東西,肯定是好東西。”

聽了這話駱心安也有些好奇起來,等走進屋裡的時候,管家已經恭候多時了,看見她連忙笑着行了個禮,“奴才給貴女請安,小的奉命來給您送幾樣東西,您派個人仔細清點一下。”

說着他在身後揮了一下手,十幾個小廝就扛着好幾個朱漆大箱子走了進來。

幾個大箱子往屋子裡一擺,直接把門口堵滿了,正當駱心安疑惑裡面是什麼的時候,盒子打開了,旁邊的小丫頭瞬間驚呼出聲,駱心安往裡一看不由得驚訝的挑了挑眉毛。

硃紅色的大箱子裡擺滿了五顏六色的蘭花,小廝們謹慎小心的把一盆盆蘭花搬出來,一會兒就把整個屋子給擺滿了。

紫色、黃色、粉色……各色的蝴蝶蘭在整個大廳裡交織成一片,宛如展翅欲飛的蝴蝶,霎時間把整個屋子裝點的生機勃勃,春意盎然。

尤其是擺在最中間幾盆淺黃色的多瓣重葉蘭,是極其珍貴的品種,既嬌氣又怕寒,若不是細心養活,幾乎沒法生存,而且就算養活了,傾注一兩年的心血也不一定能等到開花,更何況是在這寒冬臘月,外面冰霜滿天的時節,能把這麼多多瓣重葉蘭養活,而且還開得如此茂盛,實在是非常難道。

僅僅就這一份心思就足夠珍貴,這還不算裡面很多珍惜的品種,市面上根本難得一見。

這樣貴重的禮物,不比金銀珠寶遜色,甚至更勝一籌,多了一份雅緻和心意,直接把一屋子的丫鬟小廝都看呆了,更不用說管家臉上那掩不住的笑意。

可是駱心安看到這些蘭花之後整個人都愣住了,她在原地站了很久一動不動,死死地看着這些蘭花,眼睛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墨色的瞳孔有什麼濃烈的情緒在涌動,甚至如果仔細注意的話還會發現她垂在袖子裡的手指這時都緊緊地攥了起來。

可是她臉上仍然不動聲色,嘴角還勾着一抹恰到好處的笑,“管家,不知是哪位貴人送的這樣貴重的禮物,心安可是受之不起。”

管家沒看出她神色的不對,依舊笑眯眯的點頭哈腰,“恭喜貴女賀喜貴女,太子殿下聽說您剿滅紅蓮教有功,爲朝廷解決了一件心腹大患,心裡十分敬佩,特意給您送來了這些禮物呢。”

“貴女真是好福氣,還沒入宮竟然就有幸結識了太子殿下,還得到太子殿下如此賞識,這可是別家小姐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小姐,您的好日子要來了。”

“太子殿下?”駱心安重複了一遍,猛地鑽進了拳頭,這一次瞳孔徹底陰沉了下來。

她早就應該猜到,這件事除了他肯定不會再有別人!

她的目光掃過這一屋子嬌豔動人的蘭花,腦袋嗡嗡作響,再也聽不進去管家的溜鬚拍馬,過往記憶如同海嘯一般,再一次毫不留情的呼嘯着涌進她的腦海。

在娛樂圈闖蕩多年,她收過無數鮮花,尤其是紅玫瑰,似乎所有影迷都覺得她與紅玫瑰非常相襯,所以每次劇組殺青都會有人特意捧一大捧給她,甚至連公司對外公佈的資料裡,她最喜歡的花卉也是紅玫瑰,可是知道她真正喜歡蘭花的人不多,趙子銘算其中一個。

當初公司嫌蘭花嬌氣不好養,讓影迷送這種花顯得特別矯情,所以就把資料改了,對於這些駱心安其實並不在意,反正花這種東西不就是當時看看,過幾天就會枯萎的玩意兒麼,送什麼不是送呢?可是趙子銘卻不這樣認爲。

兩個人是因爲一盆蘭花相識,她的父母都是知識分子,閒情逸致就是擺擺花弄弄草,所以整個陽臺都種滿了蘭花。有一次她不小心在給花澆水的時候,碰到樓下一盆,正好砸在趙子銘家陽臺,弄髒了他洗好的一件衣服,當時駱心安自責的不得了,說要給他洗乾淨,那時趙子銘溫柔的笑着跟她說,“好啊,你幫我洗衣服,我幫你把這盆蘭花養活。”

趙子銘是個養蘭高手,所以經常跑到她家裡跟她父親切磋,一來二去兩個人就認識了,後來兩個人相戀之後,每次說起這件事趙子銘都笑着說蘭花是他們兩個人的定情信物。

甚至在兩個人訂婚之後,趙子銘在身後摟着她,還笑着許諾說,“心安,咱們結婚那天干脆不要弄什麼玫瑰了好不好,我們把整個禮堂擺滿你喜歡的蘭花,紅的、黃的、紫的……五顏六色的,可比單調的玫瑰花好看多了。”

當時駱心安只是笑,沒有說話,其實她一直沒有告訴過趙子銘,她之所以喜歡蘭花,並沒有其他原因,只是因爲他,如果他沒有說過蘭花是他們的定情信物,她又何必把一盆花花草草放在心裡?

往事如刀,分外鋒利。

當初那個許諾要在婚禮上給她擺滿一禮堂蘭花的男人,食言了,他說着花言巧語的時候卻跟她的妹妹搞在一起,駱心安每次想到這些都覺得無比荒唐可笑,她甚至都懷疑自己一直放在心裡的那盆蘭花,是不是不僅是她與趙子銘的定情信物,還是他跟駱心慈的定情信物?他每次用擺弄蘭花的藉口往她家裡跑的時候,是真的找她……還是她的妹妹?

眼前這擺滿一屋子五彩斑斕的蘭花,簡直就像一記耳光抽在她臉上,讓她覺得心口一陣陣的刺痛和諷刺。

多可笑啊……

前世趙子銘沒有兌現的承諾,現在的聶毅卻實現了,可這又有什麼用呢,除了讓她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和洛心安最後的慘死,已經再無其他。

即便過了兩世,這個男人依舊如此,他會用最精準狠辣的手段一下子戳到你心裡最柔軟的地方,用溫柔款款的話語擊潰你的防線,這一屋子珍貴雅緻的蘭花,若是換個女孩大概會直接淪陷,畢竟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抵抗住當朝太子這樣的溫情攻勢,可惜她早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懵懂無知的駱心安了。

這會兒她回過神來,管家仍然喋喋不休,“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貴女可要好好把握,太子府上的小廝還在前廳等着,您有什麼想對殿下說的話可以告訴老奴,老奴一定幫您轉達。”

聽完這話,駱心安她微微一笑,欠了欠身子,“真是麻煩您替我跑這一趟,心安先行謝過。”

“麻煩您回去轉告太子殿下,承蒙殿下厚愛,這些蘭花小女很是喜歡,就收下不再推辭了,若日後有幸再與殿下相逢,心安一定當面答謝。”

她的笑容標準的無懈可擊,臉上帶着一點羞赧的紅暈,一雙墨色的眼睛明亮有神,正是一幅沉淪迷陷的小女兒姿態。

管家一見她這樣,嘴角的笑容更深了,連連擺手,“貴女這麼說就是太客氣了,老奴一定幫您把話給太子殿下送到,前廳太子的人還在候着,老奴就不再耽擱,先行告退,天色不早,貴女也早些休息吧。”

說完他喜氣洋洋的帶着一衆小廝退了下去,一時間偌大一間屋子裡只剩下歸晚居的人。

駱心安坐在一簇簇嬌嫩柔美的蘭花中間,抿着嘴沒有說話,一身月白色的水袖長衫和不施粉黛的臉,與周圍斑斕的蘭花相互映襯,彷彿她也融入了這一片花海之中。

寶珠和寶珍的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睛裡的喜悅,能被太子殿下如此器重和欣賞,簡直是撞上了大運,難怪剛纔回來的時候迎上來的小廝和管家那麼高興,若小姐真有幸嫁給太子殿下,豈不是直接成了大晟未來的皇后?

想到這個可能,兩個小丫頭的眼睛都亮了,而這時駱心安卻擡起頭,面無表情的周圍的人揮了揮手,“寶珠和寶珍留下,其他人先退下吧。”

幾個小廝和丫頭領命之後就乖乖地離開,順手關上了屋子的門。

駱心安沉着臉看着滿屋子的蘭花,對寶珠和寶珍輕聲吩咐道,“去外面後院裡多鏟點雪回來,以後每天都把這些蘭花的根用雪蓋住,記得手腳利落一點,不要被人發現。”

兩個小丫頭聽完這話都愣住了,看着面色冷漠的駱心安,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小……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駱心安見她們兩個人又犯了傻,終於勾出一抹笑意,“我說的話你們兩個小丫頭沒聽見?還不快去剷雪?”

這時候兩個人才猛的回過神來,接着倒吸了一口涼氣,“小姐您這是要弄死這些蘭花!?”

蘭花這種嬌貴的東西根本經不住嚴寒,況且直接被雪水蓋住根系,哪裡還活得下去!

聽了這話駱心安挑了挑眉毛,眼睛眯了起來,“記住,這些蘭花是因爲歸晚居太冷,沒活幾天就給凍死的,不是我們弄死的。”

如果可能她恨不得立刻一把火少了這一屋子的蘭花,就像燒掉自己腦袋裡那些鋒利可笑的往事一樣,可是這些畢竟是太子賞的,直接燒死肯定是犯了大罪,可是要直接都搬到屋外一夜間凍死,又太過明顯,所以她要一點點的動手,用雪水悄無聲息的把這些虛情假意的東西都除掉,省得放在她這歸晚居,日日夜夜都能看到,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當初有多麼的愚蠢。

兩個小丫頭目瞪口呆,實在不明白小姐爲什麼要把太子賞的東西親手毀了,可是看到駱心安突然蒼白的臉色,兩個人也不敢再多問什麼,趕緊點頭應了下來。

說完這些話,駱心安揉了揉眉頭,看着一屋子的蘭花和一些還沒來得及收走的禮物,心情愈加煩躁,“除了這些蘭花以外,把那些雜七雜八人送來的東西通也通通拿到庫房吧。”

反正那些來她這裡串門子的人圖的不過就是她這一個“貴女”的身份,說再多的好聽的,送再多的禮物,也都是虛情假意,禮物送的從來都不是價值而是心意,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擺在眼皮子底下也是礙眼,還不如趕緊拿走還落個輕心。

說完這話,她起身想要回屋裡躺一會兒,結果剛站起來正好看到門口的那張八寶桌上還堆着一些禮物,這張桌子被一屋子的蘭花給完全遮住了,如果不是特意站起來壓根就看不見。

“那張桌子上的東西都是些什麼,寶珍你去看看,沒什麼必要的也一起拿走。”

寶珍應下,走過去把一桌子的東西都抱過來,一樣一樣地仔細看,嘴裡還唸叨着,“這是王夫人送的碧玉簪子……這是李家四小姐送的祥紋硯臺……這是侍郎公子送的金瘡藥……哎?這是……”

她每一樣禮物都打開看,然後告訴駱心安是誰送的,惟獨手裡這一件封了口,根本打不開。本來駱心安聽她念的都有些昏昏欲睡,這時聽見她突然停下,掀開一隻眼皮問道,“怎麼了?”

“小姐您看這個盒子,封的好嚴實,奴婢不敢給您擅自拆開,還是您自己看看是什麼東西吧。”

駱心安接過盒子看了看,是一個很普通的長方形木頭盒子,四周用封條裹好,外面即沒有寫落款也沒有寫名字,就是這麼光禿禿的盒子,跟一大推包裝精美的禮物埋在一起,如果不是這樣一樣一樣的分開看,根本就不可能注意到它。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駱心安有點疑惑的拿起來搖了搖,裡面傳來嘩啦啦的聲響,聽聲音裡面應該裝着很零碎的小玩意兒,問題是古代有什麼送人的禮物能這麼零碎?

想到自己從重生到洛家開始就一路樹敵,沒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得罪了別人,一時還真難不住這盒子裡面的東西是好是壞,萬一是什麼驚悚的東西,別再嚇壞了旁邊兩個小丫頭。

駱心安的好奇心上來了,寶珠聽到動靜也湊了上來,駱心安拿出小刀把四周一層層的封條割開,這才從裡面掏出來一個刷了朱漆裹着金線,還有鏤空玲瓏花紋的盒子。

駱心安看了一眼剛剛拆下來那個黑乎乎的盒子,外面的封條貼的亂七八糟,不知道的猛的看上去還以爲是從什麼地方撿來了,而她手裡這個拆出來的卻那麼“金碧輝煌”,赤紅和燦金兩種喜慶的顏色交織在一起,閃得她都花了。

乖乖……這送禮的究竟是個什麼人啊?外面搞得這麼醜,裡面卻弄個這麼漂亮的盒子,這……這不是典型的悶騷麼?

送禮就光明正大的送不就好了,怎麼搞的和還生怕被人看見似的……

駱心安哭笑不得,好奇心徹底被點燃了,終於撬開第二層盒子,要打開的時候旁邊兩個丫頭都好奇的探出腦袋了,結果手往上一推——

盒子發出輕微的一聲“嘎吱”,裡面靜靜地的放着滿滿一盒子花生和紅棗,圓溜溜的花生和紅豔的大棗混合在一起,看起來倒是讓人很有食慾,只不過……

這東西爲免也太普通了,哪有人會把這兩樣東西包成這樣送人,這是有多寒酸啊?

寶珠和寶珍忍不住撇了撇嘴,倒是旁邊的駱心安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擡手摸了摸鼻尖,總覺得這禮物好像有什麼不得了的內涵……

花生和大棗這兩樣東西可不是隨便亂送的,這分明就是“早生貴子”的意思,更何況裡面這個盒子還是紅色和金色的……就更像是她想得這個意思了……

這算怎麼回事啊,駱心安哭笑不得的撫額,她連婚都沒結,就這麼像要生孩子的人麼。

想到這裡,她把盒子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翻了個遍,終於在最下面的一個角落裡找到了【靖王府】三個字。

“哎?靖王爺怎麼會送東西過來?”寶珠一臉疑惑的撓了撓頭。

的確,昨天靖王爺剛剛扇了洛家一記耳光,還徹底跟洛心慈撇清了關係,現在他已經不是洛家的“乘龍快婿”,更沒有所謂的婚約之說,可是卻突然選在這個時候給她送一盒花生大棗幹什麼?

她確定自己根本不認識這位靖王爺,可是加上上次在青雲觀的半夜邀請,這已經是他第二次“主動上門”了,現在連最後一點連襟關係都沒了,他送這份禮物到底是圖什麼呢?

駱心安百思不得其解,看着一盒花生大棗和這紅豔豔的盒子,總覺得這種把所有真實意思都憋在心裡,外面屁也看不出來的悶騷做法特別熟悉……熟悉的簡直跟那個腦回路清奇的死瘸子如出一轍!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拍了拍腦袋,她到底胡思亂想什麼呢,那個死瘸子怎麼可能是靖王爺,她今天一定是被聶毅送的那一屋子蘭花給氣糊塗了纔會胡思亂想。

看着一會兒悶笑一會兒皺眉的小姐,寶珍忍不住問道,“小姐……咱們又跟靖王爺沒有交集,這份禮物還留下嗎?萬一被人家看見,怕是又嚼舌根了……”

聽了這話駱心安擡起了頭,眉毛一挑,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當然要留,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別管這位王爺圖什麼,至少昨天他剛剛收拾過洛心慈那母女倆,就憑這一點,也得領他這份人情。”

說着她吩咐丫頭把禮物全都收走,惟獨拿着這一盒子花生紅棗進了屋,一邊往裡走,一邊還往嘴裡填。

晚上送零食的男人簡直是一百分!就憑這個也得給點個贊!

深夜,整個洛府都安靜了下來,駱心安累了一天也早早的鑽被窩冬眠了。

萬籟俱靜,屋子裡安靜極了,這時黑色的夜幕中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躍進了堂堂尚書的府邸,甚至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侍衛。

駱心安摟着被子四仰八叉的翻了個身,牀邊的窗戶被風吹得動了幾下,發出很輕的“咔噠”聲,駱心安警覺地一下子坐起來睜開了眼睛,盯着那扇一直在動的窗戶問了幾聲,但沒人回答,她心裡一跳掀開被子走到牀邊猛地推開窗戶,“誰?誰在那兒?”

這時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閃身走了出來,駱心安一看到他猛地睜大了眼睛,趕緊往四周看了看,不敢置信的說,“你……你你怎麼會在這兒!你是怎麼進來的?!”布他土圾。

聶暻看了她一眼,沒說話,揚了揚下巴,示意駱心安閃開他要進屋。

駱心安揉了揉眼,錘了自己好幾下才發現不是做夢,整個人還處在迷茫狀態,“你……到底來幹嘛的?”

聶暻癱着臉瞥她一眼,怎麼幾天沒見他的王妃又傻了,本來挺聰明的人一見到本王就犯傻,一定是太激動了,激動你就跟本王說啊,害什麼羞?

想到這裡他臉上的神情終於有所鬆動,伸手指了指裡面,這次的意思更明顯,等本王進去你再露出這副勾-引人的表情。

這時外面的草叢裡突然傳來沙沙的聲響,駱心安打了個激靈,瞬間嚇醒了,抓住聶暻的衣服就把他扯了進來,接着砰一聲關上了窗子,動作一氣呵成雷厲風行,

靠在牆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說,“差點被你嚇出心臟病,萬一被人撞見,咱倆可就都完了。”

“……”聶暻沒說話,只是那張浸在濃重夜色裡的臉突然涌出一層古怪的紅暈。

順着他的視線,駱心安低頭,這時才發現她剛纔天緊張竟然一直緊緊牽着他的手,到現在都沒鬆開。

她尷尬的瞬間想抽回胳膊,聶暻卻瞬間反握住她,把她往前扯了一下,五根手指填進手縫,跟她交握在一起,十指相扣。

“時間不夠。”他可算是開了金口,吝嗇就給了四個字,意思卻有點長,因爲太長時間沒見,所以我得多握一會兒,就這麼一下子不夠。

看着駱心安張大的嘴巴,他瞥到了桌子上那盒花生大棗,嘴角終於似笑非笑的挑了一下,連兒子都願意跟本王一起生了,現在牽一下手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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