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鋒芒乍現,豔驚四座(上)

在皇帝同意讓駱心安比試之後,整個紫雲殿裡霎時一片安靜,過了片刻之後接着全場一片譁然。

誰都沒想到這小太監竟然真的打定主意要跟尼澤爾對上,更沒想到連皇上都會同意她應戰。

一開始看到駱心安站出來主動請纓。所有人全都以爲“他”只是隨便裝裝樣子,誰想到“他”竟然是玩真的!

一時間在場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她身上,看着她細皮嫩肉修長纖細的樣子,不自覺地都皺起了眉頭:就憑她這副模樣也想打敗尼澤爾?根本是自不量力!

皇上是瘋了還是糊塗了,竟然會同意這樣荒唐的決定,好幾個人還想要站出來說點什麼,但礙於皇上剛纔已經說了誰再多言就是抗旨不尊,他們也只好將一肚子的話重新嚥下去,急得唉聲嘆氣腦門冒汗。

而在這些朝臣身邊的女眷們。不少都是那日去青雲觀祈福之時,與駱心安有過一面之緣的,所以這會兒看到她,怎麼看都覺得眼熟,但具體到底在哪裡見過卻說什麼也想不起來。

正在這時,駱心安挺直脖子,邁步走到大殿中央,露出了那一張被帽子遮住的大半邊臉,坐在不遠處的洛家人瞬間瞪大了眼睛。

即使她的臉上做了僞裝,身上還換了男裝,但這些也只能騙騙外人,根本瞞不過跟她朝夕相處了十幾年的洛家人。

洛驍倏地直起身子。在差一點驚叫出聲的時候,趕忙捂緊了自己的嘴巴,怎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剛纔駱心安站在聶暻身後的時候,他並沒有注意,甚至在她跟尼澤爾針鋒相對的時候,他也沒能認出來,直到此時此刻,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時,他才陡然意識到接下來要跟尼澤爾比試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女兒!

她怎麼會在這裡?又怎麼會扮成小太監的模樣?她不是跟靖王爺帶走了麼,這會兒突然冒出來參加比試是在發什麼瘋!

無數問題瞬間充斥着洛驍的腦海,讓他半天沒能回過神來。當時僵在了當場。

而幾個洛家女兒在認出駱心安的一剎那,表情更是五彩紛呈,煞是好看。

洛婉雲許久沒有見到駱心安,心裡一直很是掛念,尤其是在洛驍要與駱心安斷絕關係之後,她更是想去靖王府探望,但一直苦於沒有機會也只能作罷,誰想到今天竟然會在這樣兇險的時候遇上。

這尼澤爾“戰神”的名聲在外。肯定不好相與,大姐這個時候出頭恐怕是凶多吉少……一想到這些,她擔心的緊緊攥住手絹,一時間臉都白了。

但旁邊的洛婉婷看見這一幕卻擡袖捂住嘴巴偷偷笑了起來,目光裡涌出濃濃的諷刺,這會兒心裡別提有多幸災樂禍了。

本以爲有個洛心慈出來攪局,她今天註定得被豔壓一頭,甚至連表現的機會都不會再有,結果誰想到二姐她自己作死,惹出這麼大的亂子,浪費了絕佳良機,如今駱心安這賤人恐怕正是看準了這個時機,知道自己靠才藝肯定沒法搶風頭,所以纔想着跟尼澤爾一較高下。

可她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重,以爲什麼風頭都是她能搶的嗎?

雖然這賤人邪門的很,總能化險爲夷。但運氣這東西總有用完的一天,更何況這場跟喀什國的較量可是真刀真槍的比試,絕對不是靠她原來那些小聰明就能矇混過關的。

她今天就坐在這裡,等着看駱心安這賤人輸得一敗塗地,最好連小命也葬送了,那纔是真的老天開眼,皆大歡喜。

心裡冷哼一聲,她衝駱心安的方向翻了個白眼,輕蔑的勾起嘴角,拿起旁邊一碟果脯往嘴裡送了一塊兒,等着看接下來這場好戲。

對於在場一衆人的反應,駱心安都看在眼裡,但臉上卻仍然無波無瀾,甚至還帶着一絲淺笑走到了尼澤爾身邊,恭敬的行了一禮之後,說了一句“王子殿下,奴才得罪了”接着轉頭對上座的老皇帝說,“陛下請開始吧,奴才準備好了,請問接下來要如何比試?”

她的態度謙卑又恭敬,看不出一丁點緊張的樣子,甚至連一點凝重的神色都沒有,彷彿即將面對的不是一場關乎兩國聲譽的“廝殺”,而是閒庭信步一般過來跟他聊聊家常。

她的這個態度激怒了尼澤爾,他瞪了駱心安一眼,輕蔑的冷哼一聲,“不自量力。”

駱心安垂着頭就當沒聽見,上座的老皇帝看了兩人一眼,沉聲對旁邊的巴隆說,“大人,這既然是一場真刀真槍的比試,那爲了顯示公平,不如就由兩國交替出題,誰先贏下三場就算誰贏,如何?”

巴隆本來就一萬個不想得罪大晟,偏偏自家主子是個魯莽衝動的人暴脾氣,這件事明明宰了那吹奏骨笛的女人就能了結,他非得得了便宜還賣乖,直接惹怒了整個大晟不說,還把整個喀什逼到了只能贏不能輸的地步。

如今大晟皇帝既然這麼說了,就等於給了他一個大大的臺階,兩國交替出題,總比一國出題要公平的多,傳出去也不會被外人說三道四,而且即便是輸了,也可以把責任推到大晟所出的題目上面,不至於一點退路都沒有。

想通這些,他自然願意順坡下驢,趕忙笑着說,“陛下所言正是在下心中所想,我們這次遠道而來,只是爲了與貴國鞏固友誼,並不是非得爭個你死我活,用貴國的話說,和氣才能生財,一切就按陛下的意思辦吧,哪國先出題,就由抽籤來決定。”

“好,朕正有此意!”

老皇帝沉聲一笑,衝着旁邊的李公公招了招手,剛要吩咐他去準備抽籤的筒子,站在一邊的尼澤爾卻突然冷聲打斷,“陛下決定要用抽籤決定誰先出題,問過本王的意思沒有?比試的可是本王,陛下如此先斬後奏是什麼意思?”

這話等於囂張的連巴隆的面子也不給了,他一聽這話急得腦袋都冒汗了,使勁給尼澤爾使眼色,讓他適可而止,但尼澤爾根本就不聽他的,他早就厭煩了巴隆對大晟的唯唯諾諾,他纔是喀什的主子,憑什麼要聽一個使臣的話。

他的話讓老皇帝當即陰沉下臉來,“三王子,我們中原有一句老話叫敬酒不吃吃罰酒,殿下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得寸進尺?”尼澤爾反問一句接着哈哈大笑起來,“是我得寸進尺,還是你們大晟仗勢欺人啊?”

“陛下,您別忘了,這一場比試本身就是貴國欠我們喀什的,骨笛的事情貴國還沒給我們一個交代,如今又想靠着抽籤來投機取巧嗎?誰知道你們有沒有在抽籤筒裡面做什麼手腳,反正我們如今在大晟的地盤,人少勢寡,不是你們的對手,只能吃下這啞巴虧,但這樣贏了我們,未免也太勝之不武了!”

“你這小子也太目中無人了!對你客套幾分,你他媽還狂上了!”旁邊的武將實在是忍不住了,站起來指着尼澤爾就破口大罵。

尼澤爾嗤笑一聲,挑釁的環視四周,“喲,這就開始威脅我了?是不是我不同意抽籤,貴國一會兒連骨笛的事情都不準備承認了?”

“你他媽的……”幾個人擼起袖子就要上前,卻被皇帝沉聲喝斥回去。

他冷着臉,壓住火氣,皮笑肉不笑的說,“那王子到底要如何?”

尼澤爾一聽這話,笑的更加囂張了,極其看不起的掃了駱心安一眼說道,“很簡單,就按剛纔陛下說的辦,不限回合次數,誰先贏滿三局誰就獲勝,但前三場必須由我喀什來出題。”

這話一出,整個大殿裡都炸了,大晟的文武百官更是怒不可遏。

不過就是一支鷹隼做的破笛子,這喀什國算是死咬住不放了,本來這應戰的小太監就沒有多少贏得可能,這尼澤爾竟然還敢恬不知恥獅子大開口,如果前三場全都由喀什出題,鬼才知道他會出什麼對自己有利的題目,到時候還沒等大晟反擊,他就已經連贏三場,這樣一來好事豈不都成了他的!?

老皇帝聽完這話直接冷冷一笑,“三王子就別癡人說夢了,這條件朕不會答應。”

“陛下,您別忘了是貴國有錯在先,現在應該給我喀什應有的補償!”

“大晟固然有錯在先,但絕不容忍一介邊陲小國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老皇帝的一句話陰沉的彷彿風雨欲來,尼澤爾當即還想咄咄逼人的時候,一直站在旁邊沉默的駱心安跪地磕了個頭,朗盛開口道,“陛下,奴才既然是參加比試之人,可否說幾句自己的意思?”

“說。”

收到旨意,駱心安站了起來,轉過身毫不退縮的看着尼澤爾說,“王子殿下,奴才可以同意您的建議,前三局就由喀什國先出題,但奴才也有一個要求,如果前三局奴才都贏了的話,骨笛的事情就從此作罷,貴國日後不可再以此理由相要挾,如何?”

話音剛落,尼澤爾就哈哈大笑起來,用一種荒唐又可笑的眼神瞥了駱心安一眼,“就憑你?想要連贏我三局?哈哈哈……真是自不量力!”

駱心安就任憑他笑,臉上仍然一片安定,瞳孔裡沒有絲毫情緒起伏,“就算是自不量力,也是奴才自己的事情,不知殿下考慮清楚了沒有?”

“好,一言爲定,如果你這狗奴才能連贏三場,骨笛的事情就從此作罷,本王若再提一句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這種板上釘釘只賺不賠的買賣爲什麼不答應,他就等着看這狗奴才一會兒輸的會有多慘。

在心裡囂張一笑,尼澤爾一挑眉危險的眯起眼睛,“答應你可以,但本王也有條件。”

“如果你沒有連贏前三場,哪怕你最後勝了,貴國也得在今晚將我喀什被關押的那十幾個探子無條件釋放。”

聞言駱心安擡頭看了一眼老皇帝,她的目光澄澈而堅定,看不到任何一丁點膽怯,這個時候老皇帝才真正看清楚了她的臉,心頭閃過一絲錯愕,下意識以爲是自己看錯了,而定睛一看果然就是駱心安。

他的臉色一變,瞳孔驟然一縮,裡面閃過微妙的情緒,接着眯起眼睛,用深邃的目光再次徹頭徹尾的將駱心安看了一遍,心裡閃過震驚、憤怒、疑惑和……不敢置信。

他緊緊地捏緊扶手,終於明白剛纔聶暻的反應爲什麼這麼強烈,下意識的當場想要呵斥侍衛把這個膽大妄爲無法無天的女人拖下去,朝堂之地怎麼能容忍她如此放肆!

可話到了嘴邊,又卡在了喉嚨裡,方纔他已經同意讓駱心安參加比試,君無戲言,眼下的情況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果他現在突然讓人把駱心安給拖下去,誰都不知道喀什國由又耍什麼新花樣。

一時間他竟騎虎難下,猶豫之時,他突然對上了駱心安那雙似火般炙熱明亮的眼睛,她執着又自信的眼光讓老皇帝心中一動,事到如今她竟然仍不知害怕,會不會……真的已經有了應對尼澤爾的法子?

他一直知道駱心安這個女人,跟尋常女人不一樣,不僅僅是腦袋聰明,更因爲她在面對困境之時似乎總有化險爲夷的本事,而且往往另闢蹊徑,出其不意。

這一次她既然主動請纓,眼下又是這樣關鍵的時候,他已經沒有道理不讓她試上一試了。

想到這裡,老皇帝深吸一口氣,壓下眼睛裡的陰冷,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挪開視線,點了點頭沉聲道,“好,朕也答應你,如果這小太監沒有連贏前三場,朕就饒那幾個探子不死,無條件放他們離開。”

“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陛下是個爽快人。”尼澤爾哈哈一笑,那副校長傲慢目中無人的樣子,好像還沒開始比試就已經穩操勝券。

笑夠了之後,他回過頭瞥了駱心安一眼。

狗奴才,讓你再敢頂撞本王,讓你再口出狂言,一會兒就讓你和整個大晟顏面無存,你可記得要給自己找個收屍的人,千萬別死無葬身之地。

聶暻緊鎖眉頭,擔憂的看了駱心安一眼,身體繃成一條只限,桌子下的手指已經握住了那把藏着袖子裡的短刀,彷彿只要駱心安遇上不測,他就會立刻衝上去將這個惹人眼的尼澤爾撕成碎片。

駱心安似有所感一般,側過頭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接着轉過頭面不改色的對旁邊的一排喀什國人一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沉聲道,“請貴國出題。”

一衆喀什國人一改剛纔受制於大晟的頹靡和忍讓,各個都狂妄囂張的倚靠在桌子上,大喇喇的喝酒吃肉,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反正只要是他們自己人出題,三王子絕對是穩贏的,只要贏了那些俘虜也就會被放出來,沒了這個後顧之憂,他們就更加的肆無忌憚,指着駱心安嘲笑道,“這是哪裡來的柴雞子,長得還不如我們草原的狗健壯,果然是下面卻根東西!”

“哈哈哈……我們只會給人出題,給狗可怎麼出題?難不成讓他當場學個狗叫,或者吃個屎給我們瞧瞧?”

“都他媽給我閉嘴!快別侮辱狗,狗還有力氣x女人呢,這閹奴行麼!”

幾個人頓時笑翻了天,低俗又粗魯的樣子讓周圍所有人都氣得死死的咬住了牙?,尼澤爾笑着瞪他們一眼,完全沒有要阻止的意思,這時候其中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朝臣開口道,“我喀什不論男女一向尚武,最有力氣的勇士纔有資格帶兵打仗,既然大晟是兵力強盛的泱泱大國,那自然各個都是力大無比的好手,不如殿下您今日就跟他們比一比力氣,看看這大晟的閹狗是不是也跟那些兵一樣有力氣!”

這話看似是在說大晟兵力強盛自然好手也多,但實際上卻分明是諷刺大晟的軍隊像太監一樣,周圍幾個喀什人一聽這話再次狂笑起來,另一個人灌了一口酒笑着說,“就是,今天也讓我們開開眼,看看誰能在最短時間裡舉起更多人的重量!三王子的力氣在我們喀什根本就排不上號,死閹奴你今天可是沾了大光了!”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臉色更加難看,喀什這一局出的題根本就是在作弊!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了駱心安一眼,瞧瞧這小太監細皮嫩肉細胳膊細腿兒的樣子,就算尼澤爾的力氣在喀什根本排不上號,也比這小太監厲害不知道多少倍。

這些喀什人分明就是認準這一點,故意耍詐讓尼澤爾贏!

一時間所有人都怒不可遏,可之前既然與喀什已經達成了條件,這前三題哪怕喀什使盡了手段,大晟也只能乖乖的受着……

尼澤爾一聽這話,挑眉一笑,活動了一下肩膀,輕蔑的看了駱心安一眼,“這道題我肯定是沒問題,就不知道你這狗奴才受不受得住,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駱心安完全不介意被他挑釁,聽了題目臉色都沒變一下,看着出題的兩個喀什壯漢反問道,“只要比你們三王子的用時短,舉得重量多就算贏了嗎?就這麼簡單?”

兩個壯漢對視一眼接着不屑的大笑起來,“對沒錯,但前提是你這隻閹狗能不能把人給舉起來,可別人沒舉起來自己倒是先被壓死了,哈哈哈……”

聞言收回落在幾個壯漢健碩的臂膀上的目光,駱心安不僅沒有害怕擔憂,甚至還笑着翹起了嘴角。

她還以爲會比試多麼困難的事情,結果就這麼簡單粗暴,真是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果然,她之前猜得一點都沒錯。

她之所以賭這一場,冒險參加這場比賽,除了聶暻的原因以外,還因爲她早就注意到喀什國人的幾個習慣。

喀什國人各個健碩魁梧,尤其是手臂上的肌肉明顯比腿上的健碩,這說明喀什人更注重上肢的鍛鍊,而根據聶暻之前跟她說的話,喀什國人視力量爲天神的饋贈,認爲力大無窮的人是被天神所庇佑的,所以在戰場上他們一向靠最粗魯的蠻力取勝。

這就說明,喀什人認爲自己的民族力大無窮是件非常榮耀的事情,當尼澤爾說要比試“男人”的東西時,駱心安就已經猜到他多半要比試這一項,所以早就想好了對策,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她眯起眼睛,嘴角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尼澤爾心口一跳,莫名後背一陣發涼,接着心裡涌上一股怒火,嗤笑着譏諷一句,“怎麼着,聽到來真的就怕了?”

駱心安笑着搖了搖頭,看着尼澤爾從隨從旁邊接過一副手套,隨口問道,“殿下既然都戴了手套,我是不是也能要一些輔助工具?”

“你想要什麼就要什麼,不用在這裡拖延時間,你有本事把天上的神仙請下來幫你舉起人來,都算你贏。”

尼澤爾已經打定主意駱心安絕對不可能成功,忍不住嘲諷的笑出了聲。

戴上手套,他環視四周,鄙夷的看了在做的大晟人一眼,嫌棄他們都不夠分量,隨手指着喀什國的一衆健壯的侍衛,“你,過來。”

那侍衛長得人高馬大,一身健碩的腱子肉一看就分量不輕,尤其是他還穿了一身沉重的鎧甲,駱心安打眼一看目測這傢伙至少也得有個快三百斤了。

可尼澤爾似乎根本沒把這人放在眼裡,囂張的笑了一聲,兩手往前一舉,好像根本就沒用什麼力氣似的,就輕輕鬆鬆把這大漢整個都擡了起來。

全場譁然,不少人直接驚呼出來,“天啊,看着他也沒幾斤肉,怎麼能舉起這麼沉一個人!?”

“就是啊!這人加上盔甲這得多沉了啊,兩個人能擡動就不錯了,這三王子怎麼看着一點都沒費力氣啊!”

“這下可真的要輸了,那小太監十個加起來有着一個大漢沉麼?都怪他出風頭,現在真是把大晟的臉面徹底丟盡了!”

……

驚歎聲、稱讚聲、埋怨聲……此起彼伏,直接在大殿裡炸開了鍋。

旁邊的喀什國人一看這情形,紛紛吹起了口哨,“殿下好樣的!再來一個!一手一個!殿下給這幫中原人一點顏色瞧瞧!”

他喀什國的一片叫好聲中,那侍衛被小廝帶到一旁早就準備好的秤上稱重量,秤旁邊還有個太監,拿着支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朗聲道,“喀什國,兩百七十二斤三兩——!”

這時,尼澤爾又隨手舉起第二個侍衛,小太監趕忙喊叫,“喀什國,五百三三斤七兩。”

“喀什國,七百五五斤六兩。”

“喀什國,一千一百四十四斤五兩三錢。”

……

小太監記錄的速度都快趕不上尼澤爾舉人的速度,一時間整個大廳裡都回響着尼澤爾的成績。

他越戰越勇,短短片刻功夫,就已經舉起了四個彪形大漢,各個加上盔甲都要快三百斤,而他也只是有些氣喘,擦了擦頭上的汗珠,看着在一旁完全還沒有動彈的駱心安,輕蔑一笑,“狗奴才,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哈哈……”

旁邊喀什國的人跟着鬨堂大笑,有人說,“殿下,舉四個就行了,咱省省力氣,您瞧那閹人一個都舉不起來,您一定贏了。”

“不行不行,殿下您這實力可不止這幾個人吧,繼續啊,讓這幫中原人也開開眼!”

“就是啊殿下,您纔不過稍微熱了熱身,就遙遙領先了大晟這麼多,什麼狗屁兵力強盛,其實都是浪得虛名,自己吹出來的吧?”

……

喀什國的譏諷聲由遠及近的傳過來,尼澤爾這會兒囂張的鼻孔都快沖天,看着站在原地的駱心安,以爲她已經看傻了,於是故意賣弄似的,繼續舉起第五個、第六個、第七個人……

眼看着喀什國的數量越來越多,小太監的紙上都記了幾十行字,駱心安這邊卻依舊顆粒無收的時候,旁邊有幾個大臣坐不住了,“知道自己不行就別上啊,想出風頭想的連命都不想要了是吧?”

“就是!就算知道會輸至少也得舉一個試試,在這裡連動都不動的傻站着,真是丟盡了我大晟的臉面!”

“呸!虧他剛纔主動請纓的時候說的天花亂墜,實際上就是個草包,閹奴就是閹奴,上不了檯面的狗奴才!”

一羣罵聲響起,聶暻的臉色鐵青,轉動輪椅走到駱心安身邊,不由分說的就要把她往回拽。

本王的王妃連自己都捨不得說一句重話,你們這幫龜孫子也配對她指指點點!舉不動就舉不動,大不了咱不舉了,受他媽這份洋罪呢!

他罕見的在心裡爆了粗口,若不是礙於場合,尼澤爾還有在場這些嘴賤的所有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各個撕爛他們的嘴!

可這個時候,駱心安卻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不僅沒有因爲被這些人中傷,反而這會兒嘴角還掛着一抹淡笑。

她衝着聶暻搖了搖頭,手指安撫似的撓了撓他的手心,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回來。

這時候,皇后暗自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老皇帝,接着立即不疼不癢的補上一句,“舉不起來就直接認輸吧,陛下也不會怪你。”

這話聽起來像是安慰,可聽在老皇帝耳朵裡不亞於火上澆油,臨陣脫逃可是比不戰而敗更加可恥!

他的臉色當即更加陰沉了幾分,衝駱心安呵斥道,“你到底在那裡愣着幹什麼?準備臨陣脫逃嗎?”

駱心安看到尼澤爾終於開始氣喘噓噓的時候,才收回自己的視線,脊背挺直的站在那裡,展顏一笑搖了搖頭,接着跪在了地上,不卑不亢的說,“陛下,奴才可是代表大晟和王爺來參加比試的,怎麼可能丟您和王爺的臉面,奴才已經有了應對之策,但恐怕需要陛下的一點協助。”

說着她磕了一個頭,嘴角翹起,“請陛下爲奴才準備一根撞鐘用的銅柱,越長越好,還要十箱裝滿元寶或者金子的箱子,越重越好。”

所有人都疑惑的皺起了眉頭,不知道駱心安到底在搞什麼鬼,旁邊的皇后更是譏笑道,“怎麼,連比都還沒比就開始跟陛下要起賞錢來了?這一局是讓你用力氣舉人,不是讓你用這些沒用的東西拖延時間。”

駱心安聽了也不生氣,不慌不忙地說,“娘娘此言差矣,剛纔奴才親口問了三王子,這場比試不限工具,既然如此,奴才只是要一會兒比試用到的東西,何來索要賞錢和拖延時間一說?”冬布叼技。

“放肆!你還跟本宮爭辯!?”皇后當場呵斥一聲。

駱心安低下頭,“奴才不敢。”

“你連自不量力的主動請纓都幹得出來,還有什麼是不敢幹的!?你若是有辦法剛纔就用了,還用等到現在?我看你分明是強詞奪理,故意當衆丟我們大晟的臉!”

一聽這話,旁邊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三王子還不忘得意的笑出聲來,大晟內訌纔好,最好鬧得越來越厲害,他們才能漁翁得利。

老皇帝的臉色直接黑了,對着皇后呵斥一聲,“夠了!給朕閉上嘴!還嫌不夠丟臉是不是?”

皇后被呵斥的嚇了個哆嗦,一句話卡在喉嚨裡,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只能閉上嘴乖乖的坐到一邊,不甘心的瞪了駱心安一眼。

“來人啊,照她說去做,不準有片刻耽擱。”

老皇帝開口下了旨之後,深邃的眼睛一瞬不瞬的鎖在駱心安身上,半響之後才沉聲說,“朕就姑且相信你一次,按你的意思給你準備這些東西,但如果你是在糊弄朕,這可就是欺君之罪。”

駱心安心頭一喜,笑着磕了個頭,“多謝陛下,奴才明白。”

回過頭瞥了一眼尼澤爾,她的嘴角翹起一抹成竹在胸的笑意:尼澤爾你得意了這麼久,也是時候該讓你吃點苦頭了。

看着駱心安臉上的笑容,皇后眯起了眼睛,臉上沒什麼表情,可袖子下的手指這時卻緊緊的攥在一起,指甲深深的嵌進手掌裡,悄無聲息的瞪了她一眼,在心裡冷哼一聲。

駱心安,本宮就看看你一會兒用一根破銅棍,幾箱銀錠子倒是如何反超尼澤爾舉起這麼沉的重量!

筆記本壞了,輾轉借了好幾個人的本子才寫完了這章,也是虐cry了_(:з」)_

你們快起來表揚我,看我多勤勞嚶嚶嚶【湊表臉】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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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偷樑換柱(2)第134章 兩口子相會(3)第231章 置之死地而後生(1)第1章第215章 登門道喜(3)第196章 “我立刻殺了她!”第150章 計中有計(下)第111章 天羅地網第241章 願者上鉤第242章 熟悉的身影第135章 昭然若揭的野心第165章 洛家敗落第33章 嫡女立威第1章第178章 一口血噴出來徹底昏死過去第223章 沙場狼煙(3)第155章 下毒手的人就是你!第9章 你只配撿我不要的東西第134章 兩口子相會(3)第117章 靖王爺的神助攻第121章 初入宮廷第65章 渣男與王爺要區別對待第52章 不作死就不會死的白蓮花第116章 秀女大選(2)第261章 賤人下地獄吧(3)第22章 那個跟渣男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是誰!?(一更)第165章 洛家敗落第101章 振夫綱(1)第146章 吸髓玉的警示第230章 遺落的信物(1)第176章 “事關你和孩子,我絕對不會讓步”第119章 賤人讓你嘴碎,燙你個皮開肉綻第229章 逼問真相第12章 狠虐白蓮,大獲全勝(二更)第67章 爲妻洗手做湯羹AA吃醋和心動第140章 鬥智頭勇巧脫身第250章 黃雀在後第235章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第81章 祥和殿(下)第150章 計中有計(下)第151章 請君入甕第134章 兩口子相會(3)第95章 鋒芒乍現,豔驚四座(下)-2【二更】第238章 精心試探第279章 冤有頭債有主第178章 一口血噴出來徹底昏死過去第170章 王爺心疼媳婦了第152章 螳螂捕蟬第271章 “這是我兒子爲什麼不能親?”第116章 秀女大選(2)第43章 痛打採花賊【二更】第144章 幕後黑手現真容第118章 特殊“照顧”第27章 半身不遂就別學人家耍流氓第140章 鬥智頭勇巧脫身第198章 以退爲進第232章 置之死地而後生(2)第159章 斬草除根(3)第139章 下馬之威第102章 拜堂成親第145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第241章 願者上鉤第273章 “起風了,將士們的刺刀也該見見血了”第214章 登門道喜(2)第209章 得力助手第21章 擡頭的瞬間,他露出一雙劍眉星目第118章 特殊“照顧”第56章 王爺的佔有慾 (多謝淺嘗淡殤妹子送的水晶鞋)第41章 一片嘴脣吻了上來【萬字大更】第160章 置賤人於死地(1)第273章 “起風了,將士們的刺刀也該見見血了”第3章第101章 振夫綱(1)第245章 偷樑換柱(2)第78章 旺夫貴子富貴命第54章 宛如天神降臨第17章 先撩者賤,就別怪她不客氣第208章 旁敲側擊第252章 神秘香膏第165章 洛家敗落第17章 先撩者賤,就別怪她不客氣第189章 皇帝殯天第254章 恐怖的溶血蟲第41章 一片嘴脣吻了上來【萬字大更】第175章 一家三口第130章 洞察先機第219章 新仇舊恨(1)第189章 皇帝殯天第203章 征戰沙場第268章 狡兔死走狗烹第199章 蟄伏深宮第230章 遺落的信物(1)第236章 臥薪嚐膽第43章 痛打採花賊【二更】第113章 深夜相會第61章 敢害我?別怪我心狠手辣第191章 忠心護主第238章 精心試探第30章 “盛裝”出席(一更)第237章 求醫問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