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之後的公寓樓下,錢琳那可是有備而來,各種食物與器械將邵勳那可憐的後車廂堆了個滿滿當當,誰知道她準備了多久,就連幫着她搬東西的林子奇都累得滿頭大汗,而她卻還悠閒地坐在車廂內,與藤悅說說笑笑,似乎重活兒原本就應該是男生的事兒,才管不了他們是誰。
“寶貝兒,幾天不見氣色好多了哦!”鑽進車廂,錢琳滿面笑容。幾天不調戲藤悅,可真是把她憋慌了,此刻相見好似如隔三秋。藤悅笑了笑,在她面前所有的僞裝都是假的,無論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她,因爲她好似天生一雙火眼金睛,只要被她看上一眼,總會有蛛絲馬跡被她看到眼裡去。
“他沒有趁機欺負你吧?這小子,我看也不是那種坐懷不亂的人!”錢琳一邊說着,目光不由得偷窺了一眼邵勳,別看他貌似忠良,如果真是良品,還會不顧身份地追求自己的學生嗎?
藤悅一怔,微微一笑,羞澀地低下了頭。她想到哪兒去了,雖然邵勳的確算不上什麼謙謙君子,不過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他還是能夠分清楚的。於是嫣然一笑,嬌羞地靠在了她的肩頭,“沒有了!他這幾天的確很照顧我,但就跟你們一樣,他很老實的!”
說到老實,藤悅臉上不禁泛起了一片紅暈,他真的老實嗎?如果老實,又怎麼會在黑暗裡裝鬼嚇自己,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偷吻,如果老實……太多的“不老實”,又是他一條條的鐵證。但是他又的確沒有對自己做過什麼,至少現在還沒有。
望着她那思春的模樣,錢琳莞爾而笑,伸手攬住了她的肩,或許這樣的日子已經不多了吧!畢竟誰都有本難唸的經,再好的閨蜜也有各自的心事,不可能相互陪伴一輩子。
車子開動了,沿着環海大道一路前行。櫻華城的櫻花已經開始凋零,新長出的綠葉油綠得可愛,片片綴於花間,宛若繁星點點。前方海灘銀白一片,如雪如鹽,海面之上浪花滾滾,宛若龍鱗。
因爲還是初春,海灘之上游人寥寥,當這一行四人將東西全部甩在了沙灘上的時候,風習習吹過,讓人感覺無比灑脫。
錢琳嬉笑着從一隻冰桶裡取出一瓶啤酒,隨手便遞給了藤悅,“寶貝兒,接着哦!恭喜出院!”藤悅接過,微揚嘴角,“謝謝!”
“呵!你竟然跟我說謝謝?”錢琳卻白了她一眼,兀自另外取出一瓶,“啪”一聲打開,湊近脣邊輕咂一口。那一刻,藤悅從她眼中看出了些什麼,心微微顫抖了一下,一種莫名的痛楚油然而生,想起自己又何嘗不是滿腹痛苦,喝吧!既然要喝,那就喝吧!中國不是有句古話叫:捨命陪君子!既然她不開心,那自己不如“捨命”陪她一次。
“嗨!錢琳,這是酒啊!”林子奇顯得有些擔心,伸手想從她手中搶過,可是她卻敏捷地避開了,笑容很是狡黠,“小孩子,一邊兒去!”
“不行!這是酒,你不能喝!”林子奇再次撲上前去跟她搶,錢琳卻一掌將他推開,狠狠地灌了一口,“姐就是要喝,你又能拿我怎樣?”
“呵呵!”邵勳傻乎乎地笑着,手中握着燒烤叉,目光卻早已被這對歡喜冤家所吸引。藤悅偷偷一笑,聽說酒能解萬愁,那就喝一點兒吧!悄悄打開了手中的啤酒,也喝了一口。瞬間卻蹙起了眉頭,這東西味道好怪,苦澀得難以下喉,可是爲什麼還有那麼多人喜歡呢?再喝一口,卻覺那涼絲絲的感覺沁人肺腑,那苦澀之中也帶着一絲甘甜。
“小悅!”邵勳好似突然發現了怪物似的,那眼神足以殺人,扔掉了手中正烤得半熟的食物,急忙向着她奔來。然而這一舉動似乎有些爲時過晚,藤悅淺淺而笑,學着錢琳狂灌幾口,卻被嗆得不住咳嗽。那涼爽的感覺直衝心底,甚至還有灑了的,打溼了胸前的衣襟。
邵勳則是不顧一切地撲上前去,她怎麼能喝酒呢?作爲她的補習老師,怎麼可以放任她有這樣的行爲;作爲她的男友,更是不能看着她小小年紀就學壞!
“給我!”
“不給!”望着他那一臉黑灰,藤悅只覺心裡舒坦了許多,或許這就是酒的妙處吧!但是——爲什麼頭這麼暈呢?管他的!只要開心就好!
“小悅啊!這東西不好喝,給我吧!”邵勳一臉訕笑地湊了過來,伸手便想從她手中奪過酒瓶去。藤悅迅速轉身避開開了他,“我不給!你要喝,自己另外開一瓶去,那冰桶裡有的是!”
“不,我就要你裡的這瓶!”邵勳目光死死地盯着她手中的酒瓶,怎麼可以這樣呢?她那玉潔冰清的形象,徹底被她眼前的行爲所顛覆了,“我就喜歡喝你喝過的!”
“噢!”她應了一聲,伸手遞給了他。邵勳一陣驚喜,好聽話的妮兒,真是愛死她了……等等!爲什麼是空瓶呢?眨巴着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她卻狡猾得像只小貓似的,從他面前逃走了。“啪,啪!”身後雖然傳來了兩聲開瓶聲,陡然回眸,只覺五雷轟頂。
天哪!這兩妮子今天是瘋了不成,這樣的喝法,就算是男人也會醉的!再看那邊,林子奇也是一臉茫然,大張着嘴巴幹瞪着眼,雖然也是被眼前一幕所驚愕了。而兩妮兒竟然還碰了下瓶子,得瑟得好不自在!緊接着又是一瓶……瘋了!簡直瘋了!終於看着她們雙雙倒下,只剩下這對還在清醒的難兄難弟滿面黑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