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期望自己將來多麼富有,也不奢望會有一份遙不可及的愛情。
但是她現在非常非常地渴望,將來的有一天,她可以像此刻的溫暖一樣,哼着小曲在自己的小窩裡面,哪怕只是租來的小窩裡面,用這些繽紛的花朵,用這樣認真的態度,扮靚自己的生活,扮靚自己的心情,或者也可以扮靚身邊的朋友。
“嘿,小七你看,咱們乾脆把那個桌子挪到這邊來吧,然後那裡可以放一盆大大的綠蘿。
“綠蘿?爲什麼是綠蘿?爲什麼不是一盆大大的花呢?”小七好奇。
相比綠蘿這樣的綠色植物,她似乎更喜歡鮮活繽紛的花。
“呃,聽說綠蘿好像可以淨化空氣。”溫暖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其實我也不太懂啦。反正綠色植物嘛,多放點沒關係的。”
不知不覺小七也被溫暖感染,開始哼起了小曲兒,嘴角掛着藏也藏不住的笑。她已經多久沒有這樣心無掛慮的笑了?
兩個人嘻嘻哈哈推推嚷嚷的,不多久也就把房子佈置好了。
小七給兩人做了幾個她的拿手好菜。
這可是她的強項,雖然過去的二十年她都把這當成是她的負擔。
因爲她幾乎從六歲就開始給一大家子人做飯,洗衣服了。
她很不喜歡幹這些活兒,繼父的兩個女兒從來什麼都不做。可是她沒有抗爭的資本。
而她的媽媽對飲食的要求非常的高。
所以她再不喜歡,也在她的高要求之下,逐漸地將廚藝練得非常的精道了。
她練廚藝,無非也就是不想聽她媽媽嘮叨而已。
今天她做菜的心情卻完全完全的不一樣。
因爲她竟然是哼着小曲做完的。
因爲她也想回報,她也想分享,將一份好心情,分享給她的朋友。
嘖嘖嘖,溫暖邊吃邊誇,自己這簡直是遇到了大廚啊!人品爆發有木有?
“哎呀,我說小七呀。這將來要是誰娶到你啊,那簡直是比中*還好運啊!你說他這不就是一輩子,一日三餐都能吃到這麼好吃的菜嗎?哎,你說我怎麼就不是個男人呢?我怎麼就不是個男人呢?”溫暖,邊說邊搖頭,一臉的誇張。
兩個人說說笑笑,還喝了兩罐啤酒,便各自回房洗洗睡了。
小七有早起跑步的習慣,這倒不是爲別的,窮人家的孩子生不起病。
正準備出去,溫暖也起來了。
她倒是沒想到,這大小姐能夠這麼早起牀。
“小七,你準備去跑步?”溫暖臉上全都是驚喜,“太好了!你說我們倆怎麼就能這麼合拍呢?”
兩個女孩,一個一身黑色運動衣,一個一身,淡青色運動衣。都是曼妙身材,秀麗容顏。
溫暖她們住的這個公寓,正好在城市的護城河邊。
河岸非常的寬敞,沿岸還種植了許多植物,因此早起運動的隊伍也十分的龐大。
夏日的陽光來得早。纔不過六點多鐘已經隱隱約約露出了頭。
淡淡的金黃打在河面上,泛起粼粼金波。
河岸邊上,已經有早起的老人開始打起了太極。還有跑步的、騎自行車的、倒走的、學人猿爬的,非常的熱鬧。
溫暖和小七沿着河岸跑了大概30分鐘又轉頭往回跑。
迎面過來的身影讓兩人都驚詫了。
他、他、他、他怎麼在這裡?
他這身衣服,他是在鍛鍊?
他們家離這裡這麼遠,怎麼會到這裡來跑步?
難道和小情人住在這裡?
溫暖的小腦袋不停地轉着,閻謹已經慢慢跑到了她們跟前。
“Hi小溫暖。”閻謹在原地繼續跑着,跟她打着招呼,眼睛看也不看小七。
溫暖忽然怒從心起,上前踢了閻謹一腳,就往前跑。
兩人都被她的舉動弄暈頭了。
閻謹更是一瞬間就火上頭,這要哪根筋又抽風了,見人就踢?
他三兩步追上溫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你抽風吶?”小七嚇了一跳,生怕閻謹傷到溫暖,趕緊跑到二人中間去擋着。
閻謹不客氣地瞪着小七,目光陰冷。
“走開!”
小七不由得瑟縮了一下。但是仍舊沒有讓開。
他越是這樣,她越是擔心溫暖。她是她在心裡認認真真認定了的朋友。
“走開!”閻謹的聲音愈加的不冰冷。
“你個死魚眼瞪那麼大幹什麼?你嚇着我的朋友了。”溫暖怒了。
“叫她走!”閻謹還是那樣言簡意賅兩三個字。
溫暖怕閻謹傷到小七,便轉身讓小七先回去。
小七有些猶豫,但這畢竟是人家兩個人的事情,她只好先回去了。
“幹什麼?”溫暖瞪着眼睛。
“應該我問你幹什麼吧,大小姐!你一大清早的抽什麼瘋?”
溫暖眼珠亂轉,這個,呃,確實不太好解釋。
她總不能說,她以爲他住在小情人家裡,心裡不爽,一時腦子發熱才踢了他吧。
“我樂意,你管得着嗎?”一把推開閻謹溫暖撒腿就跑。
閻謹覺得頭上青煙直冒,牙齒咬的咯咯響,她樂意?操。
他擡頭望了望越跑越快的溫暖,忽然邪邪一笑,竟然也不去追趕,轉身繼續跑步去了。
溫暖跑到老遠回頭看,閻謹不僅沒追過來,反而往相反的方向跑了。
她有些迷惑了,這什麼情況?今天的閻謹,怎麼這麼好說話?不不不,不只是好說話,應該說是好欺負。踢了他一腳,他就這樣算了?
溫暖越想越覺得詭異,一步三回頭的往回走着。
第二天同樣的時間,溫暖和小七在同樣的地點,再一次遇到了閻謹。
他把這也太過分了吧,再怎麼說不願意跟我結婚,再過兩個月婚期也到了。他這是做啥?結婚前最後的瘋狂?
溫暖生氣了。
是的,溫暖生氣了,而且非常的生氣。
她也不鍛鍊了,轉身就往回跑。
不想再碰見這個討厭的傢伙,不想再碰見這個討厭的傢伙。
於是,第三天的早上,閻謹沒有看到出來跑步的溫暖。
第四天,仍然沒有。
閻謹鬱悶了。
他的溫柔攻勢,還沒開始呢。女主就遁了。
看來得換招了。
這種情況如果是閻誠他會怎麼做呢?
哎,尼瑪,一說到溫柔,他腦子就不夠使。這真是隔行如隔山,不是溫柔的人幹不來溫柔的活兒呀。
第四天的晚上,溫暖終於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因爲我們的閻二少一直躲在門的背後,呃,偷窺。
他瞅着溫暖她們回家的時候,假裝湊巧開門從自己的房子出來。
“哎呀,暖暖?你怎麼在這裡?”
溫暖無語了。
他這騷包表情也太假了。
如果說到這時候了,溫暖以爲閻謹住到這裡來跟她一毛錢關係也沒有,那麼她就是豬腦子了。
這是個什麼樣的坑孫女的爺爺呀!這才一個轉身的時間就把自己給賣了。
另一邊溫家大宅,溫爺爺的耳朵忽然覺得很熱。這是有誰在想他呢?還是在想他呢?嘿嘿,小兩口現在也不知道磨合的怎麼樣了?
溫暖一把拽住小七就往前走。尼瑪,新生活還沒開始呢,這瘟神就出來擋道了。
閻謹一個箭步上前,身形矯捷攔住了溫暖的去路。
“哎呀,你不會告訴我,你正好住在這裡吧?難怪啊,前兩天看見你在河邊跑步我還納悶呢。你什麼時候搬出來的,我怎麼不知道呢?”
你就演吧,可着勁兒的演吧。還真不知道閻二少原來也有這麼多話的時候。
溫暖黑着臉不說話,側身想要饒過去。
閻謹將小七擠到一邊,警告的盯了小七一眼,又回頭看着溫暖。
溫暖欲哭無淚。小七則戰戰兢兢。
你說這位大爺,他這麼大費周章圖的是什麼啊?不會就爲了小七報警的事情吧!至於嗎?
溫暖正琢磨着閻謹的意圖,手上的東西卻被人忽然拿了過去。
“這麼重,我幫你送進去吧。”溫暖也不管他,由着他去。現在重點不是這些東西,是小七的安全。
溫暖站在門口不肯開門。閻謹也不問,就那樣直挺挺站那兒,像個聽話的小學生。
尼瑪,他準備這樣耗到什麼時候?
他這是準備跟她們進屋好秋後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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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個,你自己回你屋吧。我忽然想起還有事情,不回屋了。”溫暖抓起小七的手,轉身又往電梯走。
“我送你。”閻謹三兩步跨上來,和溫暖平行。
他這是要當牛皮糖啊。
不行,躲也不是辦法,溫暖眼珠亂轉,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這事遲早要解決,不然以後小七得躲到什麼時候。
義氣上頭的溫大小姐忽然又勇氣滿滿了。
她停住腳步,大大方方回頭對着閻謹。
“說吧,你究竟想幹嘛?”
閻謹:“送你啊?”還在裝傻。
溫暖:“我說的不是這個。你爲什麼搬到這裡來住?”
閻謹:“方便、近、”
溫暖:"......"
閻謹:“還出去嗎?”
溫暖:“你,不是爲了別的事兒?”
“什麼別的事兒?”閻謹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尼瑪,他最近怎麼一改常態,這麼愛笑,要命的是,每次都笑得她毛骨悚然。
“嗯,就是……”哎呀,還是別提了,萬一人家真不是爲小七來的,她這不是自己給自己下套嗎?
“沒什麼,我以爲你愛上我了,所以,爲了近水樓臺先得月,搬到隔壁了。”溫暖挑釁的一癟嘴,往房門走去。
閻謹仍舊是一臉欠揍的笑,“也可以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