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走到盛蘭酒吧的時候,紅色的霓虹燈,有一瞬間炫得讓她迷了眼。
“什麼東西,居然紅到這個程度,全C市的人都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溫暖脾氣不好地說道,但是她還是緊緊地圈着閻謹的手。
這點讓閻謹挺滿意,也就不計較她半夜三更出來約會男人了。
閻謹臉色冷硬地拖着溫暖的手,走到一處路燈下。
“閻謹。”他無聲地伸出手。
威爾遜笑笑,想不到閻謹雙眼居然如此銳利,一眼就看出讓溫暖接人的人是他。
“威爾遜,你好。”他當着溫暖的臉,衆目睽睽地用中指扣着閻謹的手掌心。
同*好,暗示不言而喻。
溫暖誇張地瞠目看着他,只覺得小臉一股無名火熊熊燃燒。
“威爾遜他是我的丈夫。”溫暖大吼,在稍稍靜下來的街道上,猶如一道雷響。
“呵呵,暖暖只是開一個玩笑。”威爾遜就想上去抱抱溫暖,讓他消消氣,但是他的手伸出,卻只能抱着一個僵硬的男體。
威爾遜一個愣怔,看着滿臉不願意的小陳。
而小陳則是一臉眼淚地看着怒氣騰騰的閻謹,嗚嗚第一次能感受到孫毅老大的辛酸。
看來沒有老大的日子,真的會生不如死。
就在他這樣想着的時候,僵硬的雙手已經死死地撐在威爾遜的胸膛,決不讓他再雷池半步。
今天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眼前這個性向不明的男人,對大老闆或者夫人下任何的黑手。
就在小陳慷慨就義之間,威爾遜已經不着痕跡地推開了身子,雙眸閃着熠熠光芒地看着溫暖。
“暖暖,我怎麼不知道你嫁了一個這麼帥的男人。”他羨慕地雙眸發出心形。
溫暖再次抹掉頭頂上的冷汗,心裡暗忖,這人怎麼一下子變化那麼大。
上次見面的時候,明明就很男人,怎麼一瞬間就成了……不男不女呢?!
“你怎麼在這裡?而且還倒黴地要向我求救。”溫暖適時地轉移了話題,如果繼續在閻謹身上轉悠的話,她怕威爾遜真的會忍不住向閻謹下手,而他最後的結果,必然是死無葬身之地。
一場朋友,她也不想他死的太難看了。
就在溫暖在心裡不斷糾結,不斷地左右爲難之際。
兩個男人銳利如電的眼神,已經在漆黑的空氣中,交手了上百回,大有把對方殺得屍骨無存,才把回家。
“我被人偷錢包了,在這裡,我唯一的朋友只有你。”威爾遜可憐兮兮地道。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報警了嗎?”溫暖立即聲援道。
威爾遜搖搖頭,金燦燦的頭髮,在路燈發出一陣炫目的光暈,他低頭,聲音很低的道:“不能報警,偷我錢包的人,是一個男人。”
“男人和女人有什麼區別,還不是小偷嗎?”溫暖一急,低吼。
現在還在糾結那人到底是男人和女人,不覺得很無聊嗎?
溫暖腦袋短路了無數回之後,終於在威爾遜曖昧不明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關鍵。
威爾遜整整五秒鐘沒有呼吸,用憋紅了的臉點頭,一臉就是你想的那樣,最後還紅着眼,就像一個萌萌的小正太,正等大姐姐垂憐的樣子。
這樣呆萌的樣子,讓溫暖瞬間愛心大發,恨不得把威爾遜抱在懷中狠狠地呵護了一番。
但最終被一直在左邊的陰鷙視線,打消了所有的念頭,畢竟在閻謹面前抱着其他的男人,雖然這個男人還是同性戀,但是結果依舊會是一樣,那就是“找死”。
她還年輕,不想年紀輕輕就去見奶奶,所以她最終還是定在地上,就當做沒有看到一般。
威爾遜看着溫暖這樣窩囊的狀態,恨得差點咬碎一口潔白牙齒。
“暖暖,我今晚能去那裡蹭一晚嗎?”媽媽是中國人的威爾遜,雖然樣貌不像中國人,但是那口流利的中文,還是讓溫暖狠狠地抽了一口氣。
“我家房間很多……”
溫暖還沒有說完,閻謹一記冷眼,瞬間讓她停下後面的話。
只見閻謹冷冷地看着威爾遜,“這些錢夠你在C市住上半年了,就此別過,不再見。”
他從容優雅地往威爾遜身上塞了一疊厚厚的人民幣,就拉着溫暖的手,想要離開這個雙面騙子。
“暖暖,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帶着濃厚鼻音的問話,瞬間讓溫暖停下了腳步。
她猶豫地看着威爾遜,然後祈求地看着閻謹。
“就讓他待在我家一晚吧,無家可歸的他,很可憐。”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威爾遜的時候,他雖然陽光、愛笑,但是她能看到他眼中那抹揮之不去的憂鬱。
那一瞬間,她似乎看見他心中的傷口。
閻謹沉默地看了溫暖一眼,轉身走回車上。
溫暖臉上露出一抹尷尬,露出一個熱情的笑臉:“他是這個脾氣,你不要放在心上。”
“呵呵,是嗎?這樣的男人,實在是連同性戀都不如。”威爾遜鄙夷地道,也率先上了車。
最後留在原地的溫暖,只能跟小陳面面相對。
看來這兩人的脾氣都不是很好。
而且同性戀很好啊,幹嘛要貶低同性戀呢?聽着這句,溫暖歪着頭想了一會兒,也隨之走上了車。
一路上沉默無言,讓人窒息的車廂內,只有溫暖僵硬着笑臉,時不時傳來兩句,吃飯了嗎?最近過得如何之類,無關痛癢的話,就像石頭扔進湖水一樣,撲通一聲,就沒影了。
嘭——
溫暖用力地甩了甩門,她氣得頭頂直冒火星地看着閻謹。
“你這樣是什麼意思?明明知道威爾遜是我的朋友。”溫暖生氣地大吼。
“現在是早上五點,我還有一個半小時可以補眠。”閻謹挑眉地看着她,深幽不見底的雙眸閃過一絲陰鷙,“而且你很清楚,我爲什麼會這樣的表現?”
淡淡的一句反問,瞬間讓溫暖頭上的火星,猶如被狠狠地澆了一盤冷水,她立即就焉了。
“我跟威爾遜只是朋友,而且他是同性戀,你就不要吃這種乾醋了。”
她搓着手哀求道。
“我沒有吃乾醋,只是不喜歡他而已。”他閱人無數,深知這個世界上,那個男人都有可能是同性戀,就是那個威爾遜不可能是。
難道她就沒有看到,每當威爾遜看着她的眼神,就像獵豹看到美味獵物時的眼神一般嗎?、
難道她也沒有看到,威爾遜對他渾身散發出的敵意嗎?
“我去梳洗一下。”丟下這句話,他毫不猶豫走向房間外的浴室。
“閻謹……”
看着他筆直的背影,她卻一句話都不能說,只能說,今晚見到的威爾遜變化太大了。
……
“威爾遜從意大利來C國,目的是什麼?”低沉的嗓音,在寂靜的書房中,平緩地想起。
“目的?我也想知道,上帝那麼仁慈真善的人,都不會相信他是純粹的遊玩。”電話那頭的那人聲音有些咬牙切齒,閻謹很輕易判斷出對方是真的不知。
他沒有興趣聽奧斯汀的抱怨,沉聲道,“我會注意下,你儘快查證。”話落,迅速掛了電話。
回臥室的路上,他看到威爾遜斜靠在客房門邊,正玩味地看着他。
“關於我的行程,直接問我,不是更好嗎?”他揚了揚手中的電話,“何必繞一個圈子,找別人呢?”
“別太自戀。”閻謹面無表情,只是一雙銳利的眸子,如電一般鋒利地直視着威爾遜雙眸,冷着臉地從他身邊走過。
“別想在我身邊搶走她,因爲你沒有資格。”
淡淡的一句話,瞬間讓威爾遜變了變臉色,他陰沉地看着閻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瘋狂的弧度,“看來我們這場戰爭,沒有理由不硝煙四起!”
溫暖從臥室出來,細嫩的手捂在脣上,一個哈欠還沒打完,就被闖入視線,氣氛劍拔弩張的兩個人給打斷。瞬間,生理性眼淚都快擠出來了。
“你們幹什麼呢!”她放下手大吼,尤其狠狠瞪了閻瑾一眼。好歹人威爾遜是她請來的客人,哪有主人這麼待客的?!
目光落在她露出小半肩膀的絲質睡衣上,閻瑾神情漠然的臉色一黑,擋在威爾遜身前,大步走過去,低聲冷喝,“暖暖,回房間!”
溫暖姣好的眉心擰起,不滿之情溢於言表,“幹嘛?我好容易才起早一次。”若不是惦記着有事,昨晚被翻來覆去的蹂躪後,她起得來纔怪。
強行把西裝披在溫暖身上,閻瑾身上不斷散發的低氣壓才上升些,湊近她耳畔,沉聲道:“你就穿着這個出來?”
“啊?呃……”明白了閻瑾關注點所在,溫暖頓時有些心虛的摸摸鼻頭,訕訕的笑着,“我就回去換,你代我好好招待威爾遜,千萬別和他打起來啊。”
話音落地,未免小心眼兒的男人計較更多,她兔子一般飛快的轉身,鑽入主臥。
換好衣服,簡單洗漱下,再次從臥室出來時,兩個男人對峙的陣地已經轉移到客廳。
“暖暖,吃飯了。”閻瑾朝她招了招手,緊繃的臉部線條柔和許多。一邊立着的王媽自覺前往餐廳,擺放早餐。
“嗯啦。”溫暖點點頭,沿着樓梯下來,期間不忘問候朋友的住宿情況,“威爾遜,你昨晚睡得好嗎?”
威爾遜笑如陽光般燦爛奪目,“很好,謝謝你了,暖暖。”
“是好朋友,就甭說這個詞。”溫暖聽他這麼說,也放心許多,回了個大大的笑容。被閻謹牽着手往餐廳走時,還不忘和威爾遜閒聊,“話說,你怎麼就突然來C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