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誠眼中的寂寥更深了,他真的錯過了嗎?
“難道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閻誠看着溫暖,深情地道,“一個跟閻謹堂堂正正競爭的機會?”
溫暖一怔,看着閻誠眼眸深處的寂寞,第一次,她感到手足無措。
“誠哥哥……”
看着溫暖無措的神情,閻誠低嘆一聲,他終究還是讓她爲難了。
“算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溫暖低着頭,再也沒有看向閻誠,她不想看到他臉上的落寞,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她們之間的關係就變成這樣。
“我們像以前那樣好嗎?”溫暖低聲地說着,“你就像對待妹妹那樣對我,好嗎?”
“暖暖。”他低聲喊了她一聲,蘊含着深厚感情的嗓音,在寂靜的大廳中,不斷地迴盪。
溫暖忍着淚意,紅着眼地看着腳尖。
“爲什麼我喜歡你的時候,你從來不對我表示過一次?就算透露一次也好。”她的聲音很低,卻讓閻誠聽得很清楚。
他心裡一痛,承諾衝口而出,“只要你願意,我可以爲你放棄一切。”
“不!我不要你放棄一切。”倏地,溫暖雙瞳深深地看着他,“你過去沒有爲我放棄一切,現在放棄了一切,也不是過去了,我喜歡閻謹。”
“不——”閻誠堅決地否認,“你沒有喜歡他!”
“誠哥哥,人是會變的。”溫暖沉靜地說,妖豔的臉上,有着一抹決然。
她不能再這樣下去……
“你對我的感情不會變的!”閻誠依舊死死地咬着她不放。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你難道還認爲我還會像以前那麼天真嗎?”
溫家人從來就不天真,就算她被保護得再好,她也是有腦子的。
“當初爲什麼閻謹能成功與我結婚,或許你的沉默退出,就是最大的原因吧。”
一個不適合當閻氏家族族長夫人的女人,不就是競爭對手最好的弱點嗎?
溫暖諷刺地一笑,她不想把美好的回憶變成殘酷的鞭打,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她或許已經沒有了退路。
她在不堅強地走下去,溫家與閻家都會因爲她的猶豫而受到傷害。
看着閻誠瞬間蒼白無血的俊臉,溫暖的笑容更深了,只是那雙琉璃般美麗的雙瞳,卻沒有一絲笑意,只剩下一抹讓閻誠心痛的冰冷。
他終究還是害了她,無論選擇她,還是放棄她,她最終還是成爲了一個犧牲品,兩個家族之間的犧牲品。
“我沒有去爭取,因爲我不想你變成一個處處想着陰謀詭計,想着計算與被計算的人,你不應該是那樣的人!”閻誠坦然地看着溫暖,一字一頓地道。
溫暖是他從小看顧到大的女孩,他比任何人都要關心她,他也知道,身處在這樣的家族,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但是他不在意,他唯一在意的是溫暖,他不想讓她也變成這樣的女子。
溫暖應該是天真無邪,直率無畏地一直快樂生活下去,這壇渾水,讓他來攪渾就好了。
她能看出閻誠眼中的痛心,但是溫暖本來就不是笨蛋,她也知道遲早有一天,她必然會世故了起來在,這是早晚之間的事情,但是保持初心,是她永遠不會改變的原則。
“你對我的能力沒有信心。”她對着他,張揚地笑了起來,笑容中,滿滿都是陽光的味道。
“無論怎麼樣,我都會守護你。”閻誠堅定地看着她,沒有猶豫地地說,“就算與世界爲敵,我都會保護你。”
說完這句話,他不等溫暖反應,隨即走出了大門。
溫暖一直怔然地看着他喝過的玫瑰花茶。
曾經,他跟她說過,他不愛喝茶,只喜歡喝咖啡,而她則是撒嬌地道,咖啡有什麼好喝,玫瑰花茶香香的纔好喝……誠哥哥你該一下這個不要得的嗜好吧。
最終疼她的閻誠,還是改了。
沉穩的腳步聲,驚醒了她的沉思,溫暖擡頭看着一臉陰霾的閻謹。
“我已經讓閻誠死心了,你也不要再有什麼不滿了。”她看着他道。
“這是你應該做的事,難道不是嗎?”閻謹拉着她站了起來,鋒利的黑眸直直地看着她的雙瞳,銳利的眸光,就像探照燈一般,射進她的靈魂深處。
“我該做什麼?!”溫暖瞬間如同炸了毛的小貓,狠狠地盯着他道:“我唯一該做的就是跟你離婚。”
“跟我離婚?”閻謹冷笑一聲,“難道你想他們傷心嗎?”
今天溫氏一家全家出動,而閻老爺子對閻老奶奶的話,瞬間在衆人心中投下了一顆定心丸。
“無論奶奶如何反對,你還會是我閻謹唯一的妻子。”他決然地看着她。
“閻謹,告訴我,你愛過我嗎?”溫暖不由得紅着眼,悲傷地看着他道。
難道她曾經以爲的深情,都是自我想象,這些都是不得不爲之的舉動?
她不相信,絕對不相信,就算死她都不相信閻謹從來沒有愛過她,爲她付出只是爲了利益這種鬼話!
閻謹用力地抓着她的手,看着她倔強的神情,最終還是低嘆一聲,拉着她的手徐徐往前走。
“你在幹嘛?”溫暖一愣,看着閻謹毫不猶豫的背影。
“去生孩子。”他淡然鎮定的聲音,就像談論天氣一般隨意地說着。
溫暖一驚,當意會他話裡意思後,整張臉就像熟透的番茄,驚叫道:“你在說什麼?!”
閻謹就像用看笨蛋的眼神,輕瞄了她一眼,隨即說道:“發生那麼大的醜聞,還有什麼公佈你懷孕的消息,更能掩蓋這樁新聞。”
溫暖瞬間燃起了憤怒的火焰,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渣男!
“我們生孩子,只是爲了遮掩醜聞?!”溫暖暴吼,“閻謹你這個王八蛋,有膽你再說一次,我非要把你大卸八塊不可!”
聽到預料中的暴吼,閻謹突然心情大好,他挑眉看着她道:“難道你不想跟我生小孩嗎?”
溫暖愣愣地看着突然變得邪魅的閻謹,猛地覺得,這個男人,真的該死的可惡!
不容溫暖多想,不知不覺已經走到臥房門口的閻謹,猛地一推,把溫暖推進了臥室中。
他優雅地解着領帶,邪魅的笑容下,一張顛倒衆生的俊臉,發出讓人炫目的光芒。
溫暖難以抗拒地嚥了咽不知怎麼就多出來的口沫,心裡暗忖,這個男人,怎麼變得越來越妖孽了,這是作死的節湊嗎?
就在她胡亂思考時,閻謹已經露出誘人的人魚線。
溫暖嚴苛地看着眼前的美色,獨自在心裡淚奔,她真的很難坐懷不亂吧?
“你不需要抗拒,你是我妻子,這不是應該做的事嗎?”他淡淡地笑道,猶豫惡魔一般徐徐地誘惑。
溫暖第一次呆萌地搖搖頭,素來豔麗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一抹無辜的呆萌狀。
閻謹看着這樣呆萌好欺的溫暖,笑得更是邪惡了,他黑眸幽深不見底,發出熠熠光芒地看着她。
溫暖渾身一顫,抱着前胸,抗拒地道:“王八蛋,我告訴你,你不能對我亂來。”
“如果我不對你亂來,你不是該哭嗎?”閻謹挑眉,難得認真地道。
看着他這麼認真的俊臉,溫暖居然笨得也被繞了進去,“我爲什麼應該哭?”
他邪魅地在她耳朵低語,一陣酥麻,竄進她的心窩,“沒有了我,難道你就不該哭嗎?不是女人的幸福,全靠男人的‘努力’?”
溫暖就算再笨也聽出自己被活生生地調戲了!
溫暖黑着臉,就像給閻謹一個活生生的五指巴掌,倏地,胃裡躥起一陣酸意,她用力地推開閻謹,向着廁所狂奔。
閻謹一證,連忙走到洗手間,眉頭緊蹙地看着抱着廁所狂吐的溫暖。
“你怎麼了?”他陰沉地看着她道,骨節分明的大手,不由得順着她的脊椎輕撫。
“我……”溫暖還沒有說完一句話,更瘋狂的反胃又一陣地襲來,她無助地抱着馬桶吐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最後還是讓閻謹把她抱回牀上。
“還是得讓李醫生過來一趟。”他眉頭緊蹙地道。
李醫生是他們的家庭醫生,一直從小把閻謹照顧到大。
“不要!如果你真的把李醫生叫來,你就一輩子別想碰我!”溫暖有氣無力地吼。
閻謹挑眉,“你的意思是說,我不叫就能隨時碰你嗎?”
看着閻謹得意邪肆的笑容,溫暖是恨不得跳起來,就給他一頓飽拳,但是她實在是吐得沒力氣了。
“可能剛纔貪嘴,吃的東西太雜了,弄壞了腸胃,我躺一下就好了。”
這時,一陣電話聲徐徐地傳來,閻謹蹙眉地看着電話上的名字,冰冷地道:“黃睿有什麼‘重要’的事?”
黃睿一陣苦惱,第一萬次在心裡淚流滿臉地道:“老大,我也不想給你打電話,我這是迫不得已。”
“廢話少說,給我說正題。”閻謹冷颼颼地道。
嗚嗚……“《希望之光》的導演說,如果你再延遲投資這部片子,他就要解約了。”黃睿抹着頭頂上不斷冒出的冷汗,直達主題地道。
閻謹蹙眉,“合約說,可以解約嗎?諮詢過律師團沒有?”
“都問過了,當時簽約的時候,有這麼一條,說如果雙方其中一方,無限期延長的話,可以單方提出解約,這條法律條文,不僅針對他們導演一方,也是針對我們出資一方。”
“沒有辦法辯駁?”閻謹眉頭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