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帆張着小嘴,卻一句話都不能發出,眼前這個趾高氣昂的男人,卻是對她女配角人選擁有生殺大權的男人。
“我要去環炎工作。”他沒有理會葉帆的神色,淡淡地看着窗外的星星,“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足以讓溫暖對閻謹死心。”
“如果你能讓我成爲環炎的女主人,我可以爲你做任何事。”葉帆陰沉地看着威爾遜。
“就算我不答應你,你也不是必須爲我做任何事嗎?”威爾遜低沉慵懶的聲音,在寂靜的病房中,顯得格外地魅惑。
但聽在葉帆耳裡,他的聲音無疑是惡魔的靡靡之音。
“你不會讓我死掉,我是溫暖最好的朋友,如果我告訴她,你向我下毒,你想她對你會怎麼樣?”既然她都用生命來去拼未來,她也不在乎威爾遜更變態的手段。
此時,威爾遜終於看向葉帆,這是她來到這間房間後,他第一次看着她。
他連看她的樣子,都覺得髒,此刻之間他湛藍的眸子升起狂怒的風暴,這抹風暴,足以捲走世間任何的事情。
葉帆強自鎮定,她用對溫暖的恨,讓她有力量面對威爾遜,“我可以讓你無聲無息地在世間上消失。”
當聽到這句的時候,她還是覺得怕得快要崩潰了。
“呵呵,沒有一定的把握,你想我會來這裡嗎?就算我來不及告訴溫暖你骯髒的一切,你以爲傷心溫暖,還有心思投奔你的懷抱中嗎?”
葉帆畢竟是天生的演員,她舉手投足的神態,也讓威爾遜看不出一點膽怯。
“呵呵……看來這件事愈來愈好玩了。”
威爾遜像葉帆扔去一個瓶子。“這是你這個月的藥。”
葉帆咬牙,從地上撿起讓她活命的藥瓶,但她依舊極力維持平靜的臉,“有我在,你才能更容易得到溫暖,就算以我對她的瞭解,離間她跟閻謹,也是易如反掌之間。”
“好吧,既然這樣,交易就成功,如果你能讓溫暖投奔到我的懷裡,那麼我就幫你得到環炎總裁夫人的位置。”
威爾遜陰鷙地看着葉帆,就像天上禿鷹,對着腐肉一般,她只是他食物鏈上的一環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
溫暖信步走到地毯上,不知爲何,這一刻,她很想見到閻謹。
或許今天下午的吵架,說的那些氣話,讓她耿耿於懷。
就在她推開房門的一瞬間,本來以爲會看見閻謹的身影,怎知,只見一室的漆黑。
溫暖眼中閃過失望,看着一直跟在他身後保護她的孫毅,她有一剎那衝動地想讓孫毅調查閻謹現在到底在哪裡,但是最終,她還是放棄了。
她打開燈,走進位於頂層的總統套房之中,寬廣奢華的房間中,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姜味。
溫暖來到了窗前,想吹吹風,讓混亂的思緒沉澱一下,怎知卻踩上了地上的碎片。
她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青花瓷,莫名地紅了雙眼。
她跟閻謹兩人之間的關係,不就像這隻青花瓷嗎?
溫暖小心翼翼地把碎片一片一片地撿起放在手中,坐在桌子上,呆呆地看着,直到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她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鐘,發現已經十二點了。
“哥?怎麼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有事嗎?”溫暖聲音沙啞地問。
聽到溫暖聲音中的不對勁,溫老大聲音着緊地問:“暖暖是發生了什麼事?”
“你現在不是在美國嗎?要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你不能趕着回來救我。”溫暖涼涼地道。
她又不是不知道她大哥到底有多忙,要說忙起來一年都可能見不到一次。
“爸、媽下個星期環球旅遊回來,想跟你和閻謹一起吃個飯。”溫老大聽到溫暖跟往常調皮的語調,也習以爲常了,深知以閻謹的寵愛,她是絕對不可能發生什麼事,繼而也安心地道:“我們家難得聚起吃飯,所以你百忙中的大哥就肩負起這個通知的大任。”
溫暖翻翻白眼,“大哥你是不是藉着工作忙的藉口,到美國風流快活去了?不然怎麼有這麼多國際時間來廢話。”
“沒事就好,如果閻謹那個混小子夠膽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我,哥哥就算在北極做視察,都要趕回來扁他!”溫老大激動地吼道,身爲資深妹控的他,看見自己最愛的妹妹落入閻謹手中,已經快要痛心疾首,差點把心一橫,跟閻家老死不相往來,但是一想到這樣,變着法子跟自己妹妹過不去,繼而才把恨意,全部灌注在閻謹一人身上。
聽着溫老大咬牙切齒的聲音,一晚心情總是陰霾的溫暖,終於心情不再那麼地鬱悶了,噗嗤笑了起來,她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碎裂的青瓷,“哥哥,你說閻謹他是真心愛我嗎?”
溫老大一愣,他已經感覺有一千年沒有聽到溫暖這樣喊他了,瞬時在心裡感動得淚流滿面。
“暖暖,再叫一次好不好?”他哭着吼道,別提現在有多激動了。
溫暖狠狠地翻翻白眼,“別耍寶能行嗎?都多少歲的老臘肉了!”
此時的溫老大,聽着溫暖嫌棄的話,感覺心都碎了,“我只是比你家閻謹大一歲,怎麼就成了老臘肉。”
“哥,你說閻謹真的愛我嗎?”
溫老大臉色一正,嚴肅地道:“他愛,如果不愛,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娶你。”
“他奶奶的!閻謹那小子欺負你了嗎?”溫老大大吼。
“我就是不知道男人的心,才問你,既然他愛我,那就沒問題了。”溫暖一口氣說完,不理會溫老大狂吼,果斷掛上電話,根本不理會日理萬機的溫老大就推了多少應約,纔打上這麼一個電話。
她深思地看着面前的碎片,低嘆了一聲,讓孫毅給她找來一支膠水。
看着淡黃色的燈光,不知爲何,今晚她想爲他守候一晚。
清晨陽光溫暖照耀在她的身上,形成一圈淡淡的金黃色,溫暖徐徐地醒了,她之所以醒過來,是因爲答應威爾遜給他煮粥。
這時王媽已經把買好的食材放到小廚房上了。
她簡單地洗漱了一下,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新作品,嫣紅菱脣一笑,燦若春花。
“看來我的藝術細胞,是越來越不錯了。”溫暖自我陶醉地道。
溫暖很快就把食材洗乾淨做好了,她提着保溫瓶,用vip通道直達車庫,在離開酒店大門時,一抹熟悉的身影在她眼前閃過,她正想上前看清楚時,已經被一旁的卡宴給擋着了。
“夫人,這裡危險。”害怕再發生在紐約的事,孫毅看着空曠的停車場,謹慎地道。
“嗯。”溫暖點頭,順着孫毅的手,上了車。
真的是她嗎?一絲看不透迷茫在溫暖雙眸深處徐徐地發射出來。
很快,她再次來到了萬盛醫院,但是讓她絕對沒有想到,當她推開威爾遜房門的時候,會看見他站在那裡,背對陽光,就像過去一般,抿嘴一笑地看着她。
此時的她,似乎忘掉正在病牀上等候着她的威爾遜,也沒有看到孫毅眼中的讚賞,只有他,高大挺拔的身軀,穿着一身正式阿曼尼西裝,而從容不迫的冷漠,卻讓散發着一絲尊貴。
“你怎麼會在這裡?”
看着昨晚讓她等了一晚的男人,一股從心底深處升起的怒火,燃燒了她僅有的理智。
“爲什麼我不能在這裡?”閻謹厚顏地反問。
“你明明就是……”見死不救!
後面的話,溫暖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只能轉而狠狠地扭了他大腿一下,以示懲戒。
閻謹呵呵一笑,根本不在意她的暴力。
“威爾遜肯定是餓了,孫毅把粥拿出來盛給他吧。”閻謹淡淡地下了一個命令,並提着一束玫瑰,從容地拉着溫暖的手,徐徐地道:“我不知道花瓶在哪裡,你和我一起拿吧。”
“我是誠心探望威爾遜先生,難道你沒有看到我的心意嗎?”閻謹揚了揚手中的玫瑰花,笑得一臉燦爛。
看來要演戲,閻謹的演技並不屬於奧斯卡影帝,而他眼角隱藏的冷意,還是給她捕捉到了。
挽着他的手,被他用力地往前拉着走的溫暖,一邊像沒有靈魂的娃娃拉着走,一邊思考。
閻謹看來是不會服軟的男人,他來這裡絕對不會是爲了探望威爾遜而討好她。
對於這個善變的男人,溫暖發現自己真的一個頭兩個大。
“你還沒有說,你幹嘛來這裡!”她把他拉在病人休憩的中庭,沉聲地問他。
“其實你更想問,爲什麼我昨晚沒有回酒店是嗎?”閻謹就像看穿她一般地道。
“閻謹,我纔不會在意你昨晚到哪裡去鬼混了!”
“是嗎?看來不是,你非常在意。”看着她眼底深濃的黑色,閻謹心疼地把她抱在懷中,“我昨晚有事跟人詳談了一晚,一早就來醫院等你了。”
聽着他沉穩的心跳聲,看着他蒲扇般有力的大手,不斷地安撫着自己的後背,慢慢地,溫暖覺得很困。
“我昨晚你一夜沒回,我擔心你有事。”不自覺地溫暖放開了心中的顧慮和防備,把心裡最深處想法說出。
閻謹嘴邊的笑紋更深了,他擡頭看着頂層的上方,沒有意外地看到威爾遜那雙陰沉的藍眸,正像冰刀一樣射過來,看到這,他嘴邊的笑容更爲燦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