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回到於家別墅,於淼都還有些心事重重。
顧墨城正在吩咐傭人按照他的要求佈置餐廳,看樣子,他是又要大動干戈的準備一頓豐盛浪漫的燭光晚宴?
於淼強撐着精神衝他笑了笑:“別讓人忙活了,我今天沒心情。”
這兩天兩人的感情不是已經突飛猛進很多了嗎?今晚上她還說允許他在她房間裡睡覺的,這怎麼回來又成這個樣兒了?
顧墨城生怕他好不容易爭取到的福利又沒了,大長腿一邁,他三兩步就走到了於淼跟前,伸手把她手中拿着的包包接過來,又替她把披在外邊的風衣接過掛在衣架上,他殷勤至極的問道:“是又遇到什麼爲難的問題了嗎?你可以說出來,我說不定能當你的狗頭軍師。”
狗頭……顧墨城現在爲了討好她,真是把下限都刷沒了。她要是再不給他點面子多過意不去?於淼歪着腦袋,勾了勾脣角:“好吧,這問題或許你真能幫上我忙。”畢竟,他現在也是一個女兒的父親麼。
心情稍稍好轉一些的於淼,安安靜靜的陪着顧墨城吃了一頓燭光晚餐。
晚上,顧墨城洗完澡後又站在鏡子前細細的理了理額前的碎髮。今天可是淼淼第一次主動邀請他在她房間裡過夜,他必須得以良好的形象出現在她面前的。
磨磨蹭蹭的,他左右對着鏡子整理好一陣兒,才又輕輕扯開睡袍上的帶子,輕咳一聲,有些緊張的推開了於淼的房門。
於淼正拿着手機在看,聽到“吱呀”的推門聲,她眼皮掀了掀。
目光觸及到顧墨城敞着大半的胸,於淼臉皮猛地一臊:“把衣服穿好!”她一手捂着臉,另一手拿起枕頭就朝他扔了過去。
他不過就是稍微敞開了點兒懷,至於她這麼激動的反應?顧墨城撇了撇嘴,手卻乖乖的把睡袍帶子重新系好了。快步走到牀邊,他伸手想把於淼勾進懷裡。
於淼卻擡手給了他一巴掌:“起開,要再穿成這樣進來,以後你就甭想再踏進我的臥室一步!”嘖嘖,一步錯就要把他發配到地獄深淵了?女人狠起來是真狠!
顧墨城怕再觸惱於淼,連忙解釋:“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就是心情太緊張,太興奮,太激動,就沒注意那麼多。”他垮着一張臉,朝着於淼張開了雙臂:“抱下。”
看他委屈巴巴的樣兒!於淼撇嘴一笑,伸手把枕頭直接塞進了他的懷中:“讓你進來純粹就是想要聊天,你那思想給我放乾淨點兒。”
他思想很純的,純的只想和她負距離接觸。
顧墨城覺得和於淼在一個房間裡呆着就是折磨人。鼻子裡到處流竄的都是屬於她的味道,清新的茉莉花香味,讓他體內的某些因子都瘋狂的叫囂起來。真恨不得把人直接撲到身下,直接把她法 辦了!
可想想可能預料的後果,顧墨城又有些慫。
算了,之前那種霸道強勢的招數不能用,他應該採用溫水煮青蛙的招數,慢吞吞的,一點點的在於淼的身體上點火。
想到對策的顧墨城試探性的放下枕頭,又摸摸索索的朝着於淼身邊探去。
於淼眼角看着他那鬼鬼祟祟的動作,有些想笑,伸手直接把顧墨城探過來的手拿起來越過她的腦後,她直接就着他的胳膊靠在了牀頭上:“就這麼抱着說話,不許再有其他的小動作。”
顧墨城眸中泛着狡黠的光,扭了扭身子:“那我要是忍不住想動動身子怎麼辦?”
她說的是不讓他對她動手動腳,又沒說不讓他動,於淼衝他翻了個白眼:“知道你不是木頭人。”她話鋒一轉,道:“我今天去看夏振鋒了。”
嗯?去探望他做什麼?顧墨城挑了挑眉梢,側眸望向她。
“淼淼我這樣看不到你的臉,不舒服,要不然你躺我腿上來說,兩個人都舒坦些。”顧墨城趁機提出建議。
於淼輕“嗯”一聲,順從的順着他的力度滑下,枕到了他的腿上,繼續陷入她的深思中,道:“我發現他突然好老呀,這纔在路上想了想他們的年紀,夏伯伯今年差不多六十了吧?”
“嗯。”夏振鋒不就是覺得他活不了多久了纔會替夏柒菱認罪的嗎?顧墨城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梳理着於淼的頭髮。
烏黑的髮絲柔順的垂下,在他的腿周圍凌亂的散開,卻把於淼那張本來就嬌俏的臉襯托的更加小了。巴掌大的小臉,水汪汪的桃花眸,說話間她嘴周的酒窩淺淺漾開,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顧墨城覺得他身體裡又躥起了一股兒火。
於淼卻完全沒有發現他的異樣,依舊在說着見到夏振鋒時候的感觸,驀地,她雙眸直勾勾的朝他望了過去:“你說,你也會這樣嗎?”
她說的什麼?顧墨城一頭的懵,輕抿了下脣瓣,他找理由:“剛纔在替你理頭髮,沒注意聽,你再說一遍,我會怎麼樣?”
於淼把她的頭髮從顧墨城的掌心中抽出來,擡擡脖子,把髮絲都攏到了後腦勺上,她則重新枕下去,道:“就是父愛啊,夏伯伯爲了讓夏柒菱的人生沒有污點,爲了讓她大好的人生得以繼續,又是下跪又是哀求的,說夏柒菱的錯都是他造成的,責任還是該他來承擔,你說,這是不是溺愛到底?”
跳躍到教育孩子問題上來了?還溺愛?顧墨城覺得他作爲一個四歲半孩子的準爸爸,他必須得好好回答這個問題。“放心,我們家菲菲長大肯定會很乖巧懂事兒的,絕對不可能會出現這個問題。”
“夏伯伯也經常說這話,而且夏柒菱之前也一直表現的很溫柔大方,大家閨秀。”可結果呢,狠毒起來誰是她對手?
呃……這問題好像有些不好回答:“淼淼,你不覺得討論這些問題很早嘛?菲菲還小,我們努力向好的一面引導她不就可以了嗎?”
說的很對,於淼贊同的點了點頭,半晌,她突的輕喚:“墨城。”
她聲音柔的似是能滴出水來似的,顧墨城被她叫的身子差點酥了,可面上他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來:“你有話就說。”他忍耐的好辛苦的,這甜蜜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