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淼回答的很乾脆:“不見了。他是我過去人生中的災難,當初和他認識的於淼已經死了,現在的我,絕對不要再和他有什麼糾葛。”
裝死都過關了,她怎麼還會傻到送到他跟前去讓他虐?
擡手把臉側的髮絲攏到耳根後面,於淼衝着尤郝笑了笑道:“不過有件事兒還要麻煩你了。”
“我想等身體差不多後就出國,你能幫我安排一下嗎?”
怎麼會突然想要出國?她不要留下來對付夏柒菱了嗎?尤郝微擰了下眉頭,有些不太贊同。
於淼輕聲道:“我現在這情況,怕是出去也只有被人碾壓的份兒。尤郝,你也說過,想要對付夏柒菱,必須要重新收集證據。可當初那些證據你搜羅的那麼辛苦,而且很多都還是獨一份兒的,想要再定她的罪,怕是難上加難吧?”
尤郝垂在身側的手攥成了拳:“是不好定罪。”
於淼苦笑起來:“既然法律都不好定罪,那我就變得比她強大一些。”她佯裝淡然的聳了聳肩膀,道:“反正我現在一個人,無事一身輕。應該會很好起步的。”
她說的輕鬆!尤郝坐到了她的身側:“那你等我一段時間,等我把手頭的案子結了,我陪你一起出國。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於淼擺了擺手,笑着拒絕道:“我覺得一個人完全可以。尤郝,我不能一直麻煩你。”
“我不覺得麻煩。”尤郝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先不說那麼長遠的事情了,你先好好養着,等過兩天出院後先到我家,我會想法安排的。”
聽他語氣嚴肅,於淼只能暫時應下:“那好吧,我先養身體。”身體是革命之本,她未來還要和夏柒菱打一場持久戰,可不能因爲身體差而倒下了。
只是她早已經傷痕累累的身體又豈是那麼好養的?
小產過後出了那麼多事兒,她多多少少落下了病根。每當變天,寒夜來臨,她小腹處便鈍痛鈍痛的。
這天她只不過是貪嘴吃了一個蘋果,小肚子便痛得死去活來的。
尤郝看她痛出一身冷汗來,趕忙拿了一個熱水袋過來,替她敷上。
“看你痛成這樣,我真恨不得衝過去打死顧墨城那個混蛋。”他忍不住握着拳頭說了一句。
小腹處感覺到溫暖,變得沒那麼痛了。於淼蒼白着一張臉望他一眼,淡淡道:“你以後別再我面前提他了。”聽到顧墨城三個字,她就覺得心冷!
然而,讓於淼沒想到的是,尤郝沒再提起顧墨城,顧墨城卻找上來了門!
一個春雨菲菲的早晨,於淼還正在睡着。
門外傳來了一陣陣的敲門聲。
她從夢中驚醒過來,有些恍惚的睜眼瞧着這個不屬於她的房間。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是尤郝的家!
尤郝這會兒已經打開了門。
看着門外撐着傘站立的男人,他眉頭狠狠擰了一下,語調也忍不住拔高起來:“顧墨城?”他怎麼會過來這邊,難道是知道於淼還活着的事實?
可是,不應該吧。
尤郝站在門邊,有些不想讓他進入。
顧墨城卻已經把手中的傘收了起來,把之放到一旁的門邊,他伸手指了指客廳:“我想和你說些事情,進去說吧。”
“抱歉,我這裡不太……”尤郝話音還沒有落下,顧墨城像是沒聽到似的,直接擦過他身子邊走了進去。
尤郝剛剛張開的嘴又猛地合上。
“我前兩天按着你給我的地址去找人了,沒有找到,尤郝,你是高級刑警,不會故意給我假消息的吧?”顧墨城臉色陰沉的望向他,眉目間盡是不悅。
尤郝壓根兒沒有聽他說話。他這會兒正擔心的不行。
現在是上午八點鐘,於淼每天都是這個點醒來的,兩人她出來了怎麼辦?她連聽顧墨城的名字都不願意聽,看到他本尊在這兒,還不得瘋了呀?
“不行,不行,得趕緊把顧墨城先帶出去。”尤郝使勁抿了下脣,正準備張口說話,卻見顧墨城正眯着眼睛望着他。
尤郝嚇了一跳,向來鎮定自若的男人,這會兒忍不住結巴起來:“顧,顧墨城,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你有事情瞞着我?”他雖然是在詢問,可話中卻帶着篤定的意味。
尤郝連忙擺了擺手,凝神屏氣一陣,回覆道:“沒有,你多想了。”
“你給我的消息是假的?”顧墨城再度問出他剛纔的問題。
尤郝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男人是沒找到人,大早上的過來興師問罪了呀。他就說麼,於淼當初死亡的那麼真實,顧墨城怎麼可能會起了疑心?
穩穩心神,尤郝恢復正常神情的,攤了攤手道:“我查出來的消息就是那樣的,顧墨城,我沒必要去騙你什麼。”
“呵!”顧墨城雙腿微微交疊,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嗤聲來:“誰知道你什麼心思?按理說你是於淼的結拜哥哥,應當對她的事情百般上心的吧,可我怎麼感覺,你和我說話都心不在焉的,更別提盡心盡力尋找於家老宅當初的傭人了。”
他還真是火眼金睛!尤郝心中腹謗一句,抓了抓腦袋道:“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自然不可能一直盯着這件事情。當初於家老宅的傭人現在分散的全國各地都是的,我怎麼找,大海撈針都得碰運氣好嗎?”
他說的也是事實,可顧墨城卻還是覺得他有些奇怪:“除了那人,其他的人,你這邊就沒有半點的消息?”高級刑警的辦事效率都是這麼低的嗎?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顧墨城一雙銳利的視線直勾勾的望向了他的眼睛。
尤郝一驚,下意識的挺直身板,道:“暫時沒有,等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顧墨城望着他沒有再說話。
客廳裡靜悄悄的,敞開的房門外,雨聲滴答。
於淼緊緊貼着客房的門板,豎着耳朵傾聽着外邊兩人的對話。心裡泛過一陣又一陣的疑慮,顧墨城找於家老宅的傭人幹什麼?還在下雨天巴巴的跑過來?
他堂堂一個顧家的少爺,什麼時候關心起這些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