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風稟賦屬水,並不畏懼火力,如果火力太強,憑他現在的實力也會被大火燒死,所以闖進這火山之中是吉是兇,他加自己也不能肯定,但爲了龍血劍,就算前路再兇險,他也得去。
“看來他也想奪得龍血劍。”閻歷橫看着楚清風走進火山洞裡,但並不着急,淡定無比。
龍血劍有劍魂,若它不認楚清風爲主,就算楚清風把劍搶到手最後也是一場空。
“那怎麼辦?你我都懼怕火力,想要進火山洞都難,更別說搶龍血劍了?咦,對了,讓阿狸進去。”木若昕忽然想起了阿狸,於是用手指簡單凝聚靈力,地上化出一個小法陣,沒一會阿狸就出現在法陣中了。
“呦……”阿狸見到木若昕,對着她發萌叫一聲,樣子很興奮。
“哇,好可愛的紅狐狸。若昕姐姐,這是你的靈獸嗎?”何夕很喜歡阿狸,還蹲下來看它,越看越喜歡。她曾經在樹林裡見過狐狸,但是白色的,紅色的狐狸她還是第一次見呢!
對於何夕說的‘可愛’,阿狸很喜歡,也對她發萌打招呼,“呦……”
“是的,它是我的靈獸,叫阿狸。”木若昕簡單介紹完阿狸就對它下命令,“阿狸,你趕緊到火山洞裡去瞧瞧,回來把裡面的情況告訴我。”
“呦……”是,主人。阿狸接下任務就往火山洞跑去,完全不畏懼這裡的火力。
炎烈火也不怕這裡的火,但他對龍血劍沒興趣,所以比閻歷橫還淡定,在原地站着不動,陪何夕,心裡暗自嘲諷楚清風。龍血劍可不是一把普通的劍,裡面有劍魂,會擇主,就算搶得到也不一定是你的,何必和魔王過不去,非要去搶?
楚清風其實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是急着想奪劍,所以一時沒想到,等進了火山洞纔想到這些,然而爲時已晚,懊悔萬分。他爲什麼總做出錯誤的選擇?在神劍山莊時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從而錯過木若昕,如今在鎮龍山莊又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更是拉開了與木若昕的距離,從此不但是陌路人,甚至還有可能是敵人。
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可爲什麼老天爺非要把這些硬塞給他?
楚清風越想越難受,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出來,於火山洞中撕聲大吼,“啊……”
聲音太大,彷彿把整個火山洞都震動了。
阿狸跑了進來,發現楚清風在莫名其妙的大叫,不太明白,躲在角落裡,晃頭晃腦地看着他,心裡暗自說道:這個人真奇怪,又沒有打他,他叫什麼叫?
楚清風心裡過於難受,沒發現阿狸,發泄完情緒之後就恢復了理智,沒有再去想這些煩心的事,而是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事物上。
火山洞裡到處都是火,還有岩漿流動,異常灼熱,普通人進來想必沒一會就被烤焦。這樣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生命能生存下去,就連他這個稟賦輸水的人在裡頭呼吸也很吃力。
不過了,先找到龍血劍再說。他倒要看看龍血劍是不是真如傳言那樣會擇主?如果不會,那劍就是他的。
阿狸見到楚清風往山洞深處走,隨即跟了上去,對於洞裡的火、岩漿,毫不畏懼,就好似魚在水中游一樣的快哉。
這個壞人,到底想幹什麼?
這火山洞不是什麼迷宮,沒有彎彎曲曲、從橫交錯的路子,只有一條通道,通道不寬,最從容得兩個人並排前行,道路兩邊全是岩漿,稍有不慎就會被岩漿融得屍骨無存。
楚清風剛開始還能輕鬆走動,可越往裡面就越吃力,最後連氣都透不過來,無法再前行,只能止步,再次懊悔。
可惡,他爲了這把龍血劍,失去了所有與閻歷橫爭搶木若昕的資格,可換來的竟然是這樣的結果,他不甘心啊!
“不甘心,叫我怎能甘心?”
“不甘心……”楚清風過不了自己裡那道坎,只要一想到在楚家毫無地位,他就很不痛快,越是不痛快,他就越想做出一番事業來。這些年他常常在外漂泊,不單單只是爲了歷練,更多的是想闖出名堂,好讓楚家的人對他刮目相看。可是那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一樣的默默無名,還是一樣的不夠強。
阿狸又見到楚清風在自言自語,因爲附近沒有地方可以躲藏,乾脆就躲到岩漿裡去,隨便洗個澡,繼續在心裡嘀咕:壞人在不甘心什麼呀?不懂。它才懶得弄懂呢,回去完完全全告訴主人就可以了。
楚清風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哪怕到了絕望之際也不放棄,重新振作起來,邁着沉重的步伐繼續往前走,忽然感覺到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看着他,於是回頭看看,但什麼都沒看見,只有那流動的岩漿。
是他的錯覺嗎?
一定是的,外面那四個人,除了炎烈火能進來之外,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輕易進來。不過他並沒有看見炎烈火,所以多半是錯覺吧。
楚清風這種多疑的感覺歸咎爲錯覺,繼續往前行。
阿狸因爲在岩漿裡洗澡洗得太舒服,一時沒注意,等它從岩漿裡爬上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到楚清風的身影,不過並不擔心跟丟,因爲這裡只有一條路。它是繼續跟上去,還是回去向主人稟報情況呢?
算了,還是先回去向主人稟報吧。它腦袋不夠大,裝不了那麼多的東西。
得到阿狸帶回來的消息,木若昕更覺得火山洞裡是地獄一樣的地方,不太想讓閻歷橫去冒險,只好問一問:“阿橫,裡面到處都是岩漿,就跟我們在鎮龍山莊大門那裡的地下裂縫看到的岩漿差不多。我知道龍血劍對你很重要,但再重要也沒有自己的性命重要吧,你再仔細想想。”
閻歷橫閉上眼睛,用心去感應裡面的一切,額頭上的魔紋突然又發起紅光來了。
木若昕以爲閻歷橫想動用魔力,趕緊阻止,“阿橫,不要動用魔力,你答應過我的。”
聽到木若昕的話,閻歷橫額頭上的魔紋紅光漸漸淡去,但還是隱約有一點點。
閻歷橫睜開眼睛,看向木若昕,微微一笑,淡然說道:“我並未使用魔力。”
“沒使用魔力,那你額頭上的魔紋爲什麼會發光?”
“發光了嗎?”閻歷橫用手去摸了摸額頭上的魔紋,一副不解的樣子。
“你難道不知道魔紋在發光嗎?”
“方纔用心感應山洞裡傳來的呼喚聲,因而未有注意此事。”
“只要不是使用魔力就好。”木若昕鬆了口氣,似乎很害怕閻歷橫使用魔力。她當然害怕,冥道的功力已經很強很強,就算她和阿橫合力也幾乎壓制不住,要是阿橫再使用魔力,她可不能保證下次還能不能幫他把冥道壓制下去。
“別擔心,不要萬不得已,我斷不會使用魔力。”閻歷橫給了木若昕一個安心的笑容,然後往前走一步,與火山洞口的距離更進,還伸出手去探測那裡的火力。
突然,洞口噴出一道火炬,直接朝他的手燒來。
“阿橫,小心啊!”木若昕着急提醒一聲,也跑過來看看,還把閻歷橫的手拉來瞧瞧,沒發現他的手上有燙傷,但還是給他抹藥,還訓斥他,“明知道自己懼,你還靠那麼近,真不怕被燒死嗎?疼不疼?”
“不疼。”閻歷橫搖頭回答,而且回答得很乾脆,很真實,不像是在騙人。
但木若昕卻以爲他在逞強,繼續訓他,“火都把你整條手臂給燒了,還說不疼?就算有那麼一點點疼也是疼。”
“真的不疼,一點都不疼。不知何故,被這裡的火燒到,竟一點疼痛之感也沒有。”
“嗄……這怎麼可能?”
“有這種怪事?”炎烈火突然好奇了,於是到洞口裡去瞧瞧,還捏起一把火放在手中研究,更甚至是帶回來讓大家看,“這火的確有點奇怪,我拿在手中也沒什麼感覺,彷彿這根本不是火一樣。”
“是嗎?”何夕覺得好玩,直接把炎烈火手上的火給拿過來,放到自己的手上。
“小夕……”炎烈火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只能乾着急,見何夕拿着火安然無恙,這才放心。
“若昕姐姐,這裡的火真的好奇怪啊!你看看,我還是第一次把火放在手心裡玩呢!好好玩的。你要不要也玩一玩?”
“給我看看。”木若昕把火拿了過來,仔細研究了一下,左手的食指中指合併,凝聚出一點靈力,然後用帶靈力的手在眼睛前面一畫,眼珠子就閃了一下綠光,之後眼睛所看到的東西更清晰了,原本在她手上的火此刻已變成微弱的金光,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她就說嘛,這麼茂密的樹林怎麼可能會有火山?
“若昕,你明白什麼了?”閻歷橫看到的並不是金光,還是火團,所以滿是疑惑。
木若昕用自己的木性靈力給大家洗眼睛,讓他們自己看,“我們眼前所看到的只不過是一個假象而已,只要我們能克服這個假象,走進山洞絕無問題。”
果然,眼睛被洗過之後,再看眼前的火山已經不再是火山,而是一座泛着金光靈力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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