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若昕的幫助下,閻歷橫竟渾然不知冥道試圖破力而出的事,更不知道他被鎮.壓下去了,此時此刻一心想的都是木若昕,還有就是如何完成木若昕交代的任務:揉麪。
他這輩子什麼苦都吃過,什麼事都做過,就是沒吃過自己做的飯,也沒自己做過飯,尤其是建立魔城之後,更是從未進過一次廚房,眼下竟然要揉麪,該怎麼揉?
閻歷橫不懂,在大盆裡把麪粉揉來揉去,也不知道放點水,就在那裡幹揉,揉了半天也揉不出個結果,倒是把手弄得滿手面粉,就連衣服上也沾到了,原本黑色的衣袍被弄成白粉粉,隨手一拍都能拍出好多面粉來。
他怎麼覺得揉麪比殺人還難啊?
木若昕從外面抱着乾柴回來,看到閻歷橫變成了一個白白的粉人,再看了看盆裡的麪粉,無語到了極點,“阿橫,你這樣怎麼揉麪啊?連水都沒放。”
“那要如何?”閻歷橫選擇對盆裡的麪粉投降,真是沒轍了。
“算了,我來揉吧,你去切肉,然後把肉剁碎。”
“剁肉。”
“別告訴我你連剁肉都不會啊?就拿着菜刀,把那塊肉剁碎,剁成肉醬,明白了吧?”木若昕用手指着放在菜板上肉塊,已經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閻歷橫還是一知半解、模模糊糊,走過去,彆扭地拿起菜刀,對着菜板上的肉塊,無從下手,琢磨着該怎麼剁?
他乃是無所不會、無所不能的魔王,想不到這會居然什麼都不會。
不行,不能在木若昕面前太丟臉了,剁肉而已,簡單。
閻歷橫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用靈力把菜刀包裹住,一刀剁下去,結合強大的力量,明着是拿菜刀剁,實則就像用拳頭打,一刀就把肉塊給剁碎了。
雖然事情做得很漂亮,但他心裡還是有點懸,帶着一絲微不可察的弱意,冷冷問道:“這樣可行?”
木若昕把一切都看在眼裡,看得是目瞪口呆,用極其誇張的語氣說道:“哇,阿橫,你好厲害啊,一刀就把事情辦完了,還幹得那麼漂亮,有前途。”
有前途,啥前途?該不會是說廚藝方面吧?閻歷橫沒把心裡想的說出來,但聽到木若昕的誇讚,還是頗爲高興,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喜悅之感,很美妙。
“阿橫,你繼續把蔥給切了,然後把蔥末跟醬肉拌在一起,我去揉麪了,等我把面調好之後,你來搓面。”
“好。”切蔥怎麼切,像剛纔那樣‘剁’嗎?
不管了,就照剛纔的一樣做吧。
閻歷橫決定好之後,打算開始切蔥,這才意識到,他連蔥是什麼都不知道,看了看眼前擺放的蔬菜,無法確定哪個是蔥,只好硬着臉皮開口問:“什麼是蔥?”
“你連什麼是蔥都不知道嗎?”木若昕覺得好笑極了,實在憋不住,捧腹大笑,“哈哈……你居然連蔥是什麼都不知道?哈哈……”
“確實不知。”被人這樣嘲笑,閻歷橫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因爲木若昕的開心而開心,只要她高興,他也會高興,哪怕是有損一點威嚴,那也無關要緊。
“阿橫,我發現你好多好多東西不懂呢!沒關係,現在知道也不遲,我告訴你,這個是蔥,這個蒜,還有這個是西紅柿,這個是茄子。我們待會要包餃子,西紅柿和茄子是用不到的,你把蔥蒜切了就行,切成很小很小快,就跟肉末一樣,然後把蔥蒜末和肉末拌在一起。”
“大概……明白了。”
“沒有人天生就知道什麼是蔥和蒜,你不知道那是個正常的事,沒什麼好丟臉的。好了,開始吧,再不快點做,天就要亮了哦。”木若昕一點一點地教閻歷橫,很細心也很有耐心,全然不在乎他乃是魔城之主,一個被所有名門正派視爲誅殺對象的人。
木若昕的真誠以待,使得閻歷橫的心裡愉悅無比,心很久沒有出現過凌亂之相,更沒有任何的胡思亂想,沉溺於和木若昕相處的快樂之中。
冥道無法破力而出,甚至比之前更艱難了,因爲在閻歷橫的體內,彷彿多了一股力量,一股強大的力量,那是他永遠衝不破的力量:愛的力量。
該死,閻歷橫居然愛上這個臭丫頭了,如此一來,再過不久,他就將會被閻歷橫吞噬。
他必須想辦法阻止他們兩個相愛。
閻歷橫只覺得和木若昕在一起很開心,沒有想太多,也不管太多,能享受一刻的快樂就多一刻,認認真真完成,切蔥也能切出甜滋滋來。
木若昕在放水揉麪,調好比例,把面揉成團之後就把整個盆捧到閻歷橫面前,“阿橫,接下來的苦力活,你來幹,揉麪,把面揉得軟軟的、鬆鬆的。”
“怎麼……揉?”又看到麪粉,而且還是麪粉團,閻歷橫很沒則,但這是木若昕給的任務,他無法說‘不’,只能現學現做。
“兩隻手放進去,使勁地搓,用力地揉,反反覆覆地做同樣的事,該停的時候我會叫你停。你揉麪、搓面吧,我去給餡調味。”
“好。”使勁地搓、用力地揉,是這樣嗎?
閻歷橫兩手在大盆裡搓麪糰,結果黏糊糊的麪糰粘在他的十指上,好不自在,可他又覺得很有意思,時不時瞄一眼正在調餡的木若昕,有生以來,從未如此開心過。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能一直這樣開心下去,不用理會什麼名門正派,不用去想報仇的事,不用管冥道……
對了,冥道今晚怎麼一點舉動都沒有?
閻歷橫這纔想起冥道的事,覺得很是奇怪。冥道一天之內起碼會出來數次,每次間隔不超過三個時辰,按理說冥道早該出來纔對,爲什麼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
“阿橫,你在發什麼呆呢?趕緊揉麪,我的餡已經掉好了,就等你的面了。等會我教你包餃子,看看你第一次做的餃子有多醜,嘿嘿!”木若昕把餡調好,走過來看看麪糰的情況,察覺到閻歷橫在發呆,似乎有點不對勁,趕緊阻止他胡思亂想,尤其是不能讓他去想冥道。
一旦想冥道,冥道就會藉助阿橫雜亂的心緒,吸取魔力,進而破力而出,她必須想盡辦法阻止。
“無事。”閻歷橫還是老樣子,喜歡把心事都藏着,繼續揉麪,但已經沒剛纔那麼用心,因爲他一半的心思已經分到冥道上。
“面已經好了,不用再搓了,過來,我教你包餃子。”木若昕一手拿着裝麪糰的大盆,一手牽着閻歷橫的手,把他帶到桌子旁去,拉着他一起坐下,然後手把手地教他包餃子。
之所以手把手,那是因爲她要藉助肢體接觸,給他輸送靈力,壓制冥道。
爲了對付這個冥道,她可是花了很多的心思和精力,累死了。要不然的話,她早一腳把這個白天惹她生氣的人給踹飛了。
在木若昕的幫助下,閻歷橫的注意力又全部轉移到包餃子上,沒再去想冥道,樂在包餃子當中。
冥道恨透了木若昕,每次都在他差點成功的時候出來搞破壞,一氣之下,用出全部力量,和閻歷橫對抗,發出嘶啞的叫喊聲:“放我出去,閻歷橫,你放我出去。”
“嗯……”閻歷橫想不到冥道會不惜以兩敗俱傷的方式來破力,一手捂在心口上,忍受着那種水火般的煎熬。此時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個比武擂臺,有好幾個人在上面打來打去,而他們比武所發出的攻擊力,均由他這個比武擂臺承受。
“阿橫,你怎麼了?”木若昕見情況不妙,不再悄悄給閻歷橫輸送靈力,而是明着來,一手掌放在他的心口上,爲他壓制冥道,“阿橫,你別胡思亂想,更不要去想冥道,只要你不想他,他的力量就會削弱幾倍,一旦你去想他,這無疑是給他增加力量,你想得越多,他的力量就越強大,到時候就真的壓制不住了。”
“怎會如此?”冥道在他體內十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想’居然可以給冥道增加功力。那他日日想着如何除去冥道,豈不是日日給他增強功力?
“這個以後我再跟你解釋,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摒除雜念,保持心平氣和,不要去想任何關於冥道的事,還有陰魔,也不要去想,想一些開心的事。”
“開心的事。”
“對,想開心的事。”
閻歷橫按照木若昕說的,努力去想開心的事,可在他的記憶中,開心的事極少,幾乎沒有。
若是以前,肯定沒有,但是現在,有了,他的開心是木若昕給予的,只要想她,他就很開心。
冥道再次受到愛的力量的鎮.壓,同時又使用功力過度,元氣大傷,在被鎮住之前,不服氣地逞口舌之快,“木若昕,你給我等着,總有一日,我定會將你挫骨揚灰,讓你萬劫不復。”
“你這個願望恐怕實現不了了,因爲我是不會讓你出來的,我會幫助阿橫,讓他把你吞噬了。”木若昕加了把勁,把冥道給鎮.壓下,而她自己卻累得有點昏昏沉沉的,眼前的東西在旋轉。
不好,又一次耗力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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