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娘後,慕容垂給我講清楚了爹爹如何去了的原因。原來慕容垂趕到京口時,褚太后早已將詔書下詔到了京口。爹爹來建康接了娘就前去赴任瞭然。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在渡長江時由於觸礁翻船,爹孃不幸雙雙沉入江底,數天後爹爹的屍首被京口一帶漁民打撈起來,通過身上官誥認出爹爹的身份,於是將此事上報了晉陵太守,太守念同僚之誼,將爹爹妥善安葬。慕容垂仔細打探後,知道淹死的人就是要找的其中一人,而另一人下落不明。心想既然爹在這裡發現,那另一位應該也在附近。通過十多天的暗中搜尋,終於在江邊的一家漁民家裡發現了娘。通過我的信件和趙希,使娘相信了他們,於是將我的計劃告訴了娘。娘雖然悲痛欲絕,但是還是配合了慕容垂的計劃,同意和他一起去長安。
聽完慕容垂的話,我悲痛欲絕暈過去,後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當我醒來時,發現已經太陽落山了,自己躺在了牀上,只覺得頭有些疼,也許是傷心的緣故。苻堅坐在牀邊用關切的目光注視着我,我看到苻堅,又想起爹爹,眼睛泛酸趴在苻堅的懷裡哭了起來,我好傷心。
“爲什麼?.....爹爹怎麼可以這樣離開我....嗚嗚....他這麼能這麼狠心.....嗚嗚.....怎麼可以一走了之?不可以!不可以!”我的鼻子和淚全流在了苻堅的衣服上,苻堅看到後,知道我傷心,並沒有責怪,而是不停的安慰我。一個君王可以這樣的容忍自己,自己該滿足了。
“芸兒,想開點。”苻堅用手輕輕拍着我的背,安慰這說,“你這樣岳父泉下也不會安心的。”
“爹爹,你好狠心,怎麼可以撇下芸兒和娘不管。”我繼續哭泣着,我好傷心,如果爹爹可以哭回來,我即使哭壞眼睛也可以。
“芸兒,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還要照顧孩子,還有岳母,要是你垮了,怎麼對的起去了的岳父,你要振作。”苻堅摟着我繼續奈着性子勸說。
“娘,鈺兒,還有沒出世的孩子,都是我的親人。”聽到苻堅的話,我不由喃喃唸叨。是啊,我不可以垮下,我要有什麼事情孩子和娘怎麼辦?想着我從苻堅懷裡爬起來,起來時不忘用苻堅的衣服擦掉眼淚和鼻涕。
苻堅看到我如此惡劣的行爲,先是一愣,之後訝然失笑,寵溺地說道:”真拿你沒辦法。”說完又把我攬到懷裡。我躺在他溫暖的懷抱久久不想起來,我覺得這樣纔會讓我失去親人脆弱的心靈得到安慰。也許這個懷抱太舒服了,竟然讓我再次睡着了。
當我醒來時,我依舊在這個懷抱。我現在雖然失去親人非常心痛,可是不想讓他看到我的脆弱,勉強給了他一個笑容,輕聲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大概.....大概一個時辰吧。”也許我很久沒對他這樣笑了吧,看到我的笑容都有些癡了,半天才回過神,看着我淡淡的說道。沒想到我在他懷裡躺這麼久,他卻一動不動,真是體貼,我不由得有些感動。
“文玉,芸兒在宮外可以這麼叫你嗎?”我看着他的眼睛,試探性的問道,要是不行就算了。
苻堅先是一愣,略顯激動的摟緊我,高興的回答道:“可以,當然可以,芸兒叫什麼都可以。”
“文玉輕點,小心孩子!”我嬌嗔道說着,不忘白他一眼,“真是不知輕重。”
“諾!爲夫知錯了。”苻堅像一個聽話的乖孩子一樣,立馬低頭認錯。
“文玉,芸兒已經失去了爹爹了,我不想再失去孃親了。”我說話間已經淚流滿面。
“芸兒,朕會替你好好保護岳母的,你放心。‘苻堅肯定的回答道。
“文玉,芸兒在此替孃親謝過了。”說着我站了起來,給他屈膝福身一禮。
“芸兒,你這是幹什麼?我們之間怎麼也要這些虛禮?”苻堅連忙將我扶起,對我的舉動很迷惑,不解的問道。
“文玉,這是因該的。”我沒有理會他的疑惑,認真的說,“芸兒和娘以後就要靠文玉了。”
“可以養活你們母女,是我的福分!”苻堅將我攬到懷裡,幽幽的說道。
送走苻堅後,我又去看看孃的情況。採莫說娘一下午哭喊着爹的名字,剛剛纔睡下。我坐在娘牀邊,看着娘憔悴的面容,和哭腫的眼睛,不由得心疼,娘在夢中不時也念叨爹爹的名字,老天怎麼這樣不公,如此對待娘這樣可憐的女人,先是失去了女兒(我是借屍還魂的,嚴格意義上不是她的女兒),現在又失去丈夫。
當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時,苻堅已經在房間坐着,看樣子來了很久。
“這麼晚了,還不回去睡覺,”我在牀上坐下,看着他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沒有。”他淡淡的回答,想了想站起來說,“那朕先回去了,有什麼事說一聲。”說完向門外走去。
“等等!”我連忙叫住他,抿了抿脣終於說出想說的話,“今晚可不可以....可不可以陪陪我?”
“好吧。”苻堅說着轉了回來,對我說道,“今晚早點歇着吧。”
“嗯。”我爽快的答應了,說着我們脫衣就寢。
我們很快吹燈睡下,不知道爲什麼,兩人都沒有說話。黑暗中相擁而眠,在他溫暖寬大的懷抱裡我很快的睡去。好久都沒在他的懷裡這樣香甜的睡了,這一覺我一直睡到天大亮,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已經離去。眼睛瞟道案上有封信,我仔細一看是苻堅留給我的。大致內容是說他長安離開太久怕都中有變,先回長安,顧及我的身子,讓我隨後慢行回長安。
作者有話要說:江東插曲已完,接下來是女主和男主感情的再次糾結。
哎!都發了十幾萬字了,文還是這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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