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身體已經恢復,可自從那次落水後,自己就落下咳嗽的毛病,天氣晴朗的時候還好,一遇到天陰下雨或者天氣寒冷的時候,就咳嗽的不停,有時咳的我半天喘不過氣來。爲此,謝玄將南郡周圍的大夫找了個遍,藥吃的比飯都多,可是仍然不怎麼見效,對此謝玄也十分憂心。
這幾天陰晴不定,讓我不小心着了風寒,咳嗽的毛病似乎比平常嚴重的多,虛弱的下不了牀。我躺在牀上,咳嗽咳的難受的時候,謝玄領着一個年紀大約六十多歲,長着山羊鬍須的老者進到我的屋子。
“咳咳咳......”我說不出話一邊用迷惑的眼神看着謝玄,一邊指着食案上的水。
謝玄倒了一碗水,走到牀前將我扶着靠到他身上,將水遞給我。等我喝完水後,他指着老者,對我緩緩地說道:“這位就是爲夫給提過的皇甫悅大夫。”
“咳咳.......妾身有些微恙不能見禮,望先生恕罪。”前段時間聽謝玄提起皇甫悅,我無意間向府上下人蘭娘打聽,對這位名醫有了一些瞭解。皇甫悅爲人治病不重錢財,窮人就診有時不僅不要診金還倒貼藥材爲其治病,所以在民間頗得人們尊敬,我也因此從心中尊敬這位老人。
“娘子有病在身,不必多禮。”皇甫悅語氣和藹的說着,看了我片刻後,語氣中帶着徵求的問道,“可否讓小老兒爲娘子號脈?”
聽皇甫悅這麼一說,我微微點頭,將手從被窩裡伸了出來。
“先生,不知小婦病情如何?”謝玄看皇甫悅半天不說話,有些擔心的問道。(小婦:對妾室稱呼。)
皇甫悅號完脈後沒有回話,和謝玄來到客廳,想了片刻,不答話反而問道:“將軍,如君是否之前落水,撞傷過頭顱?”(如君:對妾室的雅稱。)
“先生這麼知道?”謝玄聽道皇甫悅的話大爲驚奇。這次請來他來之前,自己只是告訴他若君頭部撞傷,忘記許多東西,別的什麼也沒說,這人只通過號脈,就將若君的病的原因說的一清二楚,看來這人醫術還真的有兩下子。
皇甫悅看謝玄的神情就知道自己分析對了,於是捻了捻山羊鬍繼續說道說道:“如君落水後,不慎撞傷頭顱,顱內積壓淤血,抑止血脈運行,因而忘記了以前的許多事情。通過鍼灸祛除顱內淤血,不是什麼難事,至於記起以前的事情,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至於天陰下雨咳嗽不斷,那也是落水後風寒入侵造成的,小老兒開上幾服藥吃過,如君變天時注意保暖就沒事了。”
“先生真神人也,真的令玄佩服!”聽過這一番分析,謝玄對皇甫悅從心裡佩服起來。
“呵呵.......”皇甫悅聽到謝玄的話只是笑了笑,坐在案几旁邊,龍飛鳳舞的寫下了藥方。
“先生,不知落水對小婦腹中胎兒有沒有影響?”謝玄看着皇甫悅寫藥方的空子,問起了胎兒的情況。謝玄不知道若君腹中的孩子是誰的,可着又有是沒關係呢?他喜歡的是她的人,至於多出腹中的孩子,他也會同樣的給予父愛,這大約就是愛屋及烏吧。
“將軍提到這裡,小老兒不得不說兩句。”皇甫悅聽到謝玄問道這裡,臉色變了變,略帶責備的說,“年輕人**也該有個節制,如君妊娠期間怎麼可以胡爲,讓孕婦受到傷害,要不是及時診治,孩子早就沒了。”
聽到皇甫悅的話,謝玄對一些事情已經有些明瞭。雖然不知道若君以前生活什麼樣子,但有點可以肯定,若君以前的丈夫非常的殘暴,在懷孕期間也不忘虐待她,真是禽獸不如!也許是上天看她太苦,讓她忘記以前的傷痛,而且讓她來到自己身邊,既然如此,那就聽從老天安排吧。謝玄發誓,他以後決不讓若君再受到傷害。想到這裡,謝玄拳頭緊了緊。
“這回落水一折騰,孩子胎位已經偏離,到時生產時只怕......唉!”皇甫悅沒注意謝玄的表情,自顧說着,到了最後實在不忍說下去了,無奈的嘆了口氣。
謝玄只顧心裡憤恨的罵着若君的以前的丈夫,根本沒聽清皇甫悅的話。(洛偷笑:小玄玄,你自己背了黑鍋都不知道。玄挑眉:本將軍願意,你有意見?洛翻白眼。)
謝玄半天才回過神,拿起皇甫悅寫好的藥方後仔細看了一遍,剛想說什麼時,聽到屋子裡的人兒不停的咳嗽,不由心痛起來,眼睛緊緊的盯着屋子的方向,將手中的藥方弄得不成樣子都沒用察覺。
“將軍還是將這顆丹藥給如君吃了吧。”皇甫看到謝玄的表情,心下已經瞭然,從懷裡摸出一顆櫻桃般大小的黑色藥丸遞給了謝玄。
謝玄看到藥丸先是一愣,瞬間明白了意思,接過藥丸後將蘭娘叫了進來,吩咐道:“帶先生去客房休息。”
“諾!”蘭娘答應完帶着皇甫悅剛要出去,又被謝玄叫住了。
“還有,過一會去藥廬將藥抓回來,給新娘熬了。”說着謝玄將藥方遞給了蘭娘。
蘭娘接過藥方後一看,立馬愣在那。這......這哪是藥方呀,這明明是一團廢紙嘛,這怎麼抓藥。蘭娘心裡抱怨着,嘴上卻不敢說,只有用爲難的表情看着謝玄。
“怎麼了?”謝玄看蘭娘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有些冒火。
“還是小老兒再寫一遍吧。”皇甫悅知道其中玄妙,笑呵呵的拿過蘭娘手裡的藥方扔到紙籠,從新鋪紙將藥方寫了一遍後,再將藥方遞給蘭娘。
謝玄看皇甫悅重寫藥方,才明白蘭娘剛纔爲什麼是那樣的表情,臉上有些尷尬,吩咐了蘭娘兩句話後,給皇甫悅說聲告罪後,就進了裡間。皇甫悅看謝玄進了裡間,心裡嘆息道:真是搞不懂這些年輕人。想着就跟着蘭娘出去了。
皇甫悅果然是醫術超羣,他在府上每天給我鍼灸,加上火灌拔除,經過一個月的治療,腦顱的淤血終於祛除了,我腦子也感覺清明的多了。至於咳嗽的毛病,對他就是小菜一碟。因爲知道我怕藥苦,他給我配了蜜丸,只吃了五六天,咳嗽就治好了。
皇甫悅看我痊癒,開了幾幅保養得藥後,就收拾行李要走。我和謝玄怎麼也留不住,最後送了他五萬錢作爲酬謝,知道他喜歡讀書,謝玄將家中的珍藏的幾卷書送給了他。皇甫悅這人到有趣的緊,聽別人說,他一出府門,沒一會就將錢財分散完畢,只將圖書帶着出了城,看來這人也是個灑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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