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小又趁此機會將自個兒猜測三房藉助張奎家放印子錢的想法告訴風揚,他一聽,整個人就猛的站起身子來,眉頭就動了動,神情更爲冷漠,輕輕的冷笑一聲:“我倒是不知道,原來咱們三嫂子還是這樣的能人,讓她管理一個小小的風府,還真的委屈了他!”嘲諷的勾脣,譏誚之極。
凌小小心裡明白風揚這是發怒前的徵兆,她拉了拉風揚的衣襬,示意他坐下,自個兒倒是打蛇上棍,隨之爬着坐在了他的腿上,玩弄着他的衣帶:“你先別急,這些不都是我們的猜測嗎?也不見得事情就是我們所想的一般,是不是,真的有這樣的事情,是不是三嫂子真的吞了府裡的銀錢,咱們還要眼見爲實,對不對?”
凌小小可不是賣乖,而是這事情要想拿到風老侯爺面前,還真的就要拿出證據來,而不是賬房這麼幾句話就能說出來的,再說了,到時候三夫人將事情到賬房身上一推,也不是不可能,那她就白做了壞人,在風老侯爺心裡就落了下乘,她怎麼會做這等賠本的買賣。
既然三夫人這個人,陰柔狡猾,要麼就不招惹她,要麼就打蛇七寸,讓她再也翻不了身。
風揚自然也不是無用之輩,凌小小的擔心,他又怎麼會不知,撫摸着她軟軟的發,只覺得心裡也跟着柔軟了起來:“你放心好了,怎麼處理,我心裡有數!”
倒不是他非要那三房怎麼樣,而是關係到風家大家利益的時候,他這個未來的家主也不得不往細裡,往深裡,往遠裡去想的,若是此風縱然下去,風家不要說政敵了,自己先從內部腐敗了。
再說了,在天朝,放印子錢那可是律法明文禁止的,若是傳到有心人的耳朵裡,不要說三房了,就是整個風府都要爲此擔上干係,他怎麼能縱然下去。
風揚從來都是有主意的人,心裡拿定了主意之後,也就不放在心上,他是強者,一向的強者,從來都明白生活的殘酷,也從來都不會用別人的錯懲罰自己。
於是,風揚神情輕鬆的說了一句:“好了,天色已經晚,我們洗洗睡了吧!”
我們?
凌小小還沒弄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就被他猛的抱起,進了淨房。
凌小小剛剛張口嘴巴,還沒來得及抗議,就感覺到頭上一鬆,固定頭髮用的簪子就被他抽了出來,一頭烏黑的長髮頃刻間就滑落了下來,形成一幅獨特的風景線。
凌小小驚訝的睜大眼睛,急道:“瘋子,你這是幹什麼?”她細白的手指就開始敲上風揚的胸膛,剛剛還在說正事,怎麼一會兒又想到這上面來了。
風揚瞧着她細白的手指在玉色鑲翠淡綠繡邊的袖籠裡,看起來猶如春日香蔥的白莖,端是惹人憐愛,而那指尖粉紅飽滿的指甲在昏黃的燈光下閃着珍珠般柔和的光,他的心的就熱了起來,那呼吸也比平常多了一份沉重。
風揚細長的眼睛一眯,彎起了脣角,遮掩不住的笑意就流淌了出來:“你不知道我要幹什麼嗎?”
“你……”早知道他的臉皮厚,卻沒想到這般厚,她自個兒的反應沒有這個厚臉皮的男人快,手忙腳亂之間,腳上的鞋子就被他脫了下去,她臉色微紅,低着頭瞧着自個兒的腳尖,不敢去看他過分明亮的眼睛。
失神之間,他的手指就已經悄悄地爬上了她的前襟,修長而靈巧的手指動了已經,衣衫就離開了身子。
“瘋子,我洗過了……”她開口拒絕他的好意,她剛剛纔洗過,現在又被瘋子這般大張旗鼓的抱過來,誰不知道他們在淨房裡幹什麼好事,這實在有些荒唐了。
只是她的拒絕沒有入得了風揚的耳朵,她剛剛說完這句話,那腳底下就暖了起來,素白的玉腳就浸入了熱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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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夢等丫頭做事都是仔細的,這水溫自然不熱也不會冷,整個人進去,自然不會有什麼不適。
凌小小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水裡,青綠色的褻衣,盛開在水面上,就如同春天枝頭上冒出來的綠葉,盡情的綻放,映襯着她潔白如玉的裸露的身體,如同像是沐浴了雨露的嬌嫩,她那嬌豔的臉頰,帶着幾朵盛開着的紅暈,殷紅的脣瓣輕輕的咬着,帶着女子的嗔意,見風揚也跨進來一隻腳,不由得慌張:“我洗過了,再洗會被笑的……”
“笑什麼?”他親暱的靠着她的肩頭,隨即摟着她的腰桿坐了下去,將她環在自己的胸膛。
凌小小感受着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熱力,知道今兒個這鴛鴦浴怕是跑不了,也就不再掙扎,眨眼的時間,她身上潮溼衣服就被他脫了下去,修長是手指就爬上了她粉嫩的臉頰,如毛毛蟲一般四處摸索着。
凌小小晃神的輕輕一笑,側頭一瞧,就看見他向來冷酷的眼睛此刻已經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魅惑,慢慢兒的低頭,紅潤而誘人的脣就落在了她的脣上,頃刻間,那種薄荷的香氣就入了她的口腔,柔軟而憐惜的和她脣齒之間輾轉游戲,凌小小感受到自己心底那柔軟的地方,再次被他浸入,心頭的跳躍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而她去只能跟從,無力抗拒——這個男人是她命中的劫啊!
他的手靈巧的腿了她的褻衣,凌小小在水霧朦朧之間,睜開眼睛,那片綠色徹底的綻放在水面上,褻衣上那對繡着的鴛鴦戲水,而她也感受着那淡淡的波紋,搖晃着着她的身體,溫暖,而令人窒息……
事後,他爲着面色紅潤,香汗淋漓的她,仔細的清洗的一番,自然又是一頓耳鬢廝磨,凌小小感覺着他不太規矩的手,嬌嗔:“我自個兒來?”
“別動!”他壞笑着威脅:“不要是不喜歡我伺候,我就喚丫頭進來伺候你!”
凌小小一聽,只好不再掙扎,讓他上下其手,洗了一個香豔無比的澡:男人果然都是厚臉皮的,這滿地都是水的,洗澡洗到這份上,任是誰看了一眼都會清楚,剛剛這裡發生了什麼,在這方面,她自認沒有風揚臉皮來的厚。
形勢比人強,她也只好乖乖的咬牙忍着。
他的脣劃過她的耳垂時:“小小,辛苦你了。”
她嘆息了一下,主動伸手環住他,半闔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閃動:“因爲你,如飲甘甜!”
這大概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動聽的情話,心裡一熱,眼眶一熱,就緊緊摟住了凌小小:“謝謝你,謝謝你……這麼愛我……願意愛我……”
自然又是一番極致溫柔的纏綿……而凌小小卻在那極致纏綿中昏睡了過去。
等到凌小小醒來的時候,天邊已經微微透亮,她一動,風揚就睜開眼睛,神情奕奕的看着她:“醒了?”
“嗯!”她慵懶的往他的懷裡鑽了鑽,四肢也纏了上去。
風揚因爲她八爪魚的動作笑了一下:“今兒個,我怕是不得閒,估計要在宮裡待到天黑,你有什麼事情,先別急,等我回來再說。”
三房貪墨,放印子錢的事情,可大可小,雖說風老侯爺期望凌小小管家,但也不願意自家窩裡反,若是這些事情處理不善,只怕凌小小會落得個容不下庶嫂的名聲。
凌小小點了點頭:“放心好了,我不會輕舉妄動的。”
二人關於這事情有說了一會兒話,畢竟這件事情也是比較複雜的,一直說到風揚上朝時間,才歇了話題。
待到風揚走了之後,凌小小也睡不着了,她又細細的琢磨了三房的事情:春天的青菜,冬天的青菜?
她心頭一動,有種奇怪的感覺飄過:這馬腳是不是太過明顯了?
三夫人當家作主這麼多年,連瘋子都說她心思縝密,陰柔狡猾,應該不會犯這等明顯的錯誤,雖然說青菜的價格尋常大戶人家的夫人是不知曉春季和冬季的差價的,可是她名義上陪嫁中就有如意酒樓,三夫人應該想到這一點啊!
凌小小再想一想那些個稀罕的食物,渾身打了個激靈,她一下子彈起了身子,坐了起來,嘴裡喃喃自語:“真沒有想到她居然有這樣的心機,我委實小瞧了她……”
她暗暗心驚三夫人的手段,若是這事情真的是她所想,那麼那些賬本必然就是煙霧彈,是用來吸引她目光的,一定有什麼東西纔是她真正需要掩飾的。
而且張奎家的男人放印子錢,這應該不是假的,若是不知從家裡剋扣銀錢,她又哪裡來的銀錢做本錢?
難不成她會生出銀子來給張奎家的不成?
張奎家的,張奎家的……
凌小小想起張奎家的在三夫人面前的異常體面,居然一人管進管出,這實在是少有的。
管進管出?
凌小小腦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會不會三夫人走的是借貸的路線?張奎家的完全可以在月頭放錢,月尾的時候,收款,只留下一定的銀錢以備急用,這樣周而復始,也就可以總是用家賬面的銀錢去放印子錢,而且月尾總是可以收了印子錢,將總賬抹平。
這就有點類似現在的會計,將銀錢控制在手中,月頭放了出去,只留下家用的銀錢,而月尾單位對賬的時候,總是能要回印子錢對賬,下個月再如此循環,七八年下來,那可是巨大的財富啊。
若是真是這般,這些賬本就一定是假的,但是那些賬本看起來也有些陳舊,實在看不出像是假的,不過她相信這世上不會沒有將紙張變的陳舊一些的辦法。
凌小小越想心裡就越清楚:張奎家交給她的一定是假賬,故意迷惑她的假賬。
而這些食物上的馬腳,也是特意爲她準備的,尤其是這些細小的數據出入,也可能沒有對證,就如同那冬天的青菜,和春日的青菜,也完全可以找出藉口推脫,什麼買的新鮮,什麼買的好,各種藉口都可以推脫的,不是嗎?就是那些個稀罕的吃食,也可以用買的少,所以貴上一點,也行的啊!
凌小小確定,三夫人這樣的馬腳,是故意露給凌小小這個懂食材價格的人看的,也是專門爲她準備的,從她嫁進風家的那一天起,或許三夫人就開始準備了,否則這賬本不會這般的清楚,精細。
三夫人用心佈下這麼一個陷阱,可謂用心良苦,而她也差點被這麼一本假賬矇蔽過去,凌小小想明白了之後,只覺得後背一陣冷汗:三夫人此人,的確當得起陰柔一詞。
反反覆覆,來來回回,繞了這麼多圈子,若不是她靈光一閃,覺得這冬天和春天的青菜價格一般,實在是太過離譜,只怕這一次是真的要中招了。
“三嫂子果然大才,管理一個風府是委屈了她。”凌小小此時居然低嘆着,對三夫人的手段生出了幾許敬佩,這廝真是委屈生在天朝了,若是在現代包管是實打實的女強人。
她到底在掩飾什麼?
凌小小忽然想到大夫人,六夫人的身上,她立時跳下牀,叫道:“如夢,如夢……”
如夢一聽凌小小的聲音不對,慌忙衝了進來:“夫人,夫人,你怎麼了?”
凌小小努力平息一下聲音:“去,立刻派兩個可靠的人上大夫人和六夫人幫忙管理的莊子上瞧瞧,看看有什麼不對?”
如夢被凌小小這麼沒頭沒腦的話,說的蒙了,不過瞧凌小小發青的臉色,也知道這隻怕是什麼大事情。
她立時也沉下臉色,道:“夫人別急,奴婢這就去安排。”
凌小小又加了一句:“還是你親自去我的陪嫁裡,挑選兩個懂莊家的仔細人去看上一看!”
如夢點頭,退下。
凌小小神情有些不安的來來回回的走動着,腦子中漸漸的千絲萬縷的線,慢慢的彙集在一起,幾條主線越發的明顯。
身子又是一震,脊背一下子又緊繃了起來,手腳發冷。
好毒的計策,好縝密的思維!
凌小小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遇到這麼強悍的對手,對,是強悍,三夫人在凌小小的心裡着實強悍。
一舉多得,三夫人的謀算實在是強悍啊!
三夫人居然設下這麼一個完美的局!
她若是信了這賬簿裡的線索,繼續查下去,必然會查到那管理庫房和採買的管事身上,因爲這虧空公款的事情,沒有這兩個管事的配合,自然是辦不成的,而她剛剛當家,就冤枉了這麼兩個有實權的管事,還是忠心耿耿的,這以後誰還敢真心幫她辦事,這兩個管事心裡也不會再服氣她,就是最後被查出來是冤枉的,也和她離了心,只怕日後不要說幫襯她了,就是給她下絆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而她若是一個沒忍住,就將這兩個管事給換掉了,這兩個管事都是府裡的老人,這親戚好友遍佈府裡,根基深着呢?誰知道會說出什麼來,傳風老侯爺和老夫人的耳朵裡,不就是她容不下老人,想配置自己的親信嗎?
原本風老侯爺就會因爲她風風火火的動作,只爲了追查這麼點馬腳,給三夫人難堪,心裡只怕就有些不滿了,可是最後卻什麼都查不出來,風老侯爺自然對她更不滿了,再看她又換了兩個掌握實權的管事,只怕這不滿就到了極頂。
而府裡的管事,再瞧她出來這麼大的醜之後,誰以後還會從心底佩服她,人心都不服氣了,還怎麼去服衆,只怕她以後下達的命令,佈置的差事,就會敷衍了事,落在衆人的眼裡,還不就是她凌小小是個沒本事的軟蛋。
天時地利與人和,她一樣不沾,只能灰溜溜從主母的位置上退下來,那麼這時候,就是三夫人重新上位的好時機,畢竟她管家的能力有目共睹,除了她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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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若是此番她連大夫人,六夫人都算計了,這以後她們三人見到她,哪個還能說得上話呢?
凌小小越想,越心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是她第一次清楚的認識三夫人這個人,如此精妙的陰謀,她居然給佈置的天衣無縫,若不是她上輩子對菜籃子工程印象太過深刻,只怕還真的給矇蔽過去。
不過,凌小小也因此對自己管家的事情多了一份信心:能識破陰謀總是好的,雖然此刻她並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破這個局!
是的,她暫時還真的沒有法子破了三夫人的局:查,到最後自然查不出什麼,下人瞧她這個主母,就是個沒本事的軟蛋,風老侯爺會當她是容不下人的糊塗蛋。
而不查,下人的眼裡,她這個主母也是個沒膽量的軟蛋,一樣被看不起。
三夫人煞費苦心安排了這麼一個死局給凌小小,她查或是不查,都是中了她的計策,在風家站不穩腳,落不下好。
進退兩難,正是凌小小此刻的境地。
待到晚上,風揚從宮裡回來之後,聽了凌小小的話,向來面癱的表情居然張的嘴巴能吞下了一顆雞蛋:他實在是太震驚了,這哪裡是一家人過日子,簡直就是戰場上的兩軍對敵,不,在風大侯爺的心裡,這兩軍對敵的花樣都比不上這內宅的爭鬥。
風揚沉默了許久,才幽幽的開口:“你說你們女人到底想什麼,好好過日子不好嗎?沒事就整出這麼多幺蛾子出來,也不怕天打雷劈了!”
在風揚的眼裡,這些內宅的女人養尊處優,好好的享福不好嗎?整日裡鬥來鬥去,有啥意思,要是他能選擇,置責任不顧,早就甩了鳳陽侯的頭銜,甩了風家未來家主的榮耀,帶着凌小小踏遍山河,逍遙自在去了,誰耐着被這些拘着。
“天打雷劈?”她白了他一眼:“還五雷轟頂呢?”
“我們這些女人愛折騰這些幺蛾子,還不是你們男人讓人靠不住?自己纔多打算點!”在凌小小看來,若不是三爺靠不住,三夫人也不會這般瘋狂的斂財,愛權勢。
風揚自然知道凌小小所指,也沉默的下去,不得不承認凌小小的話有道理,若不是三爺實在不靠譜,三夫人也不會這般愛銀錢。
女人,這輩子就覺得兩樣東西靠譜:兒子和銀錢,所以疼愛女兒的家庭,在女兒出嫁時,總是會賠上殷實的嫁妝,爲的不就是在女婿不可靠之時,有銀錢幫襯着,不至於過的慘淡嗎?
三夫人嫁的男人不靠譜,陪嫁也不算多,將來即使分家,這產業也不會多得,她怎麼會不想讓這個家掌在自己的手裡,多撈點銀錢,爲自己,爲自己的孩子多點安身立命的錢財。
風揚摟着凌小小:“現在咱們也只有硬着頭皮查下去了,沒東西,咱也要查出東西來,東邊不亮西邊亮,我就不信她處處都都沒落下把柄。”
凌小小很喜歡他這樣的口氣,咱們,他總是時時刻刻的站在她的身邊,支持着她。
“瘋子,你忘了,在絕對強大的權勢和實力面前,拳頭就是硬道理!”在等風揚的時間裡,她已經有了點想法。
風揚雙眼一亮:“你是說……”
凌小小點點頭,含笑道:“我想來想去,也只有從張奎家的男人身上下手,只是要麻煩你了。”
風揚低低的笑了起來:“原本我就沒打算放過他,不過,你這般說,我倒是要好好想想,仔細的整出一個局來了。”
凌小小甜甜的笑道:“那就麻煩風大侯爺了。”
張奎家的放印子錢,必然是三夫人在背後支持的,風府賬面上的銀錢,那是多大的數字,就是拿出去放一個月二分的利息,那也是驚人的,何況利息絕對不止這個數。
三夫人有風府做靠山,自然不怕誰敢賴了她的帳,當然這種事情,不用她出面,張奎家的男人是最好不過的,和三夫人親厚,別人瞧他和三夫人的關係,不用明說,也知道那麼一大筆錢是怎麼來的。
張奎家的男人這邊有風揚出手,絕對是萬無一失,現在的凌小小反而擔心起六夫人和大夫人幫着管理的莊子了,三夫人這般手段,一個賬簿都能有這麼的緩緩繞繞,不知道那莊子又會有什麼樣的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