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去城裡帶着它吧。”昏黃的油燈下,一臉嬌羞的女子手心上翻,那裡靜靜的躺着一個紅色繡有並蒂蓮花的荷包。
“這個?”男子剛剛洗完澡,披散在肩頭的青絲還嘀嗒着水珠。擡臉疑惑的看向一臉嬌羞的女子。
趙惜兒覺着心又發顫的痛,猛的搖了搖頭。不,不……她不想,這些前身的情感她不要。
“丫頭,你怎麼了?那是什麼?”被趙惜兒攙扶着的三老太,看到突然失神的趙惜兒,竟然發抖的望向地上那紅色物什。
回過神的趙惜兒轉臉,故做無所謂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呢?”話落,趙惜兒鬆了三老太胳膊,低頭彎腰將地上的荷包撿了起來,握在手心。明明是一個荷包,她卻像是撿了,握了一團火在手心。灼痛了她的手,灼痛了她的心。腦中剛纔強穩住的情緒,又亂做了一團。
是他?一定是他。我要找他,我要找他,我要問個清楚。趙惜兒不知道爲什麼,她這麼強烈的想見那個人?
是前身遺留的情感嗎?她的心揪痛着,狂燥着迫切想見到那個男人。還有濃烈的憤恨不甘。趙惜兒僅存一絲的理智,亦覺着那個男人謎底大多,總覺着那些秘底和她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他明明許了前身一生相護,卻爲什麼要對她下毒?爲什麼要鬧失蹤假死?
他明明就在桃花村,他明明就活着,他明明眼睜睜,看着前身日漸枯黃消瘦,他明明看到前身被污被害。他到疧是爲什麼?
本能的,心底濃烈的揪痛撕扯着趙惜兒的心,痛的讓她喘不過氣。
“不,我要找他問個清楚。”趙惜兒一聲呢喃後,猛的撒開步子向院外跑去。
“丫頭……丫頭你……。”三老太焦急的對着,已跑出院門口的背影喊了起來。這是怎麼了?剛剛出來時不還好好的嗎?
“俺去找個人,一會兒就回來。”已跑出院門口的趙惜兒,聽到身後三老太焦急的喊聲,停了步子。轉身向三老太交待了一聲,又轉身向通往村後那條路奔去。
“丫……。”三老太不放心的還想再問,可是院門口的人影,已轉了個彎,沒影了。
堂屋門口王氏還在和李萬山幾人鬧着,三老太聽了也實在是鬧心。搖了搖頭,拄着拐離開了周有財家的小院。
趙惜兒內心越來越焦急,向着村後的小溪便是小跑奔了去。
三姥姥曾說,他經常去後山的。村子就這麼大,藏不了人,那多半會藏在後山吧。
三姥姥說,周玉妮就是去了後山,回來中毒了的。那麼後山也一定有秘密。
村子裡這會兒已快近午飯時間,田地裡忙的人們,大都回家做飯去了。趙惜兒一路上也沒碰到什麼人,一路向着小溪雖已跑得喘氣,依舊小跑步的跑着,她現下想見到周志遠的想法越來越烈。
就連趙惜兒自己都不知道是她想見,爲前身不平?爲心痛的疑惑?還是她身體裡其實還有前身的意識,是前身想見?
趙惜兒跑到溪水邊,小溪有一個獨木橋,可是要往下游跑一截。她懶的跑,就連鞋襪也沒脫的,就淌過了小溪。不管不顧的失了往日的冷靜,隨便找了一條路便往後山深處走去。
趙惜兒越走越深,越走越累。經過一片寂靜,鋪滿金黃落葉的樹林,秋風吹過,吹起地上金黃落葉在半空飄舞。
趙惜兒心中有些發毛,掃了一圈,沒見到任何會出氣的活物:“周志遠……給姐滾出來……。你個不要臉的負心漢,利索嘛溜的給姐滾出來。裝什麼王八?裝什麼鱉?周志遠……。”趙惜兒一邊加快腳步,一邊罵着給自己壯膽。
冥宮
眼前的宮殿寒冰玉砌,在夜明珠的映射下,泛出一片冰藍的冷芒。大殿盡頭,拾階而上的高處,冰晶的珠簾後,一座鑲嵌無數珠寶玉石的冰座上,鋪了一張火紅狐狸毛皮的毯子。慵懶斜坐着一名豔紅嫁衣的銀髮女子,女子鳳眸一挑,眼底滿是不悅,卻絕豔的讓人移不開眼:“你私自出宮了?”
高臺下赤着上身的男子,一身傷,血痕累累,有些傷口仍在滴血。卻是眉頭一絲不皺的看向高臺珠簾後的女子:“所以,孤先行自罰了。怎麼師父還不滿意?”
“說了,不准你叫本座師父!”女子怒斥,突然自珠簾後飛出,手上同時飛出兩枚銀針向男子雙眸刺去。
男子腳步微移,側身一避,擡手捏住疾刺過來的兩枚銀光:“一日爲師,終身爲師。”
女子的身影驟然降落在男子對面:“爲什麼?我不美嗎?”女子失落的擡頭看向不遠處的冰牆。
那裡影出的面貌,雖一頭雪發披在肩頭,可她眉如翠羽、齒如貝、冰肌玉膚、顏色如朝霞映雪、腰如束素,纖儂合度!
可豔紅如血的脣,犀利帶了煞氣的雙眸,硬生生破壞了她那冰清玉潔如出塵仙女的氣韻,整個人更像地獄勾魂的妖魔。
女子伸手挽起一抹飄在胸前的雪發,仰臉看向冷如冰的男人:“天郎,是因爲嫌棄奴家白了發嗎?”聲音悲傷如泣如訴。
“孤是周志遠,不是什麼凌霄天。不是你的天郎。”男子臉上依舊冷硬,沒有因女子悲傷感染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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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娘預祝美妞們,元旦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