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不緊不慢投下一顆原子彈
“我頭疼的毛病又犯了,你又不在,我只能自己來醫院了。”
杜霜說完又看向顧清野,佯裝着打量了好一會兒才道。
“這位莫不是顧同志?就是那位上了報紙的那位戰鬥英雄?”
她臉上保持着六分詫異四分驚喜,自問自答。
“上次紅纓參加完表彰大會回家跟我好一陣誇,還特意指給我看了,我本來還沒敢認,顧同志本人可比照片上精神多了!”
鹿悠悠和顧清野都是聰明人,杜霜的舉動說辭都說明了一件事,她就是顧伯淮的現任妻子。
至於她說的這些話,呵,大概她的頭是真的很痛吧,演技算不上好,至少在鹿悠悠這裡不算及格。
顧清野面不改色:“悠悠,我們走吧。”
本來也沒想怎麼樣,遇到就遇到,無所謂。
可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會面註定了一波三折。
去神內沒找到人的顧遠征,一路問人問過來,走到一半,隔着十幾米的距離,他就像石化了一樣定在原地。
他爸、他媽、鹿悠悠、還有她媽口中那位同父異母的哥哥,竟然站在一處!
別問他怎麼認出來的,顧紅纓沒說錯,顧清野確實比他更像顧伯淮。
“遠征?”顧伯淮叫了一聲。
顧遠征不止手腳僵硬,腦子也凍成了一塊磚,現在要怎麼辦,過去嗎,過去了說什麼?
杜霜心裡一緊,兩手攥成拳,怎麼把遠征給忘了,可千萬別掉鏈子。
看着畏畏縮縮的顧遠征,都不用對比,顧伯淮就知道自己教育孩子有多失敗。
沒管過一天的顧清野已經是爲國爭光的人民英雄,從小在他身邊長大的顧遠征至今吊兒郎當一事無成。
杜霜的眼睛就沒離開過顧伯淮的臉,雖然看不出什麼變化,可她心裡怎麼都靜不下來。
在她眼裡親生兒子千好萬好,可是有一點,顧遠征胸前沒有軍功章,甚至連軍裝都自己脫了。
“爸……媽……”
顧遠征根本不往顧清野那看,剛剛瞥了一眼就差點被他的視線灼傷,現在正是手足無措的時候,他下意識選擇逃避。
杜霜立刻接過話頭:“遠征,記不記得你妹妹說崇拜一個姓顧的軍人,這位就是了。”
她暗暗掐了兒子一下,提醒他打起精神。
鑽心的痛激得顧遠征差點跳起來,他很想順着杜霜的話說,可三道冷凝的視線讓他好不容易積攢的勇氣一秒潰散。
除了顧伯淮和顧清野,鹿悠悠的眼神也絲毫沒有客氣。
顧遠征和孫金海去過清大,紈絝的模樣和孫金海如出一轍,倒是沒想到他竟然是顧伯淮的兒子。
權貴圈子裡的爾虞我詐鹿悠悠上輩子見得多了,知道了顧遠征的身份,他就算真無辜,現在也無辜不起來了。
何況兒子是草包,當媽的可不一定,杜霜這假模假式的震驚,母子倆就不可能是良善之人。
鹿悠悠看着不敢與她對視的顧遠征,輕笑一聲。
“這位同志,沒記錯的話咱們前些天剛剛見過?對了,那個姓孫的流氓,就是和你一起那個,他怎麼樣了,知錯了嗎?”
在顧遠征不敢置信的眼神中,鹿悠悠不緊不慢投下一顆原子彈。
“什麼流氓?你沒事吧?”
顧清野反應最大,一把握住鹿悠悠的肩膀,確認她沒事才轉過頭去,眼神快把顧遠征捅個對穿,聲音冷得像冰碴子。
“孫金海是誰,你和他什麼關係?” 顧伯淮沒想到鹿悠悠和顧遠征竟然認識,還牽扯到什麼流氓,他臉色立刻嚴肅起來:“遠征,怎麼回事?”
杜霜如坐鍼氈,鹿悠悠怎麼會突然說這個,難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起鬨攛掇的人那麼多,顧遠征根本沒出面,鹿悠悠怎麼可能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麼流氓,跟我有什麼關係,孫金海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報復他還不夠,還要遷怒旁人?”
顧遠征腦子一片空白,被親爹逼問更是慌得不行,語無倫次,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杜霜被嚇得一激靈,趕緊拽住顧遠征的胳膊。
“你跟我說孫金海莫名其妙被關,又莫名其妙放出來,你不是說不敢再跟他打交道嗎?”
顧遠征好像終於醒悟過來,連連點頭。
“是啊是啊,我都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大膽子在學校騷擾女同學,我當然不會再跟他來往!”
鹿悠悠有些想笑,這個顧遠征比他媽差遠了,演技只能打負分。
杜霜不敢再讓顧遠征繼續待下去,有再多疑問也不在今天。
“伯淮,我掛了神內的號,就不打擾你們說話了。”杜霜叫過兒子,“遠征啊,推我過去。”
顧遠征早就想跑了,聞言立馬抓緊輪椅扶手:“爸,那我先送媽過去。”
他轉過身,用盡全身力氣才忍住沒推着杜霜跑起來。
只剩三人,氣氛有些微妙。
顧清野着急問鹿悠悠具體情況,根本不給顧伯淮說話的機會,一板一眼敬了個禮,規規矩矩說聲“首長再見”,轉身就走。
本來就沒想有交集,何況還涉及到鹿悠悠。
回到病房顧清野就把人抱在懷裡,就這麼抱了五分鐘才拉着她到牀邊坐下。
他心疼地捧着鹿悠悠的臉,眼裡全是自責:“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陪在你身邊,我……”
鹿悠悠伸手捂住他的嘴,狡黠地笑了。
“我當場就報復回去了,一擊即中,從那以後再也沒人來打擾我了。”
顧清野眉心皺成一個川字:“除了他還有別人?學校裡有很多人騷擾你?”
“也沒有啦,就是有些人給我……呃……”
鹿悠悠忽然頓住,瞥了眼顧清野,不知道該不該說。
“給你什麼?”
“給我寫信念詩唱歌送花,沒了,就這些。”
嗯,就這樣,破罐子破摔。
鹿悠悠說完就扭過頭,她也不是害羞,親口說自己有很多狂蜂浪蝶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顧清野確實怪怪的,像打翻了五味瓶,什麼味道都有,尤其是酸。
可現在不是吃醋的時候。
“孫金海呢,他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