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翻看着眼前自信的姜澄。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姜澄沒有因爲對方的懷疑有不好的臉色,依舊是同樣份的自信。
“保真!”
說完的姜澄,從包裡拿出一沓厚厚的紙張。
“這是我幾天走訪過的廠家,上面有他們展覽商品的基礎信息。”
“我用八門語言分別做了標註,如果有需要可以查看,不需要也沒關係。”
鍾翻低頭,接過資料後,翻了一頁,兩頁。
越看越震驚。
這些資料他們也有,但絕沒有眼前的這一份詳細。
更重要的是,眼前的這個姑娘,一人用八種語言將難點,晦澀的詞彙都做出了標註。
而這樣一份能讓她比任何人都上手快的資料,她就這樣的交了出來。
“你——”
鍾翻擡頭,看見的是姜澄燦爛奪目的一笑。
“翻譯是華夏接觸外界的第一道門,我們是一個團隊,有外賓在場時,我們同屬華夏。”
鍾翻被姜澄的話從裡到外的震驚。
心裡那一點點不滿早就煙消雲散,繼而轉爲佩服。
“謝謝你的資料。”
“不客氣。”
姜澄讓開路,站在鍾翻身後。
鍾翻帶着一行人進入交易所的大廳。
很高,很大。
高約有七米多,長方形空間。
進門是一個巨大的圓形臺,正對着大門的一面掛着很多花花綠綠的布料。
圓臺中間是一根柱子。
以圓臺爲中心,向左看有四排展位,每一排約有二十到三十個展位,大小不一。
說實話,看起來有點像高級的農村大集。
同樣向右也有四排大小不一的展位,展位上都擺滿了商品。
所以全場一共有二百多個展位,而他們S市一個都沒有。
姜澄覺得,有點丟臉。
“我們的翻譯區在這裡。”
鍾翻指着大門左側,有一塊多語種寫着的翻譯牌子懸掛。
說是翻譯區,其實就是一塊區域圍起來,裡面有椅子和桌子,有需要翻譯的可以過來找人。
“我們在這裡等着,也可以自己下去轉一轉,遇見有需要翻譯的提供一下翻譯,但一定要注意言辭和禮儀。”
鍾翻又強調了一遍後,把姜澄準備的資料給大家發了下去。
手寫的紙張拿在手裡,嘩啦啦的響着。
所有翻譯都看向姜澄,姜澄落落大方,對每個與她對視的人點頭,微笑。
昨天挑刺兒的那個男翻譯,在看見資料後嘴邊的吐槽壓下。
還真拿出來點東西,可有什麼用?
翻譯差不多就行唄。
男子假裝看了幾眼後,就把資料放在桌子上了。
姜澄看見了。
心裡把李春香描述的男子對上號。
姜澄的視線一掃而過後,起身去找鍾翻。
“鍾翻,我能出去轉轉嗎?”
“現在?外商還沒有來。”
姜澄笑着道:“我知道,我就是熟悉熟悉路線。”
“好,最好一個小時回來報道一次,當然有外賓的時候不用,但需要回來登記做了什麼,明白嗎?”
“明白!”
就是簽到唄。
免得有人來了不幹活。
姜澄揹着小綠帆布包出去了。
她從左面開始,在每一個攤位都看了看。
除了紡織,瓷器,茶葉,三大項外,還有不少其他的產品。
酒水,食品,糧食,珍珠,翡翠,玉石。
還有那種小膠囊的包裝,就是平時吃的膠囊藥物的膠囊,一小盒一小盒的擺在那裡。
姜澄還看見了小型煙花,玩具,鞋子等產品。
甚至她還在角落的地方看見了一家鋼材廠。
鋼材廠在國內是老大哥的地位,可在這裡的位置卻不是很好。
其實也對,我們生產的鋼材還不夠自己用,對外出口的自然很少。
人家位置雖然不好,但裡面的人卻一個個精神的很。
不難理解,估計他們也沒有銷售任務。
左側走完後的姜澄,去到了右側。
期間還碰見了海市玩具廠的元廠長,他們帶着玩具來的。
兩人聊了一會後,姜澄繼續前進。
走着走着,就遇見了昨天的海廠長。
他們正在忙。
忙着重新佈置展臺。
海市紡織廠的展臺很大。
原先的擺設就是幾張桌子,幾張椅子,布料懸掛在後面的架子上,簡單粗暴的像古早市場。
但現在,懸掛的布料被拿下。
按照姜澄的設計,他們將布料固定同樣的半米寬,有弧度的懸掛在頭頂,一塊接着一塊,錯落有致,給人一種異域風情之感。
桌子全部拼湊在一起,變成一個小小的舞臺。
“海廠長,需要幫忙嗎?”
“姜澄,太好了,我先預定你,你就在這翻譯吧。”
姜澄沒有意見。
“行,我先去回去登記一下,稍後就過來。”
“你們的模特准備好了?”
一提到這個,海廠長就有點心提心吊膽。
“真的行?”
“衣服就是給人穿的,我們只是走幾步有什麼不行。”
“對對對,你說的對。”
海廠長長出一口氣,穩住自己。
姜澄先一步回到翻譯區,在登記處登記。
“外賓來了!”
一句外賓來了,場內所有人都精神爲之一振。
外面,幾輛客車開近。
車子停下後,外面開始了歡迎儀式。
還有樂團奏樂和小學生獻花,蠻正式的。
簡單的歡迎儀式後,一位領導人物講了幾句話後,交易會正式開始。
外賓開始入場了。
翻譯全部起立,一個個挺拔的站在旁邊。
姜澄則是溜去了海市紡織廠那邊幫忙。
古老的留聲機音樂在這一刻響起,有點活潑的樂曲,在交易大廳旋繞。
加上桌子壘高的小舞臺,獨特的布料懸掛方式,海市紡織廠絕對在第一時間吸引了外賓的目光。
當下,就有好幾波兒外賓朝着海市紡織廠的展臺走了過來。
姜澄見狀,直接給海廠長一個眼神。
海廠長明白的打了一個手勢。
桌子舞臺的另一側,布料充當的幕布被拉開,踩着音樂出來一位遮面,戴着草帽的人。
他身穿薑黃碎花長裙,草帽壓的很低,向前走,停住,轉身,裙襬飛揚,回去。
接着另一個人從幕布後出來,不一樣的花紋裙子,大同小異的草帽,走,定點,轉身,回。
一場非常小衆的服裝秀開始了。